羊肉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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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九寒天，北风凛冽，有位老人家在他的摊位边上走过来又走过去，一双浑浊的老眼始终在那口大锅上瞟着。

大锅里是香喷喷的羊肉汤，散发着浓浓的热气，在冬日里显得特别诱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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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爷，来一碗羊肉汤吧！”

他热情地招呼着。

“不吃不吃不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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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家忙不迭地摆着手，窘迫地后退着。

“来一碗吧，就当俺请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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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上去拉住了老人家的手，“您跟俺家老爷子差不多大岁数了，孝敬一碗是该当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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硬拉着老人坐下，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，还送上了一张厚实的大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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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家有些贪婪地嚼吃着大饼，尽量斯文地喝着羊肉汤，可还是有汤水顺着下巴的胡须淌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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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爷，味道咋样？”

“没说的，没说的，确实是，确实是好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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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家抬起头，神情有些激动，眼角似乎还有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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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吃再来一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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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又盛了一大腕羊肉汤，转身想端给大爷，摊位上却没了老人家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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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去了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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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处看着，都没看见，猛回头，却见老人家的脑袋竟在自家灶下苦笑着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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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激灵，揉眼再看，哪里还有老大爷的脑袋，分明是今早买来那只羊的羊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