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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 交  zhencang  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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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4:50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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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  心魔乍现# \6 M% b# E8 m
  唐帅没有开灯。黑漆漆的屋子,却让他感觉很舒服。
) i' q7 D4 H: @8 [, ?+ ~  电脑里放着很多年前,红遍大江南北的一个摇滚乐队,黑豹乐队的一首歌,《靠近我》。当年,他曾经非常迷恋他们的音乐,全部的专辑都买过。可是随着主唱窦唯的离开,这个乐队也慢慢衰落了。" y6 D1 q# [: \" X% U; i* m1 c
  那个时候的唐帅还很年轻,还未经历男女感情之事。当看到窦唯和王菲的感情波折时,颇为不解。两个如此有才情的男女,彼此扶持,惺惺相惜,为何会走到离婚的地步?
0 W1 _6 P8 t7 Q  窦唯的声音在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,很耐听,有一种穿透力。这首歌唐帅以前只是喜欢他的旋律,从没仔细去体会歌词的含义,今晚听来,格外有感触。; U1 X: b& I# R6 ~1 j5 o  R$ M/ m
     眼中含着眼泪 / 虔诚的忏悔
) ~+ _- z. m, p5 Y& R- E     镜中好忧郁的我 / 像是真的犯了错
! m6 `8 C1 P  w; S   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的滋味 3 _0 P9 \2 O1 V: c. g# X
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
7 Q2 |4 g7 s9 M6 t3 Z1 T9 n     时常感到疲惫 / 辛酸与劳累
  b# ]2 H: W( R* _& I     镜中变消瘦的我 / 忍受不平的折磨
+ D0 `8 z  w8 T; M" F     我也不愿去体会 / 那种苦涩滋味 5 P# n) I# }" T- B" E8 n; r
     又有谁能告诉我 / 该怎么去做; |/ F2 \. @: {0 ]. T
     不愿去过平常的生活 / 放弃一切是我的错 & B* U8 X* R* [' ?8 p
     何时得到轻松和快乐 /何时驱散身边的寂寞 ! N5 e$ `8 o% u: c( A
     靠近我 / 安慰我 / 理解我1 M9 U  \; n+ ], S
  1 f8 @- P8 P. k* n, O
  整个屋子,只看到一点红光在一熄一灭,那是烟头。唐帅对刚才自己的表现,极为懊恼。十年前面对许抒,他就输得一塌糊涂,十年后的今天,仍然控制不住自己。最后他的决绝离开,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。( b. Z# o. R0 a% H7 |
  唐帅曾经有一回,出差,遇见一个人。那是个年轻小伙子,二十六、七岁的样子。两人坐在软卧车厢里,很无聊,随意闲谈起来。这个小伙子心性极高,应该在某些方面有些天赋,对任何事物控制欲望极强,也包括女人。唐帅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,如此性格的人,因此印象非常深刻。3 }  F4 L! O0 d1 A! f& d4 c3 t
  "我从小崇尚人性本恶,征服欲望极强。从小到大都是在满足中长大的,每征服一次,满足一次,就会有一种成功感和舒服感。但是,满足之后欲望更大,更强烈,再去征服,再一次满足。一轮又一轮,我不停的设立目标,然后去实现他。慢慢地,每次成功的时间都在缩短。5 z$ B3 g4 b# S3 q2 w6 \
  就这样,我拥有了同龄人很羡慕的东西,包括毕业于名牌大学、过着有房有车的生活,有一份很好的职业,有一份不错的薪水,有一个聪明的大脑,有一堆漂亮的女朋友。大家追求的东西我都有了。他们说,漂亮女人很难搞定,于是我就给自己设定目标,看中的女人半月内必上床,结果很快就实现了;他们又说,在北京买房买车非常困难,几年内我也全部实现了;他们还说,有了钱就不用看别人脸色自己当老板去,我现在存的钱够我出去开公司了。9 D4 B9 h8 [8 \% n
  大家想要的,我都实现了。可是,不知为什么,我却常常感到不快乐,特别是在征服之后内心深处,那种莫名的空虚让我非常难受,没有方向感,看不到未来。从小,看到别人痛苦就高兴,一想到战火硝烟的场景,看到别人家破人亡,看到战争中残砖乱瓦的情景,心里就落底,很舒服。做好事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像傻逼,说不出来的讨厌。做完坏事,心里会很舒服,如湖泊一样平静。我知道这样很不对,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恶魔转世,可是根本控制不了自己,也许这就是心魔,心魔控制了我。"
" g- o$ i, K% a: _0 t& d, }& G  刚才,面对许抒的时候,他突然感觉自己也出现了心魔。在他欺身上前的那一瞬间,其实是带着邪恶。在没见到她之前,他对她的回忆,更多是美好的,甜蜜的,值得怀念。等到真正见面,才发觉,他还有一个被掩盖住的心态被释放出来,那就是恨。% H5 X1 j  S9 W
  这些年,他对这个女人一直念念不忘,除了爱,还有两个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原因。. B. G+ ~0 w% G- I  w! x/ {
  这个女人,选择爱别的男人,不爱他;
' u4 w5 P! X4 h/ b% r  这个女人,选择嫁给别的男人,不嫁给他。
0 e" c+ b7 Z. t8 V2 [  男人强烈的优越感和天生的征服欲望,是每个男人内心潜伏的心魔,然而这个女人却让他败得很惨。十年前,他面对这个女人时,更多的是一种膜拜与敬仰,觉得对方高不可攀,把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。而他对她的爱,很纯很真,没有搀杂任何东西。
+ w: y  y1 ~4 t- s0 Q9 o$ u  十年后的今天,唐帅的心境已经不一样了。
! u. c; @  X  r4 }! v6 ~( {2 s( j8 r  他觉得这个女人,不再高不可攀,更不会对她敬若神明。相反,他觉得她极其普通,似乎完全可以掌控。这种心态的转变,不是因为许抒的容貌变化,而是在于唐帅自己能量的增加。也就是说,他比十年前自信很多。
; c4 z# f1 l# J6 U( k  这个时候,男人那种优越感和征服欲望就出现了。他觉得自己的内心被撕成两半,一半是好的,一半坏的。爱这个女人,是好的;征服这个女人,是坏的。但目前,想征服她的心态占上风。/ n1 v, n8 f! Y, B" ^* k) e2 u, {
  唐帅在还能控制自己的时候,只好落荒而逃。- K3 H9 q1 m( |# [( F: P
  % I# k. u' d# f" a8 ?7 z
32  意外惊喜
0 A( V0 S9 F# H# ]" n  姚祖山一直在想,唐帅最需要什么?
3 E9 T4 d! O+ H; ?3 p; a  姚祖山曾经花了一段时间,观察过唐帅。他似乎对钱不是很感兴趣,这或许跟他家庭条件有关,因为爸爸经商,从小不缺钱。他更在意思想的碰撞与领悟。还有一点,男人对权力是有一种天生的热爱,唐帅也不例外。7 }& I/ ]& B$ r8 a3 R0 Q1 ]
  姚祖山甚至知道唐帅喜欢喝咖啡。只是姚祖山不喝咖啡,他喝不惯这种舶来品。作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很多习惯都已经定型。他们再也不会象小年轻一样,容易被别人的意见所左右。这是优点也是缺点。说得好听,叫执着。说得难听,叫固执。% D4 |, ^# `5 O9 }+ @
  姚祖山最后仍然选择了一家茶餐厅,约了唐帅一起喝茶。( h5 m4 W) [: N3 L* c
  姚祖山祖籍是潮汕人。这些年,随着公司发展越来越大,他的脚印已经走遍了全国。很多习惯也跟各地风俗有些融合,但喝功夫茶,一直是他最大的乐趣。
$ M6 M5 f6 X4 I1 |3 I* U0 I  潮汕人的特点很明显,有三个:拼搏、精细和迷信。拼搏是全中国人都熟知的一个特性,因为一首歌叫《爱拼才会赢》,也因为当年远渡南洋事业成功的多为潮汕商人,李嘉诚就是潮汕商人的代表人物。
) s% o/ c: @  f2 e  唐帅跟姚祖山也有好多年了,对这个领导,他有尊重,也有敬畏。他很喜欢呆在他身边,不是为了讨好老板,而是为了学习。对唐帅来讲,这个领导就像一个聚宝盘,身上常常有宝贝,呆在最近的距离,得到宝贝的机会也越多。
1 S7 M+ ]- k$ W. @, M9 t7 R/ k  唐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,总不能让老板等自己。姚祖山到的时候,唐帅已恭敬地在包厢里等着了。姚祖山一直很喜欢唐帅的稳重,就像他喜欢由甲的狼性一样。他们的特性是由于多年的职业习惯所养成。+ {: w2 i  m( e$ x$ l
  "坐吧,今天随便一点。"
3 ^6 c' T% D3 s& k/ J  "难得有机会,今天能让我好好见识到,功夫茶的精髓。"
4 n( l) Y) W$ _  "好,我们先泡茶。"姚祖山一提到喝茶,神态就不一样了。9 Z& o/ C5 S% x: ?7 A
  两人都没说话,开始认真看着服务员泡茶。唐帅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泡茶这活得让女人来做。男人泡茶,品的是最后的茶,但女人泡茶,连过程都很美。如果这个女人,还有一双美丽修长的手,那这个过程就更赏心悦目了。恰巧,唐帅找得这个服务员就有一双纤纤玉手,连姚祖山这样的老茶精,也被灵巧的双手吸引住了。% E: L! R, r; T! @' a9 z
  "真正泡功夫茶,要论讲究起来,有十八道工序。"姚祖山开始解释,"但一般泡功夫茶多采用八道工序。有三点需要注意,第一是水,要山泉水;第二是火,要用碳火烧水;第三是泡茶用具,要用沙壶。"
' x6 {# L$ e% J% o  服务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他,这回碰到了一个行内高人,手上的活也更仔细了。5 D; F1 o2 \/ h5 p. G+ G; l( }
  随着服务员的动作,姚祖山开始一一对应解释道:
& ]5 b1 M4 P0 x2 E7 o. r  "这八道工序里,比较重要的是纳茶,为什么要纳茶?如果没有按茶壶、茶叶的品种来分配,茶叶放多的话,不但泡出的茶太浓,而且味带苦涩,茶水混浊,甚至有时连水也冲不进去了;如放得太少就没有味道。所以"纳茶"是冲工夫茶的第一步功夫。"+ r- z  j0 e+ b
  姚祖山侃侃而谈,根本没注意唐帅和服务员,完全沉浸在泡茶的乐趣中。
# g8 E2 W: v* ~  "还有一个就是候汤。候汤的作用是什么样的水温泡茶是合适,泡工夫茶的水温最好是95℃-98℃;而冲茶就更重要了。应该说,冲水这道工序是功夫茶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沿茶壶边上冲,不要直接冲壶心,同时茶壶要提高。因为高冲,可以使开水有力的冲击到茶叶,使茶的香味更快的挥发,而茶叶中单磷酸还来不及溶解,所以茶叶才不会有涩味......"
8 G6 q/ v# z* e  唐帅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泡功夫茶,很新奇,看得也很认真。( C4 W" X1 p' ]7 c$ v! V
 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影视剧的人物,《康熙帝国》里有一个叫姚启圣的人,一天到晚手上拿着个茶壶,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。不过,此人为康熙收复台湾立下了汗马功劳,称为高人也不为过。
, c, e2 @/ i! n+ u  "老板,您知道姚启圣这个人吗?"
; B0 Q5 U' Q6 B. ]) H, O0 R0 X  "你是不是问我们俩,为什么都姓姚?"7 i: x8 _$ V4 M6 n' t) d
  唐帅笑了笑,"他也是潮汕人?"
9 O, `6 L8 g! ]3 e4 X* ]  "不是,真实的历史人物是浙江人。此人年幼非常聪明,生长在豪富之家。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统一台湾。散尽家财捐献给军队充做军饷,建立了赫赫功绩,但晚年却很凄凉,死得时候,家中连葬他的钱都没有,年仅六十岁。"7 }! J# e3 p( z4 g+ J+ R. X. u2 g
  他没想到,姚祖山对这个历史人物如此了解,反倒插不上话了。! {2 O, @: b3 |6 f: q
  "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"
  M! r. y) s, `! r: c  唐帅看到老板似乎有感而发。
% ]: G' U4 v* i8 K7 Y& A  "年龄越大,越喜欢读历史了。你有空也多看看。"姚祖山笑笑道。- O# m1 w4 y, V* Z
  "好!"
% K0 S; Z3 J. o$ a2 j' s- L/ o! U  "等德阳银行这个项目全部结束后,我想把你推荐给集团人力资源总部,去读'千里之足'吧。"
% A- F7 }  P& F  C9 j$ N4 W2 B  唐帅完全呆了,"千里之足"是天宇集团,所有中层管理干部,最向往的一个学习班。这个短短三十天的学习班,一年一次,名额只有十五个,差不多是集团管理方面的黄埔军校了。集团在中高层干部提拔考核上,首先是从这些学员中挑选。空降兵能在这个集团做高管得很少,绝大部分是内部培养。
" \3 G- ~3 u' D1 d  姚祖山从唐帅的表情里已经看出,他的极大惊喜。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。这些来年,他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自信。两个同等的职位,不同的礼物,收到得效果一样。
$ P  n1 B- Q- z 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* D" s" o" w& E; i' f0 B  ) b" J/ O4 N$ f' v
33  管理最高境界
  H) t  |  Y$ X; O, L. s5 q  "小唐,我讲个故事给你听。"" y- u& ]$ ?5 T" Q. W; p+ m
  唐帅恭敬的点点头,他最喜欢听故事,尤其是自己的上司或师长们讲得故事,能学到很多东西。& X. u* `. ^! D4 C
  "有一群孩子在一位老人的家门前玩,叽叽喳喳得很吵,一连几天都这样。这个老人喜静,忍得非常痛苦。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。他给了每个孩子5角钱,对他们说:你们让这儿变得很热闹,自己年轻了不少,这点钱表示谢意。  r! W! |, \) {& @: S
  孩子们很高兴,第二天仍然来了,一如既往地嬉闹。老人再出来,给了每个孩子3角钱。他解释说,自己没有收入,只能少给一些。3角钱也还可以吧,孩子仍然兴高采烈地走了。" _, U% ^; S/ x; K/ s. H- _# {7 s
  第三天,老人只给了每个孩子5分钱。孩子们勃然大怒,一天才5分钱,知不知道多辛苦!他们向老人发誓,他们再也不会为他玩了,然后一哄而散。老人的门前又恢复了平静。"/ d3 b& Q3 r# R; g
  姚祖山看了一眼唐帅,笑着问:"你有什么感觉?"
$ g% `5 g) Q% {# q* b  "人性。"" ~8 L- _  q6 B' A
  "你这小子,怎么就看出人性来了?"3 `9 h' Z' G3 @" r' q; [! Q
  "因为老人就是利用了人性,人对金钱欲望的本性,轻易达到了目的。"5 }: f. I& J, a- J0 F
  姚祖山点点头。% L! o7 x2 \' ?
  "本来这群孩子只是单纯的玩乐,但老人却人为的加入了金钱这个工具,从而引发了人贪婪的本性,把整个游戏规则改变了。老人是熟知人性的高手,小小一个动作就完全控制住了孩子。"
7 E$ d" V) s- u$ a/ L- I  "说得有道理,还看出什么?"
6 D" \( e" x# E$ m/ A! N% n  唐帅又想了想,"管理方法。"# R4 r7 w& _$ O9 t. {, P: c
  "怎么说?". ?1 s. W9 o* ?9 _7 D; h8 V
  "如果把小孩当成下属,把老人当成管理者。那么管理者在解决一个问题时,方法有多种,如何采用更优的方法,就是考验一个管理者的水平了。"
" B; C9 S8 k4 G6 p1 z9 ]2 x0 K  见姚祖山点头,唐帅受了鼓舞,继续说道:"比如这个案例,管理者有三种解决问题的方法,第一种正面教育,告诉他们要有礼貌,不能吵到别人,他们一般会离开;第二种就是利用人性,利用人对金钱的欲望引导他们离开,同样能达到目的。第三种找个更有趣的游戏告诉小孩,他们会很快离开;"
: ?! e- \1 M2 Z  H  F  姚祖山笑了,"孺子可教,你看问题已经不停留在表面了。"
# i7 {! F3 Y9 R/ C$ z  唐帅心里很高兴,嘴上却说,"呆在您身边这么久了,也学了点皮毛。"
; C( J# D4 o) L7 g: s# J  w8 w  姚祖山大笑,"把我当客户了?!拍马屁呢。") ?' k( Q$ T8 Q; Q1 N
  如果姚祖山愿意跟下属开玩笑,说明他心情还不错。唐帅笑了笑,"忽悠这功夫,我刚入门,还不会用。这不,拍到马蹄子了。"
/ V8 L. j+ [2 |8 F* B, F! i5 R  "你的这三个方法,用在不同的人身上,会有不同的效果。"姚祖山也感兴趣了,"比如第一种:正面教育,适合放在基层员工管理;第二种:利用人性,适合管理中层或中高层干部。第三种:更有趣的游戏,适合管理高层干部。"3 i3 O0 T& p1 T* t1 y5 O0 E
  唐帅低下头认真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对姚祖山很是敬佩。1 g3 B$ X/ ^3 V, v1 h; d! K
  "老板,您怎么看待管理?": i7 N- N$ O* t1 ~
  "这个问题可大可小。说得通俗点,就是制定一个大家都接受的游戏规则,然后所有人在这个规则里扮演不同的角色。说得专业点,就是通过别人来做事,高效率地完成组织的目标,创造出高的效能,使产出最大化。"
  \* m  q  K% P/ q1 {6 ^" E  "那,您认为管理分几个层次?"' k8 b$ S, c3 _
  "你不会跟由甲学得吧,她弄了个销售几重境界,你又弄管理几个层次?"姚祖山乐了,这两个下属像约好似的。
  c. J9 K  h9 V* I$ K" l  唐帅苦笑,"我还真不知道她那档子事。"
# I" `. B% a( X0 @  u& J  "不过,你的问题也有点意思。"姚祖山看到下属有点窘迫,解围道,"你让我想想。"过了一会儿,抬起头,心中已有答案:% M" t: F  R  D# [! c; e
  "管理这门学问更深啊,也许我穷其一生的力量也无法参透。同时理论与实践也有很大区别。我个人认为,管理可以分为五个层次。"
$ g1 f. M4 |  Y0 g! w/ X. T8 r$ r  唐帅点点头。
2 q( w9 z3 p* z; o  "最常见的是时间管理,比如员工上下班打卡,有固定的工位,从事固定的工作。0 r  o: g+ Q9 n2 z. D, u2 P* r
   第二个层次,属地管理。人在一个固定的区域里,工作局限在这个空间里。
* h, w- T/ U! m6 b1 p   第三个层次,绩效管理。比如把工作设为KPI指标,跟收入与奖金、提成等挂钩。IT公司的基层员工,多为这种管理模式。
' m/ h; u" J- `* n. U4 R' k  @   第四个层次,诱惑管理。管理者抓住人的需求,进行人性的诱惑。比如期权或职位上升等。IT公司的中高层干部,多为这种模式。
1 W; A: q. w# o* m   第五个层次,心灵管理。人的身心完全自由,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工作。"
0 B! w" K7 @; `2 X$ V   见唐帅略有所思,他又补充道:"不过,我认为,管理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,永远没有最好,只有更好。一旦一种管理模式成为经验的时候,说明它已经过时了,需要不断的创新,大胆的尝试和变革,找到一条更适合自己走的路。"8 J/ T0 f3 ~) D9 S2 Y3 b" G* w! [7 ]/ d
   "您讲得心灵管理,是不是那种所有的员工都不用管了,各司其职,都能自动自发、称职地干着自己的活儿。"
+ Y. Y. f( b4 m' M  "是啊,老子有一句话很贴切,无为而治。没有管理的管理就是最好的管理。"
2 N) j0 v, |+ d' Z3 P  "要达到这个境界,太难了。"唐帅感叹道。
! `  ~$ D2 g' p! L# @  "有个高人说得好:管理实际是管人,人是什么呢?人是它的心、它的思想。在管理人方面如何管心恰恰是东西方管理的最高境界。"8 w1 [/ W: Z9 q/ `3 A7 {% G
  唐帅乐了,"这句话我也见过,好像是一个航空公司的老总说的。", l# k# g8 R  I# J
  姚祖山点点头,"对。有意思的是,管理的最高境界是人心,销售的最高境界也是人心。"
9 M# K9 H# N" {0 z  "难怪,在企业里,能做到高管职位的大部分是两类人,一个是销售出身,一个财会出身,还是有一定道理。"唐帅开始希望自己也能到销售的岗位去磨练几年。  v* L0 Z+ s9 s2 b% y* U/ u
  "对,财务也很重要,高管都要求懂财会。在咱们软件这个行业,我挺佩服一个人。"
& U% D3 Q+ @6 ]! [/ h  "谁啊?"唐帅觉得一丝惊讶。  C6 s" ^7 j9 y# W
  "中国做管理软件的代表人物,他有两点让我印象深刻。首先这个人非常有激情,他一生都在追求他的梦想,而这个梦想又是他的兴趣所在,这点让很多人都很羡慕。你知道吗?有一回我出差南方一个城市,晚上在火车站的大草坪上,看到有一群老太太在跳舞,非常投入非常满足,她们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。当时我看了很久,觉得他们很幸福,哈哈。"
/ n+ J! A2 \6 D2 a: m( H$ f  唐帅从没听到姚祖山,讲自己内心的感受。如果说以前他是老板,是老师;那现在,更像一个朋友,谈心的朋友。
6 J! I8 v! g8 U5 D& p! `3 K  "作为一名企业家,这个人花钱花精力花时间,大力推动中国式的管理模式。这件事情很有意义,但是也非常艰难。正因为此,令人敬佩啊。"姚祖山说完抿了一口茶,看着唐帅,眼睛略有所思。
2 H  V$ w% }" G6 y9 O0 j  "是啊,中国文化博大精深,如果讲管理已有几千年的历史。如果把治国的儒家和法家的思想,能够融入到管理软件里去,那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。"唐帅也有感叹。* n3 Y) D2 K, ]" S+ Q' g) Q
  两人相视一笑。) O, y) `6 X(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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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  项目开发
0 s; E6 z2 n5 b  h5 y0 s6 C* t  格图肯他们到达深圳后,在附近酒店长包了几间房,安顿好,很快就开始进入工作状态。6 X1 ?0 S% w/ k/ Y: `# [9 h1 F
  需求调研是这个项目成功的重中之重,德阳银行也组建了项目组团队,包括技术处长和业务处长均为团队领导。双方共同探讨后制定了调研阶段的详细计划与时间表。除了总部,又挑了两个省级单位,及一个市场单位做了实地调研。
: X+ |! M% a1 l! u! w0 u  做封闭式开发是件非常辛苦的活,不能按正常上下班来计点,常常深夜12点还能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因为工作很紧张,节奏很快,通常大脑会处于一种亢奋状态。
9 h# j% q/ G# j, {  格图肯是一个工作起来很疯狂的人,他可以连续工作三十六小时,而不觉得累,而这次作为项目经理,他更是努力,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,很少有凌晨2点前睡觉的机会。可他并不觉得苦,反而很享受这个过程。1 c5 d# d8 Q4 u! m( T
  有时实在太累,几个人也会说说趣事缓解神经,而这个时候,客户现场的话题,最为逗人。
' `3 `% ^# G% B8 z8 w' A& u  "哥们儿,你们有谁去过中南海吗?"有一人突然问道。
& A' C! w: L' ?" S) {  几人都感兴趣,"难道你去过?!"4 d' G: n6 G' `& P
  "我没去过,上次做项目时,有一客户,他去过。"
- j! N3 E! {1 `" a: c0 n  "高干子弟?!那得多高的子弟啊?"7 m( Y) D8 m* {' R0 V, A
  "他小时候,家就住在中南海隔壁,有次放风筝,不小心断线了,飞进了中南海,进去里面捡风筝。"7 ^0 k! _1 F4 ]6 V% i7 Z
  大家都哈哈大笑。讲故事的人,大伙都叫他大刘,年龄比格图肯大2-3岁,此人最大的特点是,老绷着一张脸说话,却能笑死人。% x; J* L! u; M& K' I# T
  "我听一哥们说,他们公司去过中南海做项目,得处级以上领导,亲自到大门口接,才能进去。每个人都得拍照,每辆车都得录像。"
& M+ X, v9 `# b+ l7 ?3 }1 I4 V" v  "啊,够严格的。"2 }8 W% v. O  y: k/ ]) d; n5 {/ V
  "那是,也不看看是啥地方?", l: w: ?& F' Q. w, e: c, h7 H1 z
  "这根本不算严,"大刘又说话了,"我来天宇公司之前,在另一公司。有回公司签了一个单,也是做封闭式开发,我们五个小伙子派去了客户现场。你们知道那是啥地方吗?". h; T2 _4 F: m: k7 {! W) \
  几人都伸长脖子等着下文。
8 x0 q: E. c4 H% z. M2 h  "国家绝密单位,名字不能告诉你们。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严格的客户。"" E( j& A* U) r6 d
  "你忽悠我们吧?!"
$ g# R9 s1 w0 V! [4 z- s3 i  一听大家的笑声,大刘急了,"谁骗你谁是小狗。我们去得第一天,一个冰冷的能冻死企鹅的军官走过来,给我们每人一份'保密协议'。"
9 p  A" O- V0 a* x  "嘘,哪个做研发的,没签过保密协议啊?"/ _( U" G: U$ S  A  G/ y- f2 O
  "你以为是公司跟我们签得那种,错了。人家保密协议第一行字,红通通的写着三个大'不'字。解释为:'不准看的不能看,不准问的不能问,不准说的不能说。'协议最后一条也是斗大的红字:如有泄密者,以叛国罪就地处决。"3 W) o0 N5 B+ c" @: x" I" E
  大家都有点呆了,一时没恍过神来。
% N9 c1 v! a! c+ N' H  "军官解释道,不看不问不说,也是为了我们好。也许从我们踏进那个大门的瞬间,就已经被美国FBI的人盯上,找我们做间谍呢。"
4 B$ f1 N- \4 Z) N" |  见大伙都听得津津有味,大刘说得更带劲了。2 I  A! W5 W; W2 B- [* g
  "结果我们五人当天回去时,都像地下共产党似的,时时提防有没有人盯梢。看到可疑的人,都要出一身冷汗。"
- |/ n/ P; d1 t9 @' q  "大刘,你就吹吧,不怕牛皮吹破砸了脸。"马上有人起哄。
' O+ U# Z/ M/ n4 K2 h% g) b$ v7 c  "爱信不信,拉倒吧。后来我们去了那儿,不准带任何电子与通讯产品,比如电脑、光盘、软盘、MP3、手机,甚至连一只笔都不允许带进去。一切设备均由他们提供,离开时还要全身检查。"
- S. P9 i8 i4 X/ R  "有没有脱光衣服啊?"
) S# R9 T/ V, L7 f8 p9 z; `4 P' a  "你这小子,欠揍啊。"
. \  Z1 [) ?( h$ [! ?' Z. `  大伙又乐了。很快话题又扯到另一客户身上。9 p& h9 p4 C: p' [/ j+ z! z
  "我做项目时,见过一个很特别的人。"格图肯说道。
5 b3 x2 d) g' Z5 p- P" e$ h( ^6 E  "说说。"" X. ^  b/ @0 ?! Z6 ]* C. M
  "几年前的事了。这个人是技术负责人,人非常非常严肃,极其冷淡。跟你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感情,经常正眼不瞧人,而且说话冰冷,不连惯,老两个字三个字的说,比如'行'、'不行'、'不对',就这样。"+ C4 F8 M9 n1 l2 L/ W& {6 [/ r, t
  "后来呢?"  ~5 N- z! t& ?8 ~! @( k! [$ H4 |
  "我们整个项目组的人,看到他就发怵,能躲就躲,能不说就不说。我们一直以为客户关系做得很糟糕,结果项目结束时,他给我们的评价很高,专门写了一封感谢信寄到公司。"
/ _: f) e) l3 E6 g* P, n& M, z  "这人一定是个技术牛人,有个性。"! \9 S. K, J1 ?
  "我也碰到一个特别好的客户。"大刘又说道。! T6 ]0 n9 ^* g: H; q, P
  在这群小伙子里,经验最丰富的就是格图肯和大刘。但大刘的人际关系更好一些,性情中人,比较感性,为人大大咧咧,很讲义气。1 W' _  U9 S& B* `5 y  |, H7 W' `
  "很多年前的事了。那是一个南方人,非常老实的男人,对技术有一种狂热。当时我是项目经理,他是客户方的技术总监。有一回,我们俩喝酒,他跟我聊自己的往事。
6 ]( p1 m# L8 C3 Q* `+ w  他以前在另一家公司,工资很低,做得很卖力,五年从来没加过工资。他是那种不愿挪窝,也羞于开口要工资的人。有一回,偶然经过人才市场,去逛了逛,才发现自己能力,很轻松就能拿到1万元的月薪,而那家公司一直都给他开3000元。"
8 A! K6 @/ V' ^; y  C) s. g  "这哥儿们,绝对是蒙头做事的人。老实啊!"
" Q+ O; c5 C- i- A3 }: }5 h$ u: m  "是啊,非常朴实的一个人。后来到这家香港公司,人家给开的是15000元的月薪。他知道我英语不好,非常热心的帮我补习,还自己掏钱给我买了,全套的教材和CD机,又把他自己学英语的方法教给我。". ?) ^/ T7 T% {1 K
  "对你够朋友!"& O1 t! a5 J! b$ {$ x
  大刘不好意思笑了笑,"我这人英语就这烂水平,他每次看到我,都要问我学习情况,感觉像小学老师似的。搞得我后来都怕见他了,呵呵。"' D1 b7 U0 j- b
  "太浪费了。"% F8 H& G6 M3 W% V4 c- C
  "多好的客户,我啥就没碰到啊。"% v4 i' A3 Z4 L9 r" O6 i6 O
  几个人,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。; o/ _& \# \8 q/ Y+ x7 G3 p- S5 \
  大刘一本正经的说道,"见过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吗?中国历史上只有两个人,古代是刘阿斗,现代就是我大刘了!"
: r1 j' b+ U+ ^( s) W, ^' P: F+ K  马上有人作呕吐状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
5 c+ i/ q7 R+ {# Z$ s; b- V  "好了,玩笑开过了,继续干活吧。"格图肯见时间差不多了。" _; {! \4 Z# r/ C1 d3 m  s
  立刻,屋子里安静下来,所有人马上又进入了紧张的忙碌中。
1 r7 |3 _" W9 H" t9 n35  周末渡假- E2 M9 r- f! m4 Q8 g  |! M, n
  苹果约由甲周末一起去度假。7 c8 Y, ~  [9 y* j+ A
  由甲没想到,他们一家子人去的地方,是一个专业的钓鱼村,更没想到,还有一个不速之客,那就是刘爱民。5 C% F9 G7 i. I6 D
  渔村位于北京昌平区的东部,在小汤山附近。小汤山是北京非常出名的温泉之乡。由甲几乎每年都来这儿几次,路很熟。这个渔村以前听人说过,但没去过。* E, y1 k9 }+ X, \
  苹果把刘爱民交给由甲,让两人共坐一辆车,自己一家三口开另一辆车。想着好朋友的苦心,及满脸的期盼。由甲没办法给人脸色,面容平和的接受了这个安排。
8 D7 i6 b& [7 n+ a3 f( T5 f  一路上,刘爱民闭口不提两人的过往,只一门心思谈钓鱼。) C/ {4 r* s: C( G' z
  由甲属于门外汉,听得慢慢入了味,交谈起来也轻松了一些。
; n7 B6 @' u" p3 h! \- f  "初学钓鱼有几个要点,"刘爱民当起了老师,"首先是选竿和备线。现在大家用的钓鱼竿很少以前那种竹子做的,大部分是玻璃钢竿或玻璃纤维。") ?$ M9 A. o2 p+ J+ {0 {  T$ c
  "竹竿不挺好的吗?"由甲的记忆还停留在,电视里古代那种"孤舟蓑笠翁"的钓鱼镜头。
- T! z; }& y5 w* C& {8 f, d  "竹竿怕虫,同时耐弯性和抗水性,都不强。而玻璃钢竿,重量轻,弹性好,韧性大,耐弯曲。优点还是不少。"
' H+ [/ c% Y5 o* M$ l  见由甲点点头,他又继续说道:"第二个重点,是准备钩饵和诱饵。这个一般渔具店都有卖。他会根据各种鱼的种类,搭配好对应的饵料。"0 u. i$ b( O4 y. S, h0 ~2 D% ~
  刘爱民见由甲听得入迷,心里也很高兴。这个女人象泥鳅一样滑,想要打动她不是件容易的事。他爱了她两年,默默为她做了很多事,还不敢让她知道。最后却一败涂地灰溜溜去了美国。可怜的是,现在又灰溜溜回来了,真不知道前辈子欠了她什么?
+ |0 t, }( M+ \4 t$ n# u  见刘爱民不说话,由甲问道:"还有吗?"; [+ w; y( g" R* `5 Y
  "第三个重点,打窝,调漂。"/ d) P6 [; D+ n" E+ F# f: K
  "感觉好专业啊。一个钓鱼也弄出这么多步骤与原理出来,真不容易啊。"
: W9 C. P) E) R9 F$ r. E: x5 a  "这都是前辈们总结的。") f% h, m( u. D- w, q% y
  由甲偏头看了看他,"想不到你还懂这玩意儿。"- x  u$ n& ]  Q) d9 N9 ^$ `! o& U
  "以前心态比较急,练这玩意,能提高人的耐性,最主要是放松自己。"
# x6 |: l' X0 K+ L  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静,两人都很小心不提以前的事,说完钓鱼,一下子又找不到话题。刘爱民急中生智:"要不,讲几个笑话吧,乐一乐?"
( J- ~- O, R. Q) M0 C( a) l! W$ N  "好啊。"
6 ^' D% C5 x4 `& p+ g  "有一小伙子,毕业后七年,总算接了个大工程。对方要求:造一根三十米烟囱,工期两个月,造价三十万,不过要垫资。小伙子千辛万苦,总算在年底搞完了。客户去现场验收,脸色大变,把小伙子臭骂一顿,气汹汹而去。小伙子气得吐血,又毫无办法。妈的!图纸看反了,人家是要挖一口井!"$ Y0 H. i. r: v
  由甲乐了,"不错,还有吗?"+ O, `. O& p! A( w( t' F- x
  "医生问病人是怎么骨折的。病人说,我觉得鞋里有沙子,就扶着电线杆抖鞋。他妈的,有个混蛋经过那里,以为我触电了,便抄起木棍给了我两棍子!"
* K+ x# H5 d" M: P  两人都笑开了,车里的气氛也融洽很多。
. U" S# v* I* e- M  "乌龟受伤,让蜗牛去买药。过了2个小时,蜗牛还没回来。乌龟急了骂道:奶奶的,再不回来老子就死了!这时门外传来了蜗牛的声音:"你他妈,再说老子不去了!"$ H( E. }/ m7 i9 ~
  刘爱民看着由甲开怀大笑的样子,脱口而出,"真希望,我能天天看到你这样笑,真好看!"8 ~+ h0 p0 N' C6 `4 ?( m3 R
  笑声嘎然而止。
. c; V4 M3 _% M9 g9 {5 A" Z% M  幸好,渔村到了。
2 _; o$ I; d' j  G. l  苹果一家人,已停好车,站在前边等着。看到刘爱民和由甲两人,一脸严肃的走过来,脸上带着问号。5 Z* R9 }% k+ V# h- o
  刘爱民朝苹果轻轻摇摇头,示意没事。- i  j- I9 @% `1 n
  五人安顿好,苹果拿着两张房门钥匙递给他们,笑了笑,"由甲,爱民。乐乐这小子不爱玩钓鱼,我和家杭先带他去后院钓乌龟。这是你们俩的房卡,每间房里面都有温泉池子,晚上要么泡一泡,或者四个人凑上一块打打麻将。看你们俩的意思?"
( Q( X9 J" B( {; Y  苹果拿眼瞟了眼刘爱民。9 }! g: a  T8 {6 ~  L6 i! p7 E- _1 L
  "那就打麻将吧,美国还没这玩意,今天难得凑到四个人!"
! b( @% Y: t3 M    "那行,我先去订桌子。现在各自行动,晚上吃农家菜靠的就是你们的鱼啦。爱民,多教教徒弟,手艺别藏着掖着。"6 r* o1 R) g0 e
  "放心,我巴不得她青出于蓝呢。"
  h9 u. S: e! P0 P3 k" A6 K  这个渔村分了好几个鱼池,每个池子养得鱼种类也不同。两人也没啥讲究,随便找了个坐下来开始准备。由甲拿着鱼竿站在池子边,像一个学生看着刘爱民,忙前忙后的收拾,自己也帮不上什么,于是眼睛四处瞟了瞟。
% x5 v8 g1 K; u7 O& z2 v3 q& _, \  "一池路水,隐落林间,是个好地方。" 5 _  k' ^& ?) Z3 W0 l- b# A9 }9 W- ~
  "这里空气好吧。"
: w" E1 U3 T0 `  "确实不错。"
% \1 E- z) Q( e1 a  "我们先钓上几条鱼,否则晚餐就没着落了。"刘爱民打趣道。
. e& Y6 O2 E- ?' O7 @  "也是。"由甲笑了。2 v: p0 p1 H; q* ?- J' j! V
  池子里的鱼很多,再加上刘爱民也算是个老手,不一会儿,鱼就上钩了。" f9 {/ a4 Z+ B6 T
  直到看到又肥又大的鱼在空中翻腾,由甲才真切感受到这种乐趣,直嚷嚷要亲自抓鱼。她的手很笨重,一条大活鱼在手里老是抓不稳,总被挣脱。惹得由甲大叫,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胜心,越是抓不住越要抓。斗了好几个回合,那条鱼才总算老实下来。$ [1 a; r1 n; t* P9 d9 u7 z* G
  刘爱民看上眼里,乐在心里。
8 \; q. n: ^! b1 d2 b0 {: }$ F# u  这哪像一个30多岁的女人,跟小孩又有什么差别?
/ j& G: j  `- e9 z" a) e  很快2个小时过去了,看看战果很辉煌,两人心满意足的离开。把鱼交给了服务人员,准备等着晚上美美吃一餐。
( b4 f8 P8 [) o& y, |; ^  U% P  苹果一家三口,还在后院钓乌龟,也玩得很起劲。有小孩的家庭,大人的心态通常会有很大改变,他们的心思往往不会在自己身上,只要小孩玩得开心,他们就会觉得开心了。
, V" t) @) I! [: k  @0 F( H% E  对于由甲和刘爱民而言,亲手钓的鱼味道就是不一样,这餐饭吃得格外香。如果是买来的鱼,同一个厨师同样的做法,吃到嘴里都觉得差了老远。% |4 H5 h" t/ w- f0 r
  苹果看着这两个人,吃得津津有味,心里也替他们高兴。6 a* \% B# C$ [" N% I' ]  I: U8 _
  苹果的丈夫是个说话很少的人,为人却很细心。吃鱼的时候,总见他在忙活,一会儿给儿子挑刺,一会儿给老婆夹菜。苹果要饮料喝,他赶紧站起身拿过一瓶,先打开,把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抹平了,再递给她,轻声细语的提醒她注意这个,注意那个。3 o* R1 J; U$ G
  由甲看着看着,就走神了。
4 R- R6 j2 z: l4 ?* w' Y5 V  这个家庭是真的快乐,还是表面的快乐?这个男人在妻儿面前如此尽心尽力,是为了表演,还是真情流露?他在外面又是什么样的模样,他会养情人吗?如果有危难来临,他会为了妻儿挺身而出吗?
) B4 b, m7 x8 l, d1 M6 Y+ e$ Y8 J  刘爱民以为她被这三口之家的融洽给打动,悄悄附上她耳边,低语道:"羡慕吧,不要光想,自己也行动起来。"
) g  ]3 J4 e. ?3 o$ S2 ~+ K  由甲摇摇头,讪讪一笑。
5 V5 E' S3 a- K7 ]1 ]$ q$ U( B  苹果却看出来了。
4 A: ?- F$ G8 ?0 ^  作为由甲十几年的同学与朋友,她对她的习惯和动作,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。苹果在心里叹息,这个女人当真是顽固不化。她对爱情,对男人要得太完美了,却不懂得"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"的道理。这世上的任何事,都怕较真啊。
0 b  L& h/ G0 V  乐乐有很好的作息时间,一到九点就呼呼大睡。, Y- W6 H  x$ w  |. Q
  没了小孩的打扰,四人开始打麻将。整个过程,由甲都有点心不在焉,尽管刘爱民老在不停地给她放炮,她仍然输得一败涂地,结果苹果两夫妇大获全胜。由甲做朋友很够意思,苹果知道她是故意输给他们夫妇俩,只为感谢老朋友的一片心意。0 d% A- m- O- q. U' J# e8 e+ Y
  越是这样,苹果越想帮她。$ f7 ?. }0 b/ }, b. ?" a- n) P8 m
  看着由甲已回房间休息,苹果把刘爱民叫到一旁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。她相信自己的眼光,刘爱民是真心喜欢由甲,而由甲对他也有好感。两人之所以迟迟进入不了状态,是因为男的一直没得要领,女的一直退缩。7 Y6 u( R( F2 L: h3 }+ J" v, j
  苹果把小雪的事,详详细细的告诉了刘爱民。! r2 u6 G) L' K# }3 T; q
  这个男人,如果有心,他会花精力去寻找那把万能钥匙。同时,苹果也给了他很多鼓励和安慰。她知道,男人很少有长情的,追了几年仍然得不到,心通常会慢慢变冷。如果等到刘爱民的心完全变冷了,再多鼓励的话也没回天之力了。5 V. a4 v+ M/ \: p
  刘爱民一直听得很认真,没有说话,脸色凝重,眼睛里夹杂着几许心痛。
2 |, S) ]8 i6 ^1 c- a$ U5 a  "如果你对由甲是真心的,爱民,那请你对她好一点,用爱去慢慢感化她吧 。女人是很容易被感动的,从小事,一点一滴做起,对她好。记住,由甲并不看重口里的誓言,不要老开口说爱她什么的,要通过行动证明你是爱她的,从小事做起。这个需要时间,每个人伤口愈合的时间都不一样,耐心等待,同时耐心的对她好,她一定会相信你,相信爱情。"6 U- Q$ e! P! J7 V7 T# ^) r! \- n# g
  "我知道了,谢谢你。有一点你可以放心,这次从美国回来,我就已经下定决心了,绝不再当逃兵。"' s( }) o3 n$ }  L3 P% y
  苹果笑着点点头,"好。也请你相信我一句话,她是一个用情很专一的女人,一旦她接受你了就会跟你一辈子,无论你有钱没钱,事业成功或失败,她都会不离不弃的。"
# Z, [* U( M. ~+ Z4 p( t$ ]/ o2 `  刘爱民也笑了起来,"我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。"/ D, M. I4 o, `# R/ C' O6 M
  苹果终于放下心头的大石,满意的回房。走出了好几步,突然回过头来,"刘爱民,加油!我会全力支持你!"说完还朝他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。刘爱民看着这个已经是三岁孩子的母亲,如此可爱,哈哈大笑起来。6 L' p5 Y5 `: N: l$ A4 a
  由甲回到房间,本想睡觉。一看浴室里满满的带着温度的清水,又来了兴趣。脱了衣服开始泡温泉。可惜没有好音乐,否则就更享受了。( ^& C& e+ R& F6 k" D4 _
  突然手机响,一看号码是刘爱民。打开接听键,没人说话,只有一连串的优美而又哀伤音乐传来,是一首非常经典的老歌,顺子的《回家》。7 x5 F# P( Y# L/ n, O  @4 L: B- W
为什么你离开了我
' R" p8 Q, ~9 w% H没有你的电话1 B, u/ c2 U- y3 O
没有一封信
( |* |" n# [4 I; Z+ c1 T我每天晚上在这里3 n( E' w8 H9 p# [
那里也不想去; I( T9 M9 q/ o9 j' H5 u2 G
可是我好爱你) @: k1 Q" e$ p3 Q' M! x  p  O
我觉得我会离不开你
5 G) t9 j  C1 y/ M. b! m可惜我丢了你
5 p) l7 P6 z$ E6 A9 L( Z慢慢我的眼泪流下来/ `" S" r& W9 a8 I" A
8 i; G( e  A! c5 X( ]
歌曲完了,手机信号也同时断了。过了一会儿,收到一封短信,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,
; f7 x) h; T8 Q& U7 H3 m"你一个人忧伤,我不忍心。"由甲轻轻把手机放在洗手池的台面上,然后缓缓下移身子,直到把整个头都深埋进水里,才让泪水慢慢稀释在这满池的泉水中。/ `* D# `: e* T% W* g: Y2 C+ \

$ }6 o* I3 x) }36  英雄难过美人关
/ M1 b; S& B* Q" j& }/ @" r  唐帅的心一直有点悬着。上班如此,回家也是如此。直到那一天,翻手机通讯录,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那颗心才突然放了下来。4 }( u4 S" T! D! O
 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,扔掉手机,开始抽烟。抽完烟仍然解决不了问题,又开始上网,东看看西看看,却一个字也看不进。没办法又拿起手机。再看到许抒这两个字,憋在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。
1 ~2 O$ [* \( M% `# u  "我就不信,这个女人能把我怎么样?"
. Y) m) ^/ m# |- M7 i  唐帅把电话拨了过去,半天没动静,也不知是信号不好,还是什么其他原因?挂掉重新又拨,这回接通了,对方手机在响了几声后,突然转为忙音。4 K( f% `$ _# [! H; W( \
  "许抒,算你狠,竟然敢挂我电话。"7 k4 h% l" f/ ^) h. S& }0 R) |, U
  唐帅骂完之后,仍不解气,干脆把她的电话号码翻出来,喀嚓一下删掉了。然后怒气汹汹地冲下楼。田丽看着唐帅的表情,有些纳闷。8 Z* N0 {! B' v+ I
  "你,这是怎么了?"
; h; K& ^$ h. z; @  "没什么,有个员工太笨了。"( b4 Q5 Q: r8 r# v5 v
  "算了,小事,放开点,别伤着自己。"
" O4 w2 e) `, ~" D: A  "嗯。"唐帅点点头。
7 x8 c+ L- ?5 {2 `$ T( g" M1 a: | 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着话。) y, [9 v! T+ P7 ~$ D' l; ^8 x
  因为是周末,通常这个时候,唐帅都会去打羽毛球。
( b- U( E' S: r7 l( {$ f  田丽问道:"今天没约人吗?"
' N; Y  l8 H* [& ~0 F: I8 l& `- V& T  "什么?"唐帅脑袋还没转过来。
+ K( C  N' f9 j4 A  "打羽毛球。"
- I; I% J( }) n7 n+ `& S  "哟,"唐帅压根没心思打球,"老李出差,还没回来呢。"
$ k/ D* G9 ]6 D  x  "那你去干嘛?"田丽看着唐帅穿鞋,穿外套。
% V' [+ g0 l# E$ y4 X  "唉,约了以前的同学,一起去聚聚。"唐帅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,被田丽问道,索性谎话编到底。
: F( K  F" Q3 X" d  "不带家属?"
% z7 p& k" N0 c; X7 N/ j3 m  "几个兄弟随便吃个饭,玩玩。带着家属反而不方便。"
( W9 C3 S$ _9 p1 ?  田丽笑了,"也不知道,什么叫不方便?"$ \, Y. f9 }0 g% a& J7 l# Y. q
  唐帅也笑了,"他们都羡慕我,这些人的老婆当中,属你最贤惠。"5 n1 g* _* \3 S
  "得了吧,"田丽自嘲道,"应该说,就我一个人不查你岗,对吧?"' [; l* |+ Y) [" W* D( C7 v  O+ S
  这话要换到平时,唐帅也无所谓,左耳进右耳出了。今天听来,总觉得有问题,"我又没干啥,你为什么要查岗?"3 y% X6 ^% h6 M9 E. [7 V
  "男人,要真想干嘛,查岗能查出什么?"田丽也摇摇头。! Y; A' x; h0 L* b
  "好了,晚上会晚点,你要不先睡,别等我。"唐帅不想再纠着这个问题谈下去。说完,又补上一句,"老婆,辛苦了。麻烦你帮我把车钥匙和钱包拿过来。"说完又抬了抬脚,"穿上鞋了。"4 Q% B# X8 Z# H5 I; U% M' ^
  田丽很爱卫生,总是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听他这么一说,赶紧掉头回到卧室,拿了东西递给他。
( u3 w" T8 y9 M% D9 G  出了门,唐帅觉得没去处,一个人实在无聊,于是给几个老同学打电话。还好,这两家伙都在北京,恰好周末也很无聊。很快三人约了个地方,齐齐赶过去汇合。4 A0 d0 W4 U% `: V. Z* J3 C
  三人找了个川菜馆,要了一个包间。酒过三巡之后,唐帅开始说话了:# K9 s' [) H" X+ r" c( @- i# _
  "兄弟们,给我一个主意,最近有点烦。") ^1 m3 |/ m# U$ q8 M' r8 n
  "怎么了?"+ J$ h# p0 T2 h5 o% S9 k
  说话的叫刘一伟,是唐帅最好的同学和兄弟。现在做外贸,这个行业赚钱无论是速度还是数量,都比做软件强很多。一班同学里面,就数他混得最好,开宝马了。人长得精明,以前瘦得像猴子,现在发福起来倒像是长开了,有些老板的模样。每次同学小规模聚会,大伙都找他买单。房间里另一人叫陈海树,是他们班的班长,也是球队的队长,现在北京一家IT公司做售前顾问。
) p3 ?, i  B" f& \  "前段时间,我碰到一个人。"
4 v2 `, a' V8 N; R7 f4 l  "先别说,让我们俩猜猜。"陈海树大声说道,脸上一副兴奋。"肯定是个女人。"  c1 x0 C) `+ V3 c! F
   "你丫,兴奋啥?"刘一伟斜睨着一眼。0 H+ ~9 |/ }( f
  "怎么了?猜中有奖啊。"; ~! v+ o) t* M6 c6 z" T  r, _6 j$ z
  陈海树毫不在意,几人都是熟悉惯的人,啥玩笑都能开。这两人跟唐帅算得上是铁哥们了。现在毕了业,还能同在北京工作,这就是缘分。6 |, U9 v4 H! Z' b# k$ r
    "树子,还真让你猜中了。"3 l5 F' ^; ~& V6 _9 b& |+ C3 ]$ [
  "是,老情人?!"陈海树一看,唐帅一副霜打得茄子似的,眯着眼睛说道。
: @& G  c5 X9 q/ i  "我操,你猴精啊。又猜中了。"
- m! w" o) V" \! U$ }  这时连刘一伟也来了兴致,"下面我来猜。"& w* U/ O7 }* x
    "这还用猜吗?地球人都知道。" 陈海树打断他。9 h/ s/ ~/ h) ]( Q
  "也是。"刘一伟耷拉着脑袋,"就唐帅这个情种,除了许抒,也没谁了?"
. @: f! M2 b, C% Q, d1 I/ L    "见到老情人,啥感觉?"陈海树乐了。6 a) i" `. D' j8 p7 f
  "当然是按耐不住了。"刘一伟一脸的贼笑。
3 b5 n& x8 E  M: W9 ^/ |  "兄弟,别笑我了。"唐帅一脸的沮丧,"这女人搞得我,现在心烦意乱的,帮我出出主意啊。"5 b' n6 y7 t* P$ J  S0 z
  "那你得说说详细经过吧。"9 `" V# t* E, C7 i, V0 I
  两人听完故事之后,都觉得有点不置信。
" D+ r9 i" I4 |3 {4 R  "唐帅,瞧你在大公司当个白领什么的,好歹也是个领导,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,都不会解决?"刘一伟这回没有笑,反而很认真。
% S8 t& u1 L0 q$ n  C* y  "是啊,这种事是个男人,都知道处理。"陈海树也起哄。
( U/ q, R& K; e  "说,怎么处理。"唐帅急了。笑也笑过了,现在需要答案。
% V& U! i7 w* |- L# N& J" _  "当然是上啦,搞定她,做情人。"
+ v. g. Z* d8 I( s9 y) ]  "你说得倒轻巧。"
6 Y- X8 |& t/ v9 _. G# ~4 ?, G  "十年前,你不是也得手过吗?那么漂亮的女人,多少男人垂涎三尺啊,最后鲜花被你摘了。"陈海树朝他眨了眨眼,"当年,是处女吧?!"
  m6 Y1 x! N0 Q5 J, p  唐帅脸色变了变,陈海树知道话说重了,"兄弟,你比我们俩好,重情重义。当年,你们俩没在一起,我们都替你惋惜。", T( x  @, Y$ Z4 r7 A/ l4 T
  "还忘不了她?!"刘一伟问道。
: a- I# S- Z! e# X/ h2 `- @4 Q  唐帅想了想,还是点点头,"这辈子,我可能就喜欢这么一个人了。"
5 n1 g# Z5 H5 a: s. L  "唐帅,不是我卖老说你。"刘一伟抽了口烟,正儿八经的样子,"这情痴呢,对于女人而言,可能把你捧上天。对于男人而言,更多人会觉得是傻瓜。你喜欢一个女人,很正常,你怎么为她疯为她傻,没有人敢说你半个字,因为你们那时是单身。现在不一样,别说是个人,是条狗都能数落你,你们俩可都是结了婚的人了。老兄,你要想想,你现在的处境,她的处境。这种拉锯战,弄不好,你就赔进去了。"
5 _: V* a. k9 J. U* J% j  "你要我们哥俩的意见,三条路:第一,弄过来做情人,但婚不能离。要想齐人之美,就看你的本事了;第二,找个机会上床了事,天亮后就分手,不再见面;第三,看一眼,各走各的,老死不相往来。这个最安全。"陈海树出招了,"但,朋友千万做不得。"- }5 R" O5 D: y
  唐帅又看了看刘一伟。1 {5 n% L  @% z% b1 m# M$ I
  对方点点头,"我很同意树子的意见。"
% y; x* j6 F% }  唐帅沉思了片刻,似乎下了决心,"与其这样吊着纠心,我就去弄过来。不就是个女人嘛,我就不信,十年前败在她手里,十年后,我不能打个翻身仗。"8 @0 N+ s  b4 t. [
  "好,够胆。来,我们祝你马到功成。"' K9 g6 p0 |& O* G: s+ t& v
  三人碰杯继续喝酒。
7 d& U' _% P6 n0 ]9 y  唐帅还真卯上了这件事。
: L" g5 X7 Z  X0 l& u6 k1 V  白天上班还好,事情忙得没空去想。一到晚上就不行了,只要脑袋空着,许抒这个名字就像毒瘾一样常常发作。回想起两人见面的情景,唐帅有一点可以肯定,那就是许抒对他有感情。否则她不会见他就逃跑,更不会红眼圈。女人要真对一个男人没感情,那就比男人更绝情。( ^2 F. {7 N( Y8 ~+ Y4 m9 H
  很快,唐帅就开始付储行动了。+ n& k. z* g5 J1 Y* ]
  首先,查出许抒的工作与家庭地址,上下班的行动路线。其次,要查出她的家庭情况,比如丈夫做什么,有没有小孩,在哪儿上学等等。有了这些线索,才好进行下一步安排。0 ~8 z: w/ G1 q
  在中国,有钱还是好办事。相关资料陆陆续续都到了他手里。
2 U9 f+ D$ \' y, x: ~; @) p  许抒在一家广告公司做事,人力资源部经理。
+ T& X% y0 V( y' y  丈夫,是北京一公务员。- `% d. j/ t0 H( k" u  d% D
  家住在西直门附近。1 m( t% A5 d2 @2 p
  无小孩。. R1 N0 A3 s7 d( f8 |% @5 O
  看着"无小孩"三个字,唐帅一时有点呆。这两人结婚也有些年头了,什么原因不要小孩,难道许抒跟自己一样的想法?还是无生育能力?还是想做丁克一族?这个念头,也只是在他心中一闪而过,就抛之脑后了。
0 M; d" W1 w% Z3 r' c8 B% E  唐帅知道欲速则不达,并没有急着打电话,而是隔三岔五的发短信。短信是个好东西,不用在乎对方的反应,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办。有时候是笑话,有时候是感悟,有时候是生活小事,比如天气变化之类的提醒,甚至工作累了,头疼脖子酸了,唐帅也会即兴发个短信告知对方,就像许抒是他多年的老朋友,红粉知己似的。6 `5 n; p! v3 d1 g. b. U
  许抒从来没有回过。这些短信就像石沉大海一样,缈无音讯。唐帅不介意,这个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,仍然不急不燥地继续进行。有时候自己都感到奇怪,之前怎么那么傻,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。现在多镇定,心也平静了,生活也安定了。' ?( i7 D) S- B
  可见,心乱,是要坏大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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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5:52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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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7  项目进展) j* z, l, w- g/ U1 q
  德阳银行项目,依然按照进程有条不紊地在进行。, U/ j5 Q/ J. L/ ?9 l
  作为管理者,唐帅只需要把握项目的四个最重要的节点,也叫关键控制点就行。4 B+ a- n1 x9 w, X, V
  一个是,时间控制。现在从格图肯的工作进度来看,做得不错,提前完工很有可能。
4 ~3 T# ?5 Q8 l3 f. d3 t  一个是,成本控制。成本的增加主要来源于客户需求的变更。这点是每个做项目的人都深有体会的。! X, `+ L  e# o+ h+ W! R4 c3 s
  客户需求的变更,主要是来自于两个方面,一方面,是因为项目小组前期调研不够深入,没有全面掌握业务部门的需求,导致后面有较大变动;另一方面,是随着项目的深入,业务部门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,各种与业务相关的应用需求开始不断增加。
5 \7 x" U1 }  m5 `' T# Q  为了加强德阳银行项目的可控性,早在他们南下深圳之前,关于需求控制,是唐帅和高原说得最多的话题。格图肯作为项目经理,除了在前期进行更加深入的项目调研外,还需加大对业务人员的培训力度,让他们先对项目有更加深入的了解。
9 n, Z0 }+ E: J0 A# R  唐帅对这点也是放心的,毕竟格图肯也是一个颇有经验的项目经理了,带团队做过好几个成功项目,不会出大问题。" K2 q$ L- `, D  K$ d
  第三个是,质量控制。天宇公司在这方面有非常完善的质量控制体系,绝大部分项目都是按公司要求的方式进行研发。同时,对项目实施进行文档跟踪。这些都是有助于公司对项目质量的把握和监督。6 j) V' q7 B+ U5 J3 [3 S, z8 U
  最后一个是,风险控制。首先是来源于技术风险。早在前期商务谈判之前,天宇公司就对德阳银行的需求,做了技术风险评估。这点不应该存在问题。
! i& M  |7 P; s' o7 f  还有一个风险来自于实施阶段。解决这个问题也有方法,在项目实施中,可以边实施、边应用,随时监控项目的实施情况和应用效果,出现问题及时解决,这也能有效规避项目的应用风险。2 t3 h% V7 a- X
  从各方面来看,天宇公司做德阳银行的项目,失败的可能性很小。所以,当姚祖山让唐帅立军令状时,他没有半点迟疑。目前,需求调研工作已经结束。研发阶段是比较好控制的环节,只要严格按计划进行,提前完成很有可能。
$ [+ R$ s. K: ]' F* l% A  这点让唐帅有些兴奋。
: ?: s2 w: C+ ?4 O( M  自从姚祖山跟他提过"千里之行"的培训课,唐帅已经有些迫不急待地盼望着时间快速飞过,他似乎已经看到成功二字在向他挥手。内心深处,他更希望能实现,商场情场两得意,那该是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事。
) W3 w# E3 E/ h8 N  中午吃饭时,路过前台。看到一束很漂亮的花,放在桌面上很打眼。唐帅本没在意,只是听到一群女同事在那儿小声议论。3 Y/ n8 F. N% a7 J( y" b- t
  "送给谁的啊?"" M# i$ f5 n# x$ r" P
  "你猜猜,猜出来算你厉害。"
/ J+ M$ n4 A5 n  "到底是谁啊?别卖关子了。"
) M& V# Q) @* s  "呵呵,那个,销售很厉害的那个女的。做领导的。"
9 G% l( b) p# X$ z/ A2 p  "由总?!"
4 c: g- f& T0 _" X( H# ?  "对啊,由甲,就是她。"
( g4 {, T  S  k  正议论着,由甲也慢步走到了前台。一群女孩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前台小姑娘在那等着。由甲拿过花,转身才发现唐帅正看着自己。微笑走过去,"去吃饭?"
, v1 e+ J3 @9 O0 k/ o5 i3 q  唐帅点点头,"你呢,有约?"3 B" D$ B0 e2 }0 n$ G1 I& C9 O
  "哪儿啊,公司食堂。"由甲摇摇头。
& v* {+ S# z  j$ B. y  "要不,一起外面吃去?"
  o8 w- Y$ U2 Z! q" o9 K' {  由甲点点头,重新把花放到前台,两人一同上了电梯。) R7 F2 f) M$ W, |6 @
  公司周围餐厅很多,两人都是熟门熟路,随便找了个烤鱼店走了进去。门口站着的两服务员,赶紧挑起门帘,殷勤地迎上来。餐厅很干净,装修偏于简洁明了,不算高档,但很舒服。因为是中午人比较多,声音嘈杂。3 p% V; E$ ^% e; j9 V
  餐厅很大,服务员把他们俩迎向了,拐脚一处靠窗户的位置。由甲特别喜欢整墙的玻璃,每次去餐厅,都要挑选这样的座位。8 l0 }: c+ _! i# B4 F. J" Z0 p
  "德阳银行,项目进展怎么样了?"两人边等着上菜,边闲聊。
1 A9 o4 m; j2 P- F# q; M  "不错,需求调研已经结束,时间还有所提前。"
& w& i6 |* @* y  "好啊。"  J& |: P' [( z9 ^6 j
  "这个项目要在全国推广起来,你们的业绩肯定翻番了。"
, n: A+ w7 i# H+ C( l1 @$ g( m  "今年能收到一部分款,最主要是明年了。"
0 \# R9 L+ |( E  u  i" l  唐帅突然想起了花,"最近,有喜事?"$ e: t# |! ?/ i% e! W
  由甲没明白,话题怎么突然转了,"什么?"
+ \( H! H; J# ~8 i1 D& a( u  "看你笑若桃花似的,肯定有喜事了。"6 N' F1 ~; F8 Q
  "你指的是花?!"由甲终于反应过来。"人家都说,'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',好歹我正值青春年华,貌美如花,有男士追求很正常。想当年,我也是公司的九朵金花,追求我的人没有一个排,也有一个班啊。"$ J) F8 E3 E# u2 f$ u
  真正接触由甲,唐帅发现她有一个优点,没有一般女人的小肚鸡肠,不会斤斤计较,为人比较豪爽,有时也很幽默。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" Q8 P- I( f. x# L  m. ]; p2 S  烤鱼很快上桌。用草鱼做的,将近2斤左右。上面又加了点土豆片和青菜。这是一家重庆烤鱼坊,所以带了点麻椒。味道很正宗,烤得不错,鱼肉很嫩。两人要了一瓶啤酒,吃得热火朝天。$ C) I& _- P5 `+ Y/ e
  唐帅喜欢吃鱼。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,因为全家人都爱吃鱼。他有时候也感叹,这鱼都吃了三十多年,怎么永远都吃不腻呢?怪事。再往深得想,明白了。自己其实是一个念旧的人。对于以前的人和物,总有一种无法割舍的感情,这辈子可能没办法改了。比如吃鱼,比如女人。
! x( ~+ Z# g$ U* ?* R4 _- w3 K  "对了,问你一个问题。"唐帅看着由甲,"前两天,一个朋友托我,他想做个调查。"# Z9 ^! ~9 M7 ~
  "什么方面?"8 d( v' s6 d9 N
  "嗯,"他想了想措词,"婚姻与感情吧。"# Y5 V; R" g7 l
  由甲抬头看了看他,唐帅有种本能的心虚,"怎么了?有问题吗?"
2 c& O3 J) _% S/ V( z3 @" X/ ]$ R  "那编辑是男是女?"
4 B1 y2 _3 _. ~6 r8 ^  "由甲,才要你回答一个问题。你倒好,问题比我还多。"
/ O, y  ^8 ?2 M5 |  "行吧,说,什么问题?"
3 q: @/ O  J9 W) C8 c/ z( B" i8 j$ t  "你遇见你的老情人,这个时候,两人均已结婚,你会怎么想?"
' V$ t) d' K4 _! ]* F0 u  由甲皱了皱眉头,"我没这样的体会。"
) E6 I& d  B' a  R$ l5 A  "假如碰到了呢?"
7 v# {& E4 L  `! D8 H  "你找别人去问吧,"由甲吃了一口菜,不愿意回答。"我又没结婚,也没老情人,你叫我怎么回答?"
( S0 L+ W3 H6 k  "我说了,是假设。不就是一个问题吗?你越不回答,反倒真有这么回事。"唐帅使了激将法,他现在急于得到女人的回答,以此来判断许抒的内心想法。
# k/ [, m+ ?: _4 j4 K  由甲果然上当了,"让我想想。"
9 H% Q) ^4 J% S$ `  唐帅笑了笑,不再打扰她。
! s( n; R! m5 L1 Q$ }  "如果曾经投入过感情,就一定痛过,现在好不容易已经平静,不希望再陷入。所以,我会尽量避免碰到,只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,这个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。如果真碰上了,那就看一眼吧,过得比自己好就行。既然以前不能在一起,那么时隔多年,又能改变什么呢?回忆里的往往比较美!"" e7 _0 b% G, u/ k7 D
  话虽是由甲说得,但听到唐帅的耳里,却像是许抒在对着自己轻轻述说一样,心里涌出阵阵暖意,慢慢流淌。  r' {! c: _: }  D& J
  "还会有感觉吗?"
$ \$ X1 p; {4 D. {% J  "女人,都比较感性,也比较长情,一般不会忘记。不过,你听过一句话吗,'人生若只如初见。'"' g2 ]: A: }1 J0 y5 b  r: c: I
  唐帅摇摇头,"我对语文不感冒,别跟我念诗。"9 d3 \, i8 ~# N+ {# N+ M
  "意思是说,与意中人相处,最好是在刚刚认识的时候,会非常甜蜜、温馨、也很深情和快乐。"
; c+ c- f" [" V- d8 T9 }( G  "这话听得,怎么有些怨恨,意思是以后不要见面喽。"
% c8 Z5 b) _7 O8 K4 e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感叹道:"你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人。这句诗确实是劝告女人,男人很薄情,并且容易变心。"
1 b" c7 P/ x( S; w. g* |  唐帅笑而不答。
; C1 a7 B4 P! s2 q) @1 Z  "你有不同意见?"6 s/ j: s2 q: d/ M4 @( a; _
  "照你这么说,中国古代那些为了女人,连江山都不顾的君王,都是假的啦?"4 g: k! m: z2 L; O
  "有吗?全世界,这么多年,也只出了一个温莎公爵。结果,这个男人骗了所有的人,他真正退位的原因是叛国罪被逼下台,女人只是一个幌子。"
: ], |. w1 V; u& D: I  "我不同意。"唐帅摇摇头,"这个世界上,任何人,无论他平凡、富贵或叱咤风云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'情'。 再伟大的人,他都有感情上的弱点,他可以控制一切的人和事,但想完全控制自己的感情,难如登天。这是人性基因的设定,基因的监狱,任何人无法逃脱的监狱。人性可以被压制,但不可能消除。"$ W' j0 r/ n' ~" ^2 k9 x$ z
  这回轮到由甲,笑而不答,"有例子吗?"
$ h( l" U6 M. f4 s. |  "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"唐帅有点急了,"不说平民老百姓,只说那些叱咤风云的君王吧。秦始皇和阿房、项羽和虞姬、吕布和貂蝉、唐明皇和杨贵妃、汉武帝金屋藏娇、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,这是古代的历史人物。近代呢?光清朝这一个朝代,就出了好几个情种,皇太极和顺治,都是因为失去所爱的女人,郁郁而终。刘备口中说:'兄弟如手足、妻子如衣服',结果呢,娶到孙权妹子,不一样如胶似漆,对政事也很少过问了。"% Z! S" {- r9 M0 s
  看着唐帅一口气说出这么多的典故,由甲瞪大眼睛,连连摇头,"你是男人吗?如果不看你人,光听这番话,人家肯定以为是女人说得,电视剧看多了吧。"说完呵呵直乐。
- v; x5 ~+ z. u& {7 E* D0 ^  "你太悲观了。"唐帅摇摇头。0 j2 M: ~# h. t1 `& Y
  "你说任何人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情,对吗?"
" h2 L0 Z; e3 S5 a8 v+ f! q  q  "是。"
/ E) l. d+ T0 U! b, e3 W  "那和尚呢?"由甲歪着脑袋,一脸得意的笑。
7 s1 d$ t/ V9 z9 u4 i  唐帅想了想,哑然失笑,"还真被你点到死穴了。"  k6 J2 ?7 I# }/ ^
  由甲像个孩子打了胜仗似的,哈哈大笑起来。
& O0 q7 E3 ]8 M( M* p9 a  两人吃完饭,回到办公室。唐帅给花店打了个电话,用信用卡刷了两个月的钱。要求对方每周一上午十点,送一束花到指定的地方。不落名不寄卡片,以无名氏的方式送。花束是黄玫瑰,许抒最喜欢的一种。0 L; ?& y( ]' t
  回家的路上,唐帅还在琢磨由甲的话。
8 S- ~1 y* z  I7 `  从人性上讲,任何人都是情感动物,或多或少都摆脱不了情,这是人的本性,无法从根本上消除。然而,从佛家讲,学佛之人绝七情六欲,应做到心如止水。人性和佛教,这两者对待感情的看法,好像是完全对立的,那究竟谁对谁错呢?- k9 H( A, Y/ T# o  F. `7 K
38  高层饭局
. f% H1 t# a2 D* U( ~9 @  星期天,由甲正在美容院里做面膜,突然接到姚祖山电话。
) T- g5 n( e) Z' w  姚祖山在电话里的口气很和蔼,只说深圳的几个老朋友来了,在一块打麻将,问她要不要一起玩玩。由甲是个玲珑剔透的人,一听这话就明白,老板让她带钱去,自己不方便。- W- Y; Y5 [' m$ p* w7 Q& O  i
  她翻身从美容椅下来,立马跑到最近的银行,取了几万元,开车就直奔过去了。/ Y, F6 t" X& D8 y$ o
  这是一家酒店的客房,由甲一进去,有些惊讶。5 x# S3 v* }% e
  里面坐着四个人,有三个认识。分别是老板姚祖山、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、总经理助理蒋雨璇,还有一个年龄差不多大的陌生男人,长得很精神,个头比较高,看着有点官架子,不太容易接近。& b+ k$ d9 J; w) N# z* y
  "你来了,过来吧。"姚祖山亲切得打招呼,同时把她介绍给众位,"我们公司同事,由甲,负责销售的。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,就不介绍了。这位新朋友,建康银行主管信息的孙海平总经理。": X; Q# U: o1 x3 d
  由甲赶紧跟孙总打了声招呼,双手递过名片,寒喧了几下,同时用眼睛跟伍建辉和蒋雨璇交流问好,两人也微笑着回礼。& w# ^/ G2 S9 j8 K
  "由甲,你替我打几把,我去接个电话。"姚祖山起身,由甲很快接上去,顺手偷偷把自己包里的钱放入了姚祖山那里。# N% u9 e1 }& b  k4 A4 L! a
  由甲打麻将属于菜鸟级,牌艺很烂。打几圈下来,不用她特意放炮,只要发挥本色,就够她出钱的了。由甲一边打,一边琢磨,这个建康银行的老总,跟老板啥关系,跟伍建辉和蒋雨璇又是啥关系?
5 Q& d3 E1 K8 x9 l' t. L8 V9 K) r  她知道在这种场合,任何公事都不能提,只闲聊,玩牌。+ c4 n9 h. x# \0 Q5 M" R
  很快,姚祖山回来了。
7 U/ h# U5 w; x  由甲赶紧让位,自己对这几个人还没摸清楚,牌自然得让老板来打。姚祖山也没推辞,自行坐了上去。
6 x  E4 @$ Q/ d* Y0 b8 s  由甲也没闲着。这桌上的四个人可都是她的领导,得好好伺候,不能有半点马虎。她赶紧出去找了客房服务生,要了一些水果、红酒和点心。分散放在四人周围,方便他们随取随拿,又为四人每人要了一块湿的热毛巾。有些领导打累了,喜欢擦擦手或者热一下眼睛,缓解疲劳。
: b- \' G( _' x8 G$ {( w$ w  {  忙完这一切,再看了看牌桌上的四个人,显然德阳银行的两个人赢得多。由甲不动声色的坐在了蒋雨璇的后面。在还没搞懂状况之前,女人坐女人身后很正常,也不唐突。她同时用眼看了一下姚祖山,见他目光平视,没有异议,也就放心坐着了。
( ^2 A% o$ ^0 H$ N  看样子,今天的主角还是德阳银行的人。
  O! {  [4 L7 T+ `  四人又打了一个钟头,由甲看看手机,已到五点,快到吃饭的时间了。由甲不知道姚祖山是否已有安排,赶紧站起身,走到外面找到服务生,详细询问酒店里的饭菜口味与包厢情况。听介绍觉得还行,赶紧去了一趟餐厅,看了看环境和价格,预订了一个,这才转身回到客房。. E$ u0 K( F3 s5 p% r  v
  又过了一个钟头,四人见天色已晚,也就结束了。! c6 @4 e2 u' p' x( D
  姚祖山笑着问其他三位,吃饭的事。大家都没意见,又拿眼瞟了一眼由甲。由甲知道是老板让她拿主意,赶紧提出在酒店已订了包厢。3 V5 ]; U" G3 D5 }
  很快,五人稍微收拾一下,就一起下楼往餐厅走去。
3 Q7 K% F; e; `. |$ Y; n0 m  这样的饭局,客人一般很少点菜,由甲之前已订了套餐。这样的酒店,商务饭局很多,各种套餐种类,会根据人数搭配得很适当,基本不用点菜人操心。
% l' N  q1 y6 W& p/ L  五人中,有三男两女。; n  y! }& K* l! p5 @) I
  饭局上,基本是男人的天下。女人很少有插嘴的机会,不是不会说,而是不能说。说得有思想有深度,会让男人没面子;说得浅薄没见识,又被男人看不起。
0 a- T% A% T5 a  而饭桌上的话题,也是包罗万象,啥东西都聊,唯独不聊正事。如果没有女性在场,大部分话题都跟女人相关,或直接是带色的段子。如果有女性特别是重要的女性在场,就会显得格调高雅一些,大家更注重卖弄学识和文采。
: t1 D8 P2 K" h5 r2 ^9 R  做领导的,绝大部分都是知识渊博的人,很善于在酒桌上发言。伍建辉今天就非常健谈,或许因为他是主角,也没啥顾忌。此人爱好非常广泛,自称杂家。无论是棋、画、收藏、体育,还是财经,都能聊出一部分,也很有见识。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,话也很多,常常表达自己不同的看法,有些深度不错,非常精采。姚祖山发挥的很少,更多是附和。6 L4 n0 K9 a& q# Y! p% t
  蒋雨璇今天穿了一件黄白相间的连衣裙,半正式半休闲的着装,很漂亮,比上次谈判桌上一身行政套装,显得艳丽很多。由甲在她面前,总是多多少少带有点自卑,但没有嫉妒,更多是欣赏。
' \) h" [$ W' Q: s: M  由甲是一个观察能力很强的人。饭才吃一会儿,就看出了门道。
- t7 S2 ^: y6 B" [  男人都很喜欢在漂亮的女人面前有所表现,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,跟他喜不喜欢这个女人没有很大关系。对于男人而言,如果自己的表现能博得美人一笑,或者另眼相看,那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。今天伍建辉的健谈跟桌上坐着蒋雨璇,有很大关系,而建康银行的老总孙海平常常会抢话,也是这个原因。4 m9 r2 x4 n( f/ c* ^! g
  由甲又看了一眼姚祖山,作为男人,老板应该也有这种反应。只是今天他的表现很平常,比起在座的两位男士,明显技不如人。她非常清楚姚祖山的实力,如此表现更多是故意藏拙。今天不是他的场合,更不是他在美人面前逞英雄的时候。4 z: y* f; e4 H5 |$ @
  由甲心下赞叹,这只老狐狸,已经进退自如了。5 e, P) `% i6 Q
  吃完饭,伍建辉还有其他安排,姚祖山也不勉强,客气几句,紧接着就散了场。两人朝停车场走去。0 ?% z/ h# G% {. y3 y# A" I
  姚祖山的司机一看老板下来,赶紧从车里出来,慢跑绕了半个圈,打开后车门,站在一边恭敬的等着。由甲发现姚祖山很喜欢这个司机,听说是军人出身,以前为部队领导开车,极懂分寸的一个人,嘴巴很严。
. t! c0 v& g8 x  "你开车来了?"
4 H; T5 f/ m- K/ [  "是。"6 t8 a, s  Z5 F% D8 V1 V6 U; g* G
  "那明天回公司再说吧。"
+ d# ]4 E1 V  T2 f* w" w  "他们什么时候离开北京?"由甲问道。
! B8 z& |7 {% {8 T$ D7 g, I  "两天的会,星期三走。"
- U1 M" A, l+ {  "那我明天先安排订机票,及送机的事吧。"
4 N) I; p7 c" p& _  姚祖山摇摇头,"不用,他们这些信息部的老总来北京,有多少IT公司排着队等着请吃饭,接机送机,这些工作让其他公司做吧。更重要的是,我们不能在明面上跟老伍他们走得太近,毕竟在北京,把动静搞得太大,被耀龙察觉就得不偿失了。"" M) b- J1 U7 @! q1 F0 l
  "好。"
6 B# h7 Z9 J, t; t3 f  H# @  "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"姚祖山一边说一边坐进汽车的后座,向司机挥了挥手,又朝由甲微笑点头告别。5 g. M9 s& Q- s* b8 H/ T
  由甲一直看着老板的车驶出自己的视线,才缓缓走到自己车前,开门坐进去。看样子,伍建辉的关系已经比较到位了。人一下飞机就拉着姚祖山去他住的酒店玩,还介绍朋友孙海平给他认识,交情不一般啊。这说明上次姚祖山的那个大礼送得还是很值得。' e: l4 W5 O6 o( m4 y* m( B
  由甲想到这,不由笑了笑。耀龙要想在德阳银行打什么歪主意,基本会是无功而返了。心里也佩服老板,真是布局的高手,一盘棋下得顺风顺水,滴水不漏,让竞争对手找不到反击的漏洞。无论是监管机构,还是德阳银行,天宇做得工作都比较到位,基本上让耀龙找不到出手的机会。- j6 h) Z2 a1 e1 g! @
  不过,为了以防万一,在耀龙那边安插的眼线,得时刻注意观察。由甲平时一周跟他们联系一次。天宇和耀龙已经是多年的宿敌了,两家公司的员工,无论是基层、中层还是高层,都有互相叛变者。正因为此,安插眼线非常容易,也难被发觉。反过来,保秘工作也成了这两家公司最重要的事情。- R' p7 [3 F$ y$ `& x9 I0 `
39  找到真爱3 L1 e: h, F. g8 w) P; c' x
  由甲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看,奇怪,今天刘爱民怎么没发短信过来。5 O% [/ _4 w  A5 o7 c9 [5 z4 |
  自从上次从渔村回来后,这个男人每天晚上10:00都会给由甲手机里,发一则短信。内容很简单,除了一句"晚安,做个好梦"之外,就是第二天的天气预报。由甲一直没怎么理睬,但刘爱民一直坚持做,每天都很准时。时间一长,由甲不知怎么慢慢就习惯了这样的问候。只是,今天10:00已过,但短信却没到。
3 N$ t0 K8 k5 l4 w  由甲决定不想了,红色的马六车很快驶离了酒店。已经是晚上,路上还比较顺畅,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小区。
- r- k0 }/ y" u. q' Q  路途中,由甲没有忍住,偷偷看了两次。平时总响个不停的手机,今天像中邪似的格外听话,别说短信,竟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,像一个大家闺秀,安安静静躺在副驾驶座位上。
  k9 H) T. D! d6 z2 n  由甲下了车,正准备进入单元小厅。突然听到汽车喇叭声音,回过头一看,刘爱民从一辆车里下来了。
7 x, t% w, a" S! W" {: V6 V& a  由甲脸上没啥表情,但内心还是有些感动。在少女时代,她一直梦想长大以后,有个男人能为了她,静静守候,觉得这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。7 y* s5 Z: o# R( e  ?2 A
  "终于回来了。"刘爱民笑了笑。- x6 P6 j/ u& V
  "你在等我?"
* @3 p6 G) ^7 k. L7 z5 b  "嗯,吃饭了吗?"
1 n  u$ x9 H) T  ]* A* z  由甲皱了皱眉,"现在都10:30了,难怪你没吃吗?"' p2 `, S) e8 A4 _0 ^* W
  刘爱民不好意思笑了笑,"今天我生日。"
& Y/ B. {( m5 Z8 i: ]  由甲吃了一惊,"你来多久了?"
7 u% r7 T. P& U* A' s, E4 l# v  "下午6点到的这儿。"; [4 E/ P% I- S; v3 r8 {
  "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刚好今天又有应酬。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?"+ n- m8 |9 g4 [4 B
  "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而已。老早告诉你,好像我要讨要礼物似的。"
$ u& k. i- z' o% {    "那现在怎么办?要不,我陪你一起去吃点?"5 {. a5 E% F0 I4 `; v7 \  H
  刘爱民摇摇头,"看在我饿着肚子,等你将近5个钟头的份上,你能不能给我做一碗长寿面吃。"
* }4 Q4 c4 Y0 R! n  由甲半晌没有说话。
) R: {; v" J; K  "不方便吗?"刘爱民转身往回走,"那就算了,你回去休息吧,我走了。"
; Z# _$ B- [+ a0 l. i  "不是,"由甲赶紧拦住了他,脸色微微发红,"我家里冰箱什么都没有,还有......"她抬头看了看对方,有点尴尬,"我,不太会做菜。长寿面也不知道怎么做?"' i' `+ |3 g" u" t9 S) ]+ h$ T& L
  刘爱民哈哈大笑,"走吧,我们现在去超市。至于长寿面,我等下教你,很容易学。"7 D; {6 Z( m' P! R
  "超市已经关门了。"
; O' m  t7 G% d/ J9 I    "要不,去外面小店看看?"不等由甲回答,已带头往前走。$ [7 v+ X. Q4 j( A: |  i
  两人在小区外面的便利店买了不少东西,鸡蛋、牛奶、面条、火腿肠以及水果,四只手提得满满地往回走。, i5 O3 [- e# f. u
  "你先坐一会吧。"由甲指了指沙发,然后转身把东西放到厨房去。看着这些五颜六色而又丰富的素材,她有点发愁怎样才能把它们变成一道美味的长寿面。3 a3 A8 ]( m0 r
  这是刘爱民第一次踏入由甲的家,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。
" E0 F5 }( z1 Z; M& M  他站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,很干净很整洁,暖色调的家具让房间洋溢着温馨,和女人的浪漫。当他在浴室里看到那个两头尖尖的浴缸时,忍不住笑了起来,摇摇头,眼睛里带些怜惜。
/ F- n9 m1 Q: w# G( c7 {  刘爱民没有发现任何男人的东西,显然这个女人洁身自爱,心里不免高兴。几年前他为了这个女人默默做了很多事,但一直进展不大。正因为此,灰心失望之余,他选择了家里安排的一门亲事,一走了事。
) n5 _) h' `. S# T  |( ?  这次,有了苹果这个内线,事情终于有了很大转机。' w& v( Y6 K. x6 P2 _  c6 Y' M
  这段时间,他和苹果的沟通非常频繁,这个老同学已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了他的幕后军机。他从这个老同学这里,获得了很多由甲的第一手资料。包括她的个人成长经历,她的喜怒哀乐,她的兴趣爱好,也包括她的缺点和害怕。
% H# T, }  g3 ]! N* `9 N! q" B, M* F3 n   "还是我来吧。"刘爱民不知何时已站到由甲的身后。5 w- B* ~! a& ^# m1 n0 b0 `) J6 {
  她不好意思笑笑,很快把工作移交给了他。* f0 u3 ]/ ]" V
  "你先去坐一会吧。"刘爱民刚说完,两人都笑了起来。"分不清楚谁是客人,谁是主人了。"他自嘲的笑了笑。
. d, }7 D( }. w: E& p6 o  "那我帮你打下手吧。"由甲开始洗菜,刷锅,切火腿肠。. P4 X7 G8 Z. j* M$ Q8 [) X
  面条从下锅到乘到碗里,两人没花多长时间。看着刘爱民手脚麻利的做着这一切,由甲忍不住又多朝他瞅了几眼。
. T8 H. z/ a' b. U, N0 s  "我对吃很感兴趣,所以业余时间自己也会下厨。你今天算是有口福了。"刘爱民像长了后眼睛似的,"没听说吗?会做饭的男人,一定疼老婆。"" N1 ~4 }. o: p+ {$ F6 \# ?
  由甲讪讪笑了笑,不接话。
- U8 w/ x- K0 g$ W  很快,一人一碗面条走出了厨房。
3 K3 O2 @' N- Z; s& N  由甲已经吃过了,但看着这面条做得实在漂亮,金灿灿的荷包蛋,青青的蔬菜,红红的火腿肠,再加上酥软的面条,也有些心动了。
6 ^8 y' |0 r. Y  刘爱民毫不客气,大吃特吃起来,或许真饿了,一会儿半碗面条已经下肚。想着这个傻瓜在自己楼下等了近五个钟头,由甲的心也软了,赶紧从自己碗里又拨了一些给他。刘爱民也不推迟,接过来继续埋头大吃。不知为什么,现在这个吃相带着粗鲁的刘爱民,却给由甲一种莫名的亲切感。这个男人没有伪装,很直率,也很真诚。
) b; H) ^5 F. P  收拾好碗筷,刘爱民就告辞了。由甲匆匆洗完澡也准备上床睡觉。突然手机铃声响,刘爱民打来的:"我有一个朋友,做针灸很厉害,他对治偏头痛很有方法,我约了他明天,刚才忘跟你说了。要不明天我去接你下班,好吗?"% R* p& S: u" ~& q8 n* ?. @
  由甲想了想,回了一个字,"好"。8 x% t/ U& h0 o; L3 ~- R6 j
  一夜无梦。& u2 n( J/ y; a; F  E% W+ l8 H$ E
  第二天下班时,刘爱民果然准时在楼下等着了,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衫,下穿一条白裤,质地不错,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也很打眼,下班的小妹妹们都忍不住驻足观望。  k( h; S3 D- M. o$ D
  由甲走出电梯,一眼就看见了他,斜斜地靠在车上,嘴里衔着一根烟,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。她看了看同事们关注的目光,皱了皱眉头,赶紧坐进车里,督促对方快点开车。3 V3 H$ Z# q+ f+ x" H+ W) U4 Y4 U
  心里叹息,老女人的感情大伙怎么都格外关心啊。指不定明天,自己又被人说成什么样了,肯定有多个版本,谁爱说说去吧。想到这,由甲按了按太阳穴,头又有点微微发作起来,后脑根部麻木,还带点疼痛,慢慢延伸到额头。' h$ z; d# t" o  K* M( m* M: H
  车子很快驶出了办公楼。
( s% y6 A5 P3 \: g4 J  由甲看着两边的景色飞速而过,显然他们已经穿过了北边,正往西边去。还好,路上不是特别堵,但也走走停停好一会儿。小车最后停在一座高档气派的大厦地下停车场,由甲跟着刘爱民穿过地下车库的电梯,直到3层。$ B3 Z/ c" w1 g# z. s5 w3 p. R! X
 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,由于已下班,看不到很多人,比较安静。医院装修环境很漂亮,一路走来,偶尔碰到身穿粉红色工作服的护士,她们都很有礼貌的点头问好。由甲知道,这种私人医院服务质量非常到位,远非那些公立医院的大爷作风。
5 y1 U4 p& a- v- y" X, y( F; @  只是,价格不菲。3 L* y4 q2 q' c- v9 p5 b
  由甲想起鲁豫曾经在一本书里写过,她在香港看私人医生的经历。那个帮她看针眼的男医生,年轻帅气,相貌俊朗,说话有磁性,常常喜欢专注的看着病人,像看情人一样充满了爱意,很有偶像风范。唯一的缺点就是收钱毫不手软,第一次看了一下针眼,收了1000元,让她回去再等等;第二次又只看了一眼,又收了1000元;第三次做了一分钟的活,在针眼上敷上药膏,收了1500元港币。) ]5 y% ^5 d: G+ [
  由甲这是第一次看私人医生,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。她这个人很爱钱,花钱也痛快,但并不想当冤大头。不过,人既然都已经来了,只要能治好病怎么着都认了。再一想,前几天一个同事去弄了一颗牙,还花了1800元,心里又平衡了些。由甲接着又开始琢磨,这医生长得啥样?帅吗?如果收钱像鲁豫碰到的那位那么狠,那情愿是一个小老头。转念一想,反正要出血,还是帅哥好,至少养养眼,钱花得也值得。
1 Q% r) D+ e/ |  刘爱民熟门熟路地带她去了主任医师房间。& b6 {5 u- S% Y
  由甲一看到那个医师,心放下一半,应该不是一个狠主。大约六十岁左右,长着一头白发,脸上带着笑,很温和。见到他们俩,点头致意。
/ r& F1 H; R/ _" L! e  "抱歉,让您久等了。"
8 K' ~/ U- b* u- S1 \$ {  医生摇摇头,表示不介意。通过交谈,这位老医师姓谭,对中医有很深研究,从美国回来,跟刘爱民的家族有些关系。几个人寒暄几句,很快就进入了治疗阶段。谭医生仔细询问了由甲偏头痛的历史及症状,又摸了摸她的头部及颈部,询问知觉及痛点,然后微微点点头,笑着对两人说道:
0 D" Z) w) `( `) x9 e" J+ c  "你这个应该是属于血管性偏头痛,用针灸治疗吧。"9 b7 `9 u& A! E7 l9 Y, [
  由甲点点头。' w9 o" K9 \0 W# J9 I" x
  "我给你采用穴位激光照射治疗法,主要穴位在太阳穴、印堂穴、攒竹穴、率谷穴、阿是穴。不过阿是穴,这个是痛点。" 谭医生边解释边开单,"每天1 次,10次为1个疗程,疗程间隔时间5~7天。有问题吗?") S" y+ O9 |& s- o8 H& |4 g
  刘爱民抢先问道:"效果怎么样?", _4 A8 b, g( q* M2 o/ J% Q
  谭医生抬起头,望了一眼他,又瞧着由甲看了一会儿,笑得有些暧昧,"小刘,你着急啥?又不是你看病。"' y7 {+ ]1 t' s: c! B, Z5 |( \
  刘爱民被他揶揄,一时有些难为情。谭医生呵呵笑了起来,"放心,你带来的朋友,我肯定会特别照顾。这个治疗肯定有效果,但能不能痊愈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尽力吧。") K$ U+ G0 m2 s8 U
  由甲赶紧说道:"谭医生,听您的就是。"
  j% @1 L+ F* R' Q$ s  "好,"谭医生点头,"小刘,治疗期间你最好有点男士风度,接送一下小由,刚治疗完最需要休息,开车不方便。"说完,朝刘爱民使了个眼色。
, j( c! s" |( V' ]  "我很乐意。": I1 P& X" i, e% \& o4 Z  B& L. s& O. v
  直到两人走出医院,由甲才发现,这个谭医生竟然没有叫她掏钱买单?似乎看出她的疑惑,刘爱民淡淡一笑,"他喜欢治疗完后一次性收款,我和他是亲戚,也不怕你跑了。"
6 j3 w7 _# s' T" C/ C& e& t4 p  这个男人说谎的技巧太差了,由甲掉转头往回走,被刘爱民一把拉住,"我已经结过帐了。你如果真不想欠我人情,等治好后一并把钱还我吧,加点利息就行。"- ?' H8 c, Z' g2 \3 n6 w/ z
  由甲也不好再说什么。) G& u9 k: E7 C4 b" H* [  m
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' N1 `* _+ q, y7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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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篇 更换项目经理
* n9 B: m5 \* h+ n% p7 O% b* q40  客户发难
$ {$ r# y# W* c+ x  唐帅知道德阳银行项目组出了状况时,事情已经有点严重了。陈辉看着领导的脸色,如乌云压顶,知道自己做错了,没有尽早上报。8 `$ @6 Q; l. @, |2 y
  "头,我本来以为是小事,双方多沟通就可以解决了。"陈辉解释道。
9 K1 D' \0 Y$ ^' `( f+ ^& h  "现在什么情况?"
' O8 P; ]+ w6 K; p  "客户情绪挺大的。"9 N* l6 Z% ?; p9 r0 \1 l
  "那你赶紧订机票,明天飞去深圳,了解事情的真实状况。叫上高原,他跟几个处长关系还不错,可以打打圆场。尽量安抚一下客户,不管对错,我们的言语上都要诚恳,不能激怒他们。"
. Y. x- s* i: K" w4 y7 i  陈辉点头,转身出去。$ I% ^# ]4 [) |- u" Y6 C, s
  唐帅又看了一眼邮件,这是格图肯最新发来的一封工作汇报。主送给陈辉,抄送给自己。邮件里提到了一个问题,现在项目组与德阳银行,在需求调研上出现了较大分歧,研发工作可能需要做大量改动,项目时间需要延长。
) w4 h7 M6 P8 L% m, R! j2 X  唐帅按了按太阳穴,这个格图肯怎么办事的?临出发前自己千叮万嘱,需求调研是重中之重,一定要到位,避免做推倒重来的工作。老板要的就是时间,现在这小子竟然要求项目时间延长,这不是跟老板对着干吗?真到这个地步,相信谁也没好果子吃。希望陈辉这一次能把事情,顺利解决好。; y; l2 e/ M$ L9 |& M
  两个小时后,唐帅已处理完公事,闲来无事,忍不住又想给许抒发短信了,说什么呢?或者跟她说一说德阳银行发生的烦心事。- a  U3 u! Y% c- ]
  想到这,他真的开始写短信。
/ F6 K2 F& z- _* n% Z  以前唐帅很讨厌写那种又长又臭的短信,太费劲,一般都打电话,又快又省事,但现在感觉完全不一样。有时候想想觉得可怕,这个女人竟然在悄无声息的改变自己,把一件从前很讨厌的事,变成了现在很享受的事。
0 ^6 i5 Z+ ^2 W  想归想,做归做。
/ h. T/ I# O# l. a& p5 y  唐帅终于把短信发了过去,把手机一扔,开始闭目养神。他从来没期盼许抒会回短信,算算日子,送花给她也有一段时间了,也从没见过她的只言片语,更别提感谢了。偶尔也会暗骂自己:怎么这么倒霉,碰上一个如此冷漠无情的女人,竟然还念念不忘,真没出息。转念一想,自己才不傻,这回一定想法子征服她,让她做情人,那才叫爽。3 z% R8 _/ B5 C+ ~+ v3 Y
  唐帅起身,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日历,再过几天又到了许抒的生日了。3月21日,多好的日子啊。这一回,他希望能利用生日,找到许抒的突破口。计划早已经想好了,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。+ q' ?* N* p& [- {
  放在桌上的手机,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。
) t9 r1 k0 }; S" s  唐帅几乎有点条件反射,立马抓起手机,打开一看,并不是许抒的短信,而是一封手机报。他随便翻了翻,拣自己感兴趣的新闻快速过了过。直到看到一个测试题,开始形态认真起来。
6 l$ V  V. Z- v! o% |0 L( V/ h  这个心理测试题是这样写的: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
: X9 @2 ^4 a8 @& K  邻居突然跑来跟你说"我的鸡跑了",你的第一反应,认为鸡往哪个方向跑了?) w4 K( ~0 f) x2 ?+ D
  A 东边的池塘   B南边的小花园   C西边的沼泽地  D 北边的高山
. ^+ u0 K2 u* a' o  唐帅想了想,觉得A挺合适的,正准备看答案,又觉得B也有可能。最后再琢磨一遍,认为A和B都有可能。确定了选择,把测试题翻了一页,答案出现了。
* L1 O9 A+ X8 Z+ B5 P  解析:A 他(她)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。 B 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;C 你对他(她)心有遗恨,不想再有任何瓜葛;D他(她)对你心存怨恨,和不谅解。4 s# I; s4 i/ P
  唐帅有点傻了,这个A和B的答案,正好相反,测试题算白做了。他把手机往裤兜里一扔,走出办公室,去找由甲。4 P  t$ g* l7 x) Y! S5 n7 l
  由甲今天看起来气色不错,一身得体的西装裙,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丝巾,化了点淡妆,正在跟高原和陈辉商量德阳银行的事。唐帅想起了最近公司传的多个版本的故事,看样子这个大姑娘正在谈恋爱吧,脸上不自由主露出笑容,似乎想忍住,却仍然流露出一丝喜悦。低头想了想自己,是不是也在重复当年那个狂势的劲头?
$ i1 R$ |1 ~9 s2 @- H# B  四人看到他进来,坐在旁边发呆,不说话,连忙寻问他的意见?唐帅这才发觉,自己竟然在同事面前失态了。赶紧收敛心思,专心跟大家讨论起来。四人合计了一下,可能出现的问题,及应对措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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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1  更换项目经理
' f$ c9 U- i8 n  三天之后,陈辉从深圳传来了一个消息。德阳银行的事比较棘手,对方一定要求重新做开发。* w( r, i$ v& Q* L+ J
  陈辉在深圳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地步,实际上德阳银行的事比他们当初想像的,要严重的多。甲方已正式向天宇公司提出申请,要求更换项目经理,因为对格图肯的工作不满意。$ N6 x6 \9 a6 V9 D7 s
  陈辉叹了一口气,格图肯还是太年轻了,也太意气用事,本来事情不会弄得这么糟糕。不过,也不怪他。毕竟这样的事,发生在任何人头上,谁心里都有气。
9 e/ q8 v9 ^! @! H6 V  U$ `2 K  事情原由是这样的。4 d1 E  c; V. i/ e% J/ j5 W, U
  需求调研结束后,格图肯带着项目组开始没日没夜的编程序,大家工作了一段时间,德阳银行项目组的人才突然发现,少了一部分需求,于是要求格图肯把新需求添加进去。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很难。意味着之前大家所有的开发工作,都废掉,全部需要推倒重来。4 f+ [" i' o4 g& \3 s/ Q2 k6 s
  于是摩擦就这样产生了。
7 c5 o7 }/ o" k4 S1 n  对于天宇公司而言,这个项目任何一个关健点都是严格按照计划在进行。现在突然要重做开发,那是一件很大的事。这是格图肯无法做决定的事。更重要的是,这个漏掉的需求,根本错不在天宇公司,而是德阳银行自己造成的。现在对方要把一切过错,推给天宇。格图肯实在愤愤不平。
6 `* b! \1 `3 K  双方开始起争执。一个坚持重做开发,一个不愿意做。
( ~9 }) u5 t' l& n  格图肯认为,可以重做开发,但德阳银行必须承认这是新的需求,算新的工作任务。这句话意味着,对方得为这部分新出来的需求追加款项。
9 ]) w1 i) N" ^+ Z1 W6 g  这个要求,德阳银行显然不能答应。
0 {: f! |/ K2 P- A  对于银行而言,任何IT费用的投资都是有预算的,追加款项,等于重新走一遍流程,非常繁琐,也非常多事。领导可能会追究,为什么要追加款项?是预估不足,还是有别的问题?这一追究麻烦就大了,得有人出来解释原因。/ w, B' q! O# Q2 D. x8 J9 `7 G8 R
  这还是其次,最主要开发推倒重来,肯定会搭误工期。这个项目是老总伍建辉特别关注的一个项目,时间上出了搂子,谁敢去承担责任。
0 F& r( n1 m/ p) ~! _  格图肯并没有看到深层次的原因。; ^. I3 \7 l" B* V* O" L
  他一直坚定不移的执行,对自己公司最有利的做法。拿着客户亲笔签名的调研需求确认书,去找对方的项目负责人理论。格图肯认为,这白纸黑字签下来的东西,总不能不承认吧。这个行动,恰恰踩中了德阳银行项目组痛点。
" j6 R& f5 r2 B2 }! }# I0 f- F9 f  很快,客户的意见出来了,要求天宇公司更换项目经理。) _2 n. ]1 z* r
  陈辉到深圳,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。
6 T- m, \+ p; x) m  陈辉也做过不少项目,跟客户打交道也有些年头,比格图肯要精明事故的多。一听事情的经过,再看客户的反应,就大致猜出另有隐情。陈辉也一直觉得这个项目,有点不同寻常。现在从客户方来看,似乎也很重视。他心里不敢马虎,更不敢轻意做决定。
% ^7 p  P, {2 o- o  唐帅有点发懵,事情怎么越变越严重了?他耐住火气,一字不落的听完陈辉在电话里的汇报。随后,赶紧请由甲过来,商量对策。
* W! C, ]. a" T8 S  看着由甲坐着自己面前,一幅赏风赏景的好神色,唐帅话未张嘴,先叹了一口气。
, s0 d/ a7 |$ p! I: R0 ~4 ?3 o  "怎么了?"
; Y2 H# r( q6 k) R2 H3 H  "德阳银行出事了。"
. C: d- D" n, ^( I9 q" G# S+ s  由甲终于正直身子,精神集中过来,"什么事?"
! G$ [2 v2 }- E" o7 K$ e* g  "刚才,陈辉打来电话说,德阳银行,要求换项目经理。"0 _1 ~5 E4 ?2 Y8 m: r, S4 a
  "什么原因?"
, K: U1 m1 J  s  "需求调研阶段出现了重大失误,漏了一部分需求,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需求。现在对方说是我们项目组漏了,项目组又说是客户漏了,双方在扯皮呢。格图肯一直不愿意推倒重新做研发,可能言语上有些冲撞,把客户惹毛了。"4 @; I; y: d+ z4 c4 d" X7 l) `  M
  "那实际责任在谁?"  u0 u$ s  h9 B4 ?. ^
  "陈辉说,责任确实在德阳银行,不过对方不认帐。"$ @+ D' Q/ A5 T) o( w
  "需求调研完,不是有确认书吗?"
, J2 A5 c) x+ [5 m7 _  "那东西有用吗?"唐帅摇摇头,"格图肻就是拿着这份东西,找客户理论,结果谈蹦了。"' e6 _4 u5 X+ }! Q9 |6 i$ S
  两人一时无语。这个问题比他们想像中还要严重。一是时间上肯定有拖延,二是这个项目成本要增加;三是把客户得罪了。7 t. c3 M" w* t: q/ z' P- ^: N! z
  由甲掏出手机,又给高原打了个电话,两人谈了很久。由甲几乎没怎么说话,但唐帅看到她的脸色越越来越差。由甲放下电话,看了一眼他,缓缓说道:"我们可能得换人了。"
: O; q# m* }/ _$ e6 M: {  "有这么严重吗?"
+ {4 F' U$ a& ~" d! ?: W6 u( ?1 F9 d  由甲点点头,"问题确实出在客户方。确切的讲,出在一个人身上。这个人叫孙建国,是这个项目组中,德阳银行业务方面的骨干,他漏了一部分需求。但此人有后台,平时就有点目中无人,也没人敢说他。就连他们的处长,都得让他三分。"1 s- I3 U) g# o7 @5 _- S- p
  "他想把黑锅让我们背?"
0 L# ]2 r% S" b9 z; u" _  "嗯,是这个意思。"
# w& i) n1 K4 M8 H: E  {4 a  "那也不至于换人啊?我们重新做研发可以。"& _) `! u9 R. ]. K% j) g% [
  "既然都已经闹到这份上,这戏就得做足,才好给上面一个交待啊。你不要忘了,德阳银行的老总伍建辉跟我们一样,最看中的就是时间。"
; Z' i( ~, D' t; t* P5 A1 ]  "你的意见呢?"唐帅问道。$ Z1 w. H' U3 @3 m2 v
  "要不,你决定吧。我没啥意见。"
/ k" A: f& v3 ^9 V: G  "这事还得向老板汇报啊。走吧。"6 e, @' _* T  O' ?6 n1 Z
  两人随即站起身,朝姚祖山办公室走去。姚祖山正拿着一个高尔夫球杆,在办公桌前,起劲的朝空中挥舞着。
* ?& Y0 S, D6 ^0 S5 k; R  "你们俩来了?坐!"姚祖山随意招呼了一下,又继续练习挥杆。. V! y0 T& b# d' Y. ~, C* n
  由甲没坐,直接走到老板面前,笑着说道:"怎么,今天有应酬?"9 z4 H3 {' Z, J# x
  "是啊,上海那边来了个朋友,多年的老关系了。这个人就喜欢打高尔夫,一定要我和老何陪他玩玩。老何是领导,拒绝就拒绝了,我不行啊。你看,这不是难为我吗?我和老何,都不好这个。我们呢,就喜欢打那个不花钱的乒乓球。"
) Q# d6 e9 ]3 M2 |- ]1 j  姚祖山难得在下属面前发牢骚,可见这个朋友关系不同一般。  i: s, s+ u9 i' C3 n( u5 `
  "你们俩找我有事?"他终于放下球杆,擦了擦手,坐回了大班椅里。
4 T% y- D9 @) G4 s/ @  v& O  "嗯,"唐帅硬着头皮开口了,"德阳银行的事。"2 ~5 a+ i" a" ^
  "说吧,看你们俩这脸色,有麻烦?"7 G5 {( y1 D, N
  两人对望了一眼,紧接着,唐帅把事情相关经过说了一遍。姚祖山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,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。下属汇报工作时,一般脸上都很平静,只听不说话,极少打断,也很少发脾气。一旦决定起来,又快又准,也极少更改。
  X, s+ I2 q. ^* C" g/ e; Y" [  姚祖山听完唐帅的汇报后,沉思了一下,只说了一个字:"换。"4 ~: K. [% p4 H. b2 d2 y" l
  唐帅和由甲早已猜出是这个结果,点点头,准备离开。* |! y7 M+ C, ~3 w5 H% ]
  突然姚祖山又加了一个句:"小唐,好好安抚一下格图肯。另外,我要的是时间。其他你看着办好了。"5 |5 @- G- h8 j/ ~5 {
  唐帅点点头。
4 H( J' v8 Q' e6 P  两人回到办公室,又商量了好一会儿。最后决定直接让陈辉接手做项目经理,一则他从商务谈判阶段就开始参与此项目,熟悉情况与需求;二则他是老项目经理了,无论是技术,还是沟通,带团队方面都没有任何问题。现在,当务之急就是时间,其他都要往后排。
- B9 |5 T# k. c% Q  唐帅在电话里,跟陈辉简单说了一下公司的决定。让陈辉立即回来,收拾行李去深圳做封闭式开发,同时再从北京多带几人过去,把损失的时间抢回来。; A+ t% B; ~/ e; {
  第二天,陈辉就从深圳回来了。! Z" a) ^, g' x8 x3 g
  第三天,由唐帅和由甲亲自带队,一行人去了深圳。' J  e9 W$ n, v: K+ T/ A' M
  几人一到德阳银行,唐帅和由甲首先去见了项目组成员,亲自承认错误,并且一切遵循德阳银行的意见处理。换人,重做开发,赶进度。
  S' p+ g$ K. t3 V& a4 ^  现场关系很融洽,德阳银行的项目组也说了很多客套与感谢的话。看样子,关系已经修复了。格图肯尽管之前,已经被陈辉打了预防针,当场脸色仍然很难看。! R* Z; t3 D! R5 V  k
  唐帅心想,这个黑锅已经背了,索性好人做到底,送个人情给他们。于是拉着由甲,和德阳银行的项目组成员,一起到伍建辉那儿演了一场戏。把德阳银行几个处长,加技术与业务骨干大大称赞了一番,同时保证这个项目在双方的努力下,一定能按时按质完成。这些都是人精,也纷纷表态,全力配合天宇公司,竭尽全力把项目做好。
& C/ H2 d+ H/ q, f  伍建辉见事情已经解决,也没再多说,例行公事问候了一下。
& |, H: q, Z1 t- F5 c  x  晚上,德阳银行设宴款待唐帅和由甲,本来蒋雨璇要来亲自坐陪,结果临时来了一个检查组,她得陪伍建辉应付那头的事,就改由德阳银行项目组陪同。包括业务与技术两处长,也包括那个肇事者,孙建国。
3 G% E# Y5 G! H  i, g/ ^  此人大约四十五、六岁,个头较矮,应该不到165CM,头发掉了不少,有点秃顶。眼睛里带着倨傲,不太搭理人,属于那种独来独往型。
  W8 O! K7 b3 U' o. n. T  唐帅仔细观察了一下他,跟内部同事关系也不太融洽。这样的年龄,这样的性格,典型的硬骨头,谁也搞不定,往往这种人智商通常不太高,容易被人利用。
/ g+ S4 m, Z( `: a; D  唐帅又看了一眼,黄处长和刘处长,这两个人可就圆滑和聪明多了。出了这么大的篓子,作为项目组的正副组长,拖不了干系。他们却很好的躲在了后面,让这个孙建国出头,跟天宇公司闹。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要不天宇公司背黑锅,要不孙建国承担责任,都跟他们俩没关系。; V  f  g0 J- @
  饭桌上,宾主也都很客气,关系融洽,大家都没再谈工作的事。唐帅人在饭局,心里却担心格图肯和那几个小伙子。所幸,饭局很快结束。唐帅和由甲拒绝了接下来的安排,回到酒店,找到那班小伙子开了一个会。( T$ }* \3 r: }4 Q- K1 A1 |
42  安抚内部5 V* w7 S% O- L, [6 K) H
  会议在酒店一个多媒体会议室里举行。/ I7 _6 K& ]2 p9 k+ A1 b
  陈辉是主持人,由甲和高原做为列席,也参加了。3 \* E5 [% s* y- C
  陈辉首先宣读了公司决定,项目经理由陈辉当任,然后又介绍了几位新加入团队的同事,最后又强调时间的紧迫性。4 g5 J) D  P5 K% P' J
  唐帅看着几个月之前还生龙活虎的小伙子,现在个个都无精打彩,面上带着悲愤,心里也有些感慨。
' ]) U9 ]" m) A) S7 u# x; I4 ]7 t  陈辉一讲完,马上就有一个小伙子站起来:"为什么要换掉格图肯?他做错了什么?"陈辉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,答道:" Q/ ^# s  R3 T! c) V. `
  "这是客户的要求。"
, v2 O, H, }8 ^% W8 l  "明明是他们做错了,为什么要我们背黑锅?"
# ~! R1 E9 v5 ]$ c( U3 Y' J  "公司出于整体考虑。"' A2 p1 E. N3 `* v: z; I3 p
  "我希望领导能再考虑一下,格图肯这几个月,为了这个项目每天晚上都是深夜1-2点才睡,第二天又继续干。"大刘站了起来,语气沉重,"没有功劳,也有苦劳啊。"- v: J2 s% N8 w- ?
  "是啊,"马上有人接话,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。"1 D  l* K' a* S+ X* H9 N3 N
  由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这样的局面已经无法改变。事情没闹大之前,还有回旋余地。现在领导都知道了,一定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。格图肯已经得罪了他们,自然会被对方死死盯住。同时,这场戏也才能演得更逼真。
! F0 U/ \6 S3 T% f+ ]  陈辉硬着头皮,"大家不用再讨论了,还有其他问题吗?". e5 n% @& J1 T: O: T' }4 g# S! j
  "请公司再考虑考虑吧,格图肯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了非常多的心血。女朋友特意来深圳看他,都没有时间陪,结果人家姑娘哭着回北京了。"
$ V+ u" v' \0 b! u4 J. u) G  大刘憋不住了,又一次站了起来。6 U8 J* B3 Z5 O) t& x- f
  "太不容易了,如果真是错在我们,公司无论怎么处罚,认了。别说是格图肯,就是整个项目组,也完全愿意接受公司的处罚。但是,现在问题不在我们,明明是客户的错误,为什么要牺牲我们,要让一个无辜的同事去做替罪羊?"1 G% }( e0 f# u0 T
  他的话一说完,整个会议室都议论纷纷。
# V: b1 v$ t* n! b- i& ~! ]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脸色阴沉,看样子有些不高兴了。
( n5 D- S3 ^4 \2 i' G, b  果不其然,唐帅慢慢站了起来,走到台前,双手撑住办公桌面,目光冷峻地扫视在座的每一个人,顿时会议室安静下来,没人再说话。, ]+ C$ N* N( j2 w1 l
  "如果你们是新手,我可以理解。可你们很多都是老手了,都在各个项目组上呆过,有些也做过项目经理,今天说这样的话让我感到惊讶。在IT行业,做项目经理,有谁没受过委屈?有谁没背过黑锅?这种事情,天天都在发生,有什么可愤愤不平的?"4 f* n4 ?1 L8 L: N
  唐帅看样子真的发怒了。% ?, M+ l2 m+ a4 a1 Z3 y% T4 c5 k
  "要说到辛苦,谁不辛苦,就说你们的老大,陈辉。他当年做新达集团项目时,老婆在医院生小孩,父亲跌断了腿也躺在病床上,就他老妈一个人团着医院打转。那个时候,他在哪儿?他在项目上,新达集团正准备上线呢,能走开吗?结果呢,客户过意不去,派了两个女员工,去照顾他的父亲与妻子。女儿出生的那一天,他没办法赶回去,打电话给老婆时,羞愧得话都说不出来。"' c1 O0 h" Y/ K3 W
  唐帅环视了一圈,见大家面色已经缓和,决定再加把火。1 U; i: q5 |# p% Z, c3 K2 i
  "我也是从最底层的程序员开始做起的,也做过项目,也带过团队。你们今天所经历的事,所受的委屈,我都经历过。
9 W: ]/ M  I) R1 D; ^; A* D/ F0 M- ^  当年我在贵州一个山区做项目,条件很坚苦,深圳跟那儿比,简直就是天堂了。本来6个月的项目,客户需求加了又加,改了又改,一直做了14个月,我们整个团队在那个鬼地方呆了一年多,吃遍了周围的餐馆,直到吃到发腻。
0 y0 A  W+ Z) \& V7 a, q  结果呢,客户说,我们做出来的东西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,拒绝付款,直到现在还是烂尾工程,尾款还没收回来。0 a+ o6 k- A4 p
  整整14个月,这是我们整个团队的心血。条件艰苦我们不怕,吃苦受累我们不怕,受委屈也不怕。但这个项目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,看着它一点点长大,却被客户轻飘飘一句'不符合要求',就判了刑。整个项目组都被打击的不成人形了。可,那又能怎么办?- u7 Y8 _! _) n# f7 t
  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话,对于公司而言,一个项目团队,如果收不到款,那就是最大的浪费和最大的犯罪。所以,有些苦,有些累,有些委屈,我们必须得往下咽。再说了,男子汉大丈夫,又不是娘们,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?!你们真要争一口气,就把这个项目做漂亮了,让德阳银行的人好好瞧一瞧,我们是靠本事吃饭的,让他们打心眼里敬佩我们。这才是爷们!!"6 u3 V4 w& p+ k2 j% r/ W1 K3 a
  这是由甲第一次看到唐帅教训团队,老实说,也很有威慑力。刚才还个个义愤填膺的小伙子们,现在被训得服服贴贴,没人再敢吭声了。1 x2 r# B$ V9 V2 m, K) f; J
  唐帅一口气说完,看到大家的反应,也比较满意,团队不能乱,人心不能乱,否则会出大事。再看看这群小伙子被自己这一番话,训得过于沉重,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由甲,笑道:"大家记住,咱们由总可不是一般的娘们,她可是巾帼英雄。"+ x$ [2 [  d& G8 X$ q; ^
  大伙又开始笑了起来。
7 g/ n7 w) w& j, L  唐帅又加了一句,"今天也累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。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,各位辛苦了。"9 l! J, C$ W4 u' H; K1 I
  陈辉马上附和道:"兄弟们,机会难得,明天好好宰一宰唐总,挑最贵的点啊。"整个会议室一下子热闹起来,笑声不断,大家随即散会,陆续离开。
  W" l7 \1 M- x) w0 p  ]) q  由甲也站起身,正准备跟唐帅说点玩笑话,看到格图肯从身旁经过,脸上阴沉沉的,愤愤的丢下一句话:"他妈的,下辈子,我一定做甲方。"
* O# t0 Y# A' U/ k  唐帅也听见了,只是笑笑,在他肩上拍了拍,"好,有志向。这次受委屈了。"
6 T  O8 `- x$ ]$ G  格图肯没什么反应,像没听见似的,径直走了过去。陈辉有点看不顺眼,正准备上前理论,被唐帅的眼神制止了。3 C9 d4 X6 K4 t) H  j$ g5 Q
  第二天中午,唐帅挑了附近一家高档的粤餐厅,宴请了所有的项目组成员。格图肯来得最迟,但唐帅仍然在身边为他留了一个位置。点菜也是让他最先开始,然后一人点一个最爱吃的菜。+ H* K6 \$ L7 B* S3 ^, r% I0 W( c
  对于格图肯,唐帅心里一直有些内疚,但他也不想多做解释,对于这种事情,一时心里不痛快,这是人之常情。回北京后,另外再给他一个项目做,也能弥补。
+ {- M0 t, e5 T" T  由甲注意到唐帅,又点了一个鱼,忍不住打趣道:"唐总,你上辈子有可能是鱼变的。"话音一落,全场哄堂大笑。
. f' b+ o: ?! K# A: z  唐帅在私下场合,人比较随合,听这玩笑话,索性配合到底。看向大家,"谁能告诉我,刚才由总点了什么菜?"
. j3 ?% h0 x  S  D  马上就有人嚷嚷,"东江盐焗鸡。", p+ {! g5 M7 L. c2 Z/ W. W( I
  "看样子,你们由总上辈子是......"唐帅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低级错误。在广东,鸡有谐音,代表"妓"。全场小伙子都明白这个意思,见领导卡住了,有看笑话的,也有几个忍俊不禁,还有人笑出了声。9 ?; z2 A2 r! _; I& f) W2 j
  由甲并不在意,笑着接过话,"我曾经做了一个测试,结果显示,我上辈子是个有钱人。"! o0 ?% U: f9 B8 r1 A' a2 W  c
  "你还不够有钱啊?"马上有人抱不平了,"做销售,钱来得多快啊。"
* {: t0 A& L& }  r( U: T  "谁会嫌钱多,没听过一句话吗?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,数钱数到手抽筋,睡觉睡到自然醒。"高原马上出来打圆场。7 V  o( r2 i9 I
  "说到钱,"唐帅已经镇定下来,"我给大家讲个笑话。"
% [+ {; S2 r- k4 l+ q/ g: V  大家齐声说好。
) s* d) I! o2 F/ F) Y  "有一群强盗,想弄点钱花,于是去抢银行。这伙人里有玩狠的,有玩高科技的,也有玩枪的,还有活地图。一伙人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,终于行动了。车子停在拐脚处,每人脸上套一个黑尼龙袜,手里拿着刀枪,凶神恶煞的冲进银行。一到门口,全都傻眼了。"2 \6 `& ~0 b* M
  唐帅故意停了下来,喝了一口酒。
! J5 A0 `  z& s+ n$ s  "警察早等着了。"有人乐呵呵的回答。
3 ~0 A* q: @, [3 i8 a* d  "不是。银行紧闭的大门上贴着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今天系统故障,歇业一天。"
  ^& |1 {- P/ }8 \  小伙子们拍掌笑闹起来。5 {  c% E6 W8 j
  "还没说完,"唐帅轻轻抬手,示意大家安静,"强盗头子狠狠盯着那一行字,眼睛里闪过寒光,'弟兄们,有人断我们财路。走,我们去干掉那群做IT的。'"
1 J. `/ Y8 f, B  这回,全场捧腹大笑。4 I4 j! x% V) p$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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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6:43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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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3  平淡夫妻
# G! Y* E. w; o  唐帅一下飞机,第一件事就是给许抒发短信,内容就是他在酒桌上讲得那个笑话。所有人都不知道,他是当场即兴发挥的。从小到大,他都不是一个幽默的人。三十多年来,他很少讲笑话,更别提编笑话了。这次没曾想,急中生智了。唐帅迫不急待把这件自认为得意的事,第一个告诉许抒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给他回了一个短信,两个字:不错。
' w7 T; T  G9 q1 W9 D+ p) `; J" R  由甲有些纳闷,唐帅拿着那个破手机,不知看啥傻乐了半天。说起这手机,由甲有一肚子火,多达普商务手机。IT公司买得人不少,上次她去一客户开项目启动会,整个会议室,对方那边坐了六个总监,竟然有三个拿这款手机。手机外型不错,质量一般,特别电池不耐用,偶尔还莫名其妙死机,照相质量差。由甲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,在天宇公司,买多达普手机的人多,买中华骏捷车的人多,或许这跟IT行业的收入阶梯有一定关系吧。) m- d. t0 u( Q6 o4 y) h2 T
  唐帅回到家,已经下午五点多了。一看田丽站在门前,巴巴等着自己,突然有一种厌烦。以前每次出差回来,田丽也是这样做,早已习以为常。唯独今天感觉不一样,难道是因为许抒的那一个短信。3 p: ^  X+ E- c) _! d! [# C! x
  "路上辛苦吗?"田丽接过拉杆箱,开始帮他整理衣物。
) K. L( U. n! A2 R# }) O8 p  "还行。"
& G; E8 v  b+ Q  "顺利吗?": M; G0 O2 f4 ~1 P8 _7 o9 ^3 ^. v
  "还行。"唐帅回问了一句,"家里怎么样?"% |4 {& t. u  K. `# d2 V0 r1 W, u
  "还行。"田丽答道。) J+ j$ J. Z5 P
  唐帅皱了皱眉头,"还行",这个词听得怎么这么别扭啊。! r7 R1 Z& Z. X- S* Z! _+ [1 Y
  "我给你放了洗澡水,你现在洗吗?"
$ _" M8 ?* g8 G: e  "好。谢谢!"
. K$ }' ~" C7 v5 z  唐帅拿过换洗的衣服,转身去了二楼的洗手间。
2 d; a- J- ?# Y- |  男人和女人对洗手间的喜好也有差别。田丽喜欢用浴缸泡澡,唐帅喜欢洗淋浴,结果楼下的洗手间安装了一个大浴缸,楼上的安装了一个淋浴房,各用各的。
1 `) f8 n& _2 `. j/ c  楼下洗手间是完全按照田丽喜欢的风格装修的。整个色调偏暖色系,桔红色的墙砖搭配白色的花线,整个房间显得很亮堂。由于房间格局不完全是正方形,所以田丽最终安装了一个扇形的浴缸,同时配上青花瓷的台上盘,带点古典味道。楼上洗手间的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。色调偏冷,灰黑白三色搭配,淋浴房是里面最贵的东西。唐帅不是特别在意外表漂亮与否,更在乎实用和舒适,选得也是国外进口的品牌,做工很精细。
) e' h# \0 m. y9 a/ y  唐帅洗澡通常要田丽帮忙搓背,因为他的手够不着后背,弯不过去。这一点曾被田丽笑成是二等残废。田丽还喜欢笑他一点,就是挤牙膏。别人挤牙膏,都很随意,要不多一点要不少一点,但都是一截牙膏挤在牙刷上。唐帅有点特别,牙膏从管口开始挤,拿着牙膏紧挨着牙刷表面,完全竖立,成90度角,一点一点慢慢挤。挤完之后,就会发现,整个牙膏都陷进了牙刷里。这个习惯,田丽笑话过无数次,唐帅就是改不过来。' P) v( a" b- f# E1 [: ~2 u0 L
  其实唐帅对田丽的挤牙膏方式,也看不惯,只是从来不说。
$ c' ^2 u* b( n6 U& A) P  田丽挤牙膏的方式七年来没有丝毫变化---总是从底部慢慢往上挤,循序渐进,一点都不含糊,直至挤完最后一点,她用过的牙膏壳平整地就像一张纸。唐帅一看那挤得干瘪瘪的牙膏壳,心里也有些不舒服。怎么做事像个老太婆似的,家里也不缺这个钱,有这闲功夫,不知能做多少事了。$ T+ y- n# p& ^: D
  唐帅用完的牙膏,田丽常常偷偷拿过来,自己接着用,一般都能再用上一周的时间。类似这样的生活小事,两人不习惯得还有很多,但毕竟是小事,瞅瞅也就过去了,也无伤大雅,不影响夫妻感情。4 Q6 O  ^0 Z; G8 }8 B2 \, K! ~
  田丽指甲长度适中,抓背很舒服,这一点让唐帅很享受。田丽抓着抓着,突然说了一句话,让田帅的好心情从天堂落到了地狱。
- S% ~0 P8 N+ h) t  "老家昨天打电话来,爸妈的意思是,希望明年能抱孙子。"( @+ q/ a$ `+ V% q+ O; C: \
  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,"可以了,很舒服。你先出去休息,别弄湿了衣服。谢谢!"田丽知道他不爱听这个,心里叹了一口气,转身开门出去了。
; J2 F* R4 K+ L6 X0 y  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看,一切都没得说,应该是很不错。长相英俊、事业有成、彬彬有礼、夫妻相敬如宾、工资全部上缴,也从不在外面乱来,但田丽总觉得有点不对劲,但又说不出来。
8 B# v+ k& L" g1 x, D  直到几个月前,她的一个好友说了一句话,让她猛然醒悟。
+ n% D) N8 O& W1 @  "田丽,你们两夫妻相敬如宾,举案齐眉啊。"
4 ^- E5 e/ ]% T" o! |. Q4 {" I  "这话听得怎么有点酸啊,有问题吗?"
( M+ b1 [7 k4 q. N9 w/ ]  "不知道是不是问题?"
) j' R: I  D/ b% Y& C  "有啥想法就说。"这是她多年的好友。5 X& e% T3 l) F7 _! E/ n$ o% w
  "你老公对你有点太客气了,夫妻之间怎么这么客气,看起来有点怪。"
; I- p9 m: h3 M1 [- j8 `' S. c  "其他夫妻会怎么样?"
3 S2 G3 |) P4 M2 G9 y( T  "开玩笑,拌嘴,抬扛,甚至打架,可能每对夫妻都不一样的过法,但起码两人呆在一起比较随意。": \  d! R- P! Q1 D
  "我们不随意?"4 i; _) |! e) T2 N
  女友看了一眼她,"有点刻意。"见田丽脸色变了,赶紧伸出手安慰她,"别往心里去,我随口说说的。不过,女人,还是有个孩子比较好。"
* d, p% s4 m1 N2 w, m5 c; K  这句话,田丽还真往心里去了。
( x) Q  G& T/ B$ {, P$ s' ~  从那以后,想要个孩子,就成了田丽心头的一件大事。
6 C: ]6 v- k2 [; X' x) d 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饭,没再提孩子的事。
  s3 ?( W/ |/ Z8 G8 M6 m" _3 y  饭后,照旧。一人在楼下看电视,一人在楼上看电脑。
6 r5 I: U4 }9 J: ~/ F  唐帅打开电脑,心绪并不在屏幕上。蓝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,显得整个人有些深沉。刚才田丽的话,只在耳朵边一闪而过,根本就没往心里去。他现在满脑子里想的是,许抒的短信。点了一烟根抽着,看着烟圈在头顶上盘旋,唐帅突然想起许抒以前说的一句话。当时两人关系,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,许抒拿过他手上的烟,狠狠吸了一口,又狠狠咽了下去,结果自己呛得不行,正当唐帅要去帮她时,许抒突然说了一句话:# t5 t/ ?' m( J+ p7 m# A
  "把你的名字,写在烟上,吸进肺里,留在离我心脏最近的地方。"
4 I) B( B: x, ]9 E4 ~  唐帅当场激动的不成人样,这句话是两人在一起,许抒说得最动听的一句情话。后来这女人追另一个男人去黄土高原时,他才猛然醒悟,当时她说这句话时,也许对象压根就不是自己。
4 f# B3 t& i# H& Q* ~  P  唐帅抽烟不多,但牌子很固定。以前在武汉时,老抽黄鹤楼。现在北京,又老抽中南海。他抽烟通常是在心情波动起伏的时候抽,比如心情特别好或特别差。对于别人,可能抽烟显得更有男人味道,显得更酷。对于唐帅,烟只是一种心理和精神上的慰籍。点一根烟,能够燃烧寂寞,能够平静心情,能够屡清思路。7 c: j, x. Z! Y& G& D
  此时,他抽烟就是为了平静心情,同时屡清思路。他翻了翻日历,再过两天就是许抒的生日了。今天这个女人的回信,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信心。他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,往桌面上倒了倒,里面立刻掉下来几张手机卡,每张卡都装在一个透明袋里。唐帅打开灯,拿了其中一块,上面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写着:"2006年,生日快乐!"放下,又拿起一张,也贴着一张小便签纸,上面写着:"2007年,生日快乐!"。这就是他每年在3月21日那天,换下来的手机卡。一年一张,只为了写生日快乐这四个字,给那个女人。/ ^( X# H# g7 j$ n  `5 q: Q
  今年,唐帅要寄给许抒的生日礼物,就是这几年的手机卡。
9 X5 z  ^$ l# L3 O+ [$ ~& p  唐帅想起了以前在校园时,一群同学在讨论现代人做什么事最冒险?
1 C1 z3 ]. ]( W9 b  登山、滑翔、极限运动......说什么的都有。结果,几个人得出一个结论:其实,感情才是最大的冒险,而且在任何年代都如此。因为种种冒险行为大不了一死,但感情的折磨却让人生不如死。  
  [5 l& N( K' K7 z/ U" }  他看着这个信封,轻轻放在嘴边吻了一下,"许抒,这回不知是谁折磨谁了?"9 G+ v  {0 V$ l" O# d  F7 e5 |' k
  唐帅把顶楼的大露台改装成了一个充满田园风光的大阳台。0 ~5 S0 Q9 y7 q; I6 Q& ^
  这里有低垂的窗帘,绿色植物攀长,一款原木色的藤制吊椅,点缀着小碎花,放在角落一边,视线正对着远处广阔的天空。右边放着一个遮阳伞,伞下有一个木制餐桌,周围配了四把木椅。闲时靠着松松软软的靠垫,坐在摇椅上小憩,整个身心都会变得很放松。4 \  S$ [* |  T7 s/ c6 A$ {
  唐帅有时累了,也会从书房走到阳台,放松一下心情。比如现在。他坐在吊椅上,看着难得出现的月亮和满天的星空,边抽着烟边在想,这个时候许抒在干什么?
* f! R: q: {- a: r7 |, C6 o$ v9 [* y  田丽上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色。这个大男人靠着吊椅竟然睡着了,还有半截掉在地上的烟。她看着自己的丈夫,也发起呆来。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内向,内敛含蓄,心思细腻,不爱多话,更爱思考。有时,她感觉他的心就像一座谜宫,看着在那儿朝她招手,走近却找不到门。
1 t/ X4 c* ?3 m0 |# M0 l( L  有时候,她也想,也许婚姻本来就是一种有缺陷的生活,完美无缺的婚姻只存在于恋爱时的遐想,和骗尽无数痴男痴女的小说里。年轻时,她看过一本书,上面说中国现在的社会里,一百对夫妻里有九十九对是凑和着过的。至于为什么会走到一起,原因多种多样,千差万别。
- D1 }6 F: H. L% {9 p& r  田丽认为这种说法太悲观了。
1 O% p8 \) D4 y# r  她更相信另一种说法,正常的婚姻生活中,两个人走到一起,能百分之百适合的人很少,只有百分之六十,但这百分之六十也是一种缘。田丽认为,她和唐帅,就是因为这个百分之六十的缘分,结成了夫妻。夫妻之间更多的不是爱情,而是亲情。所以,她更相信,平平淡淡才是永恒。
; \) y+ j+ g+ L& R! E) D- h* x/ U第六篇 市场争夺战
2 X0 Q4 ^, `) v- C7 F44  死敌出现4 B* P" F- ]6 F8 |9 [
  第二天一上班,唐帅就拿来一个快递,把昨晚收拾好的信封放进去,又亲自封好后,再交给前台,要求快递公司今天送到。
* _$ K3 S9 U$ g$ y' p- V  吃完中饭,下午一上班,唐帅跟由甲一起,到姚祖山那儿汇报了一下德阳银行工作情况,及处理结果。姚祖山只是笑着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却突然说起了耀龙。
8 [/ W/ D' @3 ]5 y/ Z: T2 T0 }  "我周末去打球时,碰到了严锐。", O' Q$ I* B* H' Y0 c
  唐帅和由甲对望了一眼,叫这个名字的人不同一般。如果说耀龙是天宇的死敌,那么严锐就是姚祖山的死敌,两人斗了好几个年头,各有胜负。
& S% R5 l* x. r( v  由甲比唐帅对这个人的了解更深,安插在耀龙的眼线,会经常汇报他的一些情况过来。这个人在这个圈子里小有名气,很多人都知道他。应该说,知道他的人比知道姚祖山的人要多。( ~( [$ \4 M$ d1 W
  严锐是从一线销售开始做起,一直做到了副总裁,所以他比一般的领导更重视销售。圈内人一提起严锐,就会说起他的管理风格,非常独特。他有几大特点:
2 n3 {* M- x" R" o  首先,他手下女销售很少,尤其是漂亮的女销售。因为严锐认为女销售不能做大单,尤其是关系复杂的大项目,她们一般头脑简单,思路狭窄,眼界不够高。说白点,就是搞人搞不定,看事又看不透。他更排斥漂亮的女销售,认为这样的女人一般不勤快,心沉不下来,也呆不长。5 i3 m3 h/ W* m0 g7 B
  其次,脾气暴躁。严锐脾气很差,吹胡子瞪眼,常常喜欢骂下属,人前不留情面。拍桌子,扔东西,指着鼻子骂人,这是常有的事。没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,一般人在他手下呆不住。女销售绝迹,也跟他爱骂人有关系。
+ ~$ a3 m4 x: y( t- f* y  第三个,用钱控制人。他对金钱的使用比一般领导更直接,更露骨。很多领导喜欢人前讲大道理,背后用金钱或薪水来赏罚下属,但严锐不会这样,他觉得虚伪。他从不避讳自己用钱来控制人,甚至常常在内部会议上,公开说明自己的这种管理方法。! q: p4 a; [. T% ]. x% C
  简单说,赏罚分明。* j) W3 ]6 W. N* ~% Y$ w% H  x
  他的罚有很多种,有时令同行的销售都感觉毛骨悚然。比如:. m7 F. @* B$ A9 F
  业绩没完成,不仅没提成,还要罚,因为你浪费了公司的资源,废物一个;
6 i4 D2 L, q# U" U6 p) [  约不到重要客户,罚。不仅销售罚,连带的销售经理也跟罚;$ C# r; W( [" e, w( h4 i, h
  搞不清项目情况,罚。罚销售也罚他的直接领导;0 c+ c8 {( E. b% @
  丢了重大项目,重罚。销售罚、销售经理罚,销售总监也要罚。" T/ Y& o" N5 q- [
  跟着罚相辅相成的,就是赏。
! H4 U! V( x0 S' d8 y  y+ a  严锐在钱上面比姚祖山,出手大方很多,他是一个非常痛快的人。他把罚来的钱,全部赏给做得好的员工和干部。用他曾经一句豪言,能在他手下做够三年的销售,就有能力在北京买房。
# N0 N; k' e  |& ~) M* ^6 [  正因为这种独特的性格,他的手下们偷偷在背后叫他"阎王爷",也常常自嘲:
" `- F" _; U4 K* E2 O  s  跟着阎王爷,要么上天堂,要么下地狱。  ]& i( U" R5 j
  跟着阎王爷,只要票子,不要面子。7 ?3 J, T0 o7 K( F' V6 x
  由甲问了一句,"他,说啥了吗?"
! r* \+ U" H8 }! C% W" n  "没有,随便打了一声招呼。"姚祖山笑了笑。1 k8 \* j8 Q* z
  "我们还是小心点好。"唐帅说道。
8 T4 A4 q& C, ^/ [  "他的鼻子很灵。如果真让他嗅到了,肯定不会尚罢干休。到时,想要打跑这头狼,得费不少功夫啊。"姚祖山正色道。8 S" i) d6 K! _# ]2 i
  唐帅和由甲,同时点点头。6 l. \' X* C1 d$ z" A
  事事难料,就在姚祖山他们三人议论严锐的同时,耀龙那边在开销售月末会议。主持人,正是"阎王爷"严锐。这是一个四十五、六岁的男人,面相冷峻,剪着寸头,身体已经发福,坐在那儿自有一种威严。* N$ C$ `; W- ]$ ?, [( _
  在听完大家汇报完上个月的销售业绩、收款情况,以及大项目跟踪进展后,严锐突然朝各个经理人问道:"你们听说过,德阳银行的单子吗?"
1 f0 b: M0 e. `3 `  "知道,耀龙新签得一个项目,听说不到300万。"销售总监韩智问答道。, h4 d5 Q0 L. u8 S, d
  "这个项目,前期我们参与过吗?" 严锐这话一问完,下属们都不敢吭声了。) Z% z- m6 d3 C
  "怎么不说话了?"4 x" C0 k* D# }  V: Z
  "对不起。"一个人站了起来,"我们工作上有疏忽。"
3 d4 N: i# W. P9 z( F  "噢,那么说德阳银行,这条线是你们部门跟的啦。"严锐站了起来,慢慢走到他面前,"刘德伟,你可是香港知名艺人刘德华的表弟啊,怎么水平相差这么远呢,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?"
& t) g4 a% M1 f% W, g  大家知道阎王爷要发威了。. H8 J5 y7 H- D
  "人家把单都签了,你们竟然不知道,连友情参与一下都没份,就这样爽快地,把蛋糕拱手相让给敌人?" 那个叫刘德伟的销售经理被训得一句话不敢吭。
1 r% O9 E# n  _. I' f( g  严锐轻笑了几声,"做朋友到这个份上,够哥们。啊?!如果不是因为我对你还算了解,德伟,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了天宇的好处。"1 T% ]' R  A# r0 U4 w! A
  "对不起。"刘德伟再次抱歉。
& E/ Q* F3 l+ D# g% M/ o  "德伟,等下你自己带头,和销售去交罚款吧,每人300元。"销售总监韩智出面解围。( l8 i4 x: Z- l  \. F1 o$ [
  "每人1000元。"严锐答道。: e% n, s$ i8 U( i  L1 p8 z, G
  "是。"
' P" n2 u* e1 ]. a* K  严锐转过头对韩智说道:"你去打探一下,我总觉得德阳银行这个项目,有点不对劲。听说他们的这个项目出了点小问题,姚祖山竟然把唐帅和由甲这两员大将都派去深圳,这个举动不同寻常啊。"他边说边思考,随即又加重一下语气,"这里面肯定有猫腻,你赶紧去打听。要快!"
4 t' Y% }! r( T, v% S  "好。"韩智恭敬答道。
0 `& M7 g* [3 f% Y2 j0 p& h45  约会初恋情人% i; ]# D; Z  a5 j% [
  许抒的生日终于到了。
; X9 M" W- P! W$ H! ^: n6 p. y  z" S  唐帅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,约她出来吃饭,而且还是晚餐,因为晚餐比中餐的意义要大得多。他在许抒公司附近订了一个包间。说心里话,他并没有多少把握,许抒一定会来。不过,唐帅从由甲身上学到了一样东西,那就是玩心理战术。7 q6 F; p6 }9 ~/ g  `7 P$ D3 z
  从下班他离开办公室开始,每隔三十分钟,他会准时,给许抒发一封短信。+ n  H8 v: b. {6 p- z. q; g+ v
  "我现在准备离开办公室去停车场,预计6:10分到餐厅。"
6 ~& N' M7 j( B6 {  "现在路上有点堵车,可能6:30左右到。"2 W+ Y. [* a; p$ K' f) v* ~
  "我已到餐厅,在二楼'巴山夜雨'包厢等你。". ~6 H$ f1 J( K, m4 ]+ g+ t
  "我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三十分钟。"
0 n: p2 m0 [% ^( }$ v  "我又喝完了一壶茶,等了一个钟头。"
$ c1 L! G& c8 x" }$ Q  "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因为等了一个半钟头。"
. c' _$ V, H  s4 a. S  "我又喝了一壶咖啡,加了很多糖,不觉得饿了。两个钟头过去了......". X$ |$ h8 d& C' F, c# Z1 S4 q. H
  正当唐帅玩电脑游戏进入关键时刻,包厢门被推开了。服务员领着一个阿娜多姿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。唐帅朝服务员挥了挥手,"点菜吧",然后微笑着对许抒说道:"坐吧,要不,先喝点咖啡?"; N( a# A9 C4 r1 @. ^* A
  许抒莞尔一笑,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。唐帅接过菜单,顺手递给她。
  N* ?+ d  j0 r+ w5 g  "你点吧,随便。"许抒摇摇头。
$ ?' N+ T; Y% p6 `- g5 n1 r  "那好吧,我就做主了。"唐帅指着菜单,飞快给服务员下单。1 y& J# U0 S# o2 s/ W& l; \' j
  饭菜上桌,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。  L5 \7 D$ Y4 {( a% n9 e' U
  "现在工作忙吗?"
4 M0 r, T# ^4 v5 o* F  "有点。"/ x+ f8 @- @5 f& y! t0 M' [; v9 o
  "经常加班吗?"9 }: ~6 k* j+ v% _! A
  "还好。"
3 l( a2 O: u+ c9 ]$ x0 v9 b' p! y* D) m  "家离这儿近,还是远?"& Q4 L# W; P/ ]  B0 x1 P; L; o
  "还比较方便,不是很远。", Q2 t; c( `' e4 R
  ......
' Q* [. |% t( m  两人边吃边聊,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,不咸不淡的话,表面上看很轻松很自然,其实都在暗暗较劲。唐帅看着许抒,不知为何,脑海里突然闪过田丽的身影。一个北方姑娘,却是外刚内柔;一个南方女子,反倒外柔内刚。% J; G$ n) c% X0 B, c
  很早以前,唐帅就非常清楚许抒的性格。这个女人,表面看起来很柔弱,弱不惊风,让人怜惜,容易让男人心生保护的冲动。其实内心十分要强,外秀慧中,做事有自己的想法与主见。再加上姣好的容颜,众多男人的爱慕和追求,让她养成了性子刚烈,心高气傲的个性。1 N- \8 C- h2 u
  现在虽然已过去十年,这么长的时间也许会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。但唐帅相信,许抒的性格改变应该不会很大。从她见面逃离,极少回短信,以及这次的约会,所有细节之处,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一如从前。/ U0 f* \! t9 i% y  u9 l% v
  "你测过字吗?"唐帅轻声问道。+ E" G* z- y: n2 ?) X& Z
  "没有。你还信这个?"许抒挑了挑眉。4 J* j4 J0 [. B% s1 l
  "不是,"唐帅笑了笑,"只是前几天突然看到一个字,感觉很有意思。"" A/ }; P, t* W8 K" G& r
  "什么字?"许抒果然上当。1 N% l: g0 \! u3 D
  "欢。一个'欢'字。"
2 r8 E) \$ |5 Q  "这个字怎么了?"
# o  p& t. ?( [5 ~& Q- G+ D/ m  "中国的汉字非常有意思,你看这个'欢'字,拆开来看,就是'又'和'欠'。"唐帅微微仰起头,脸上荡起迷人的微笑,眼睛含着情意盯着对方,"你欠了我,我又欠了你,怎么也还不清,于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观离合的故事。"
. n( \: @& z) }, C% k& P" H  许抒低头不语。4 k+ P( V# O" a/ D' f. |8 t
  "真有意思的一个字。"唐帅再一次提醒对方。7 k& O) g- H6 N- t, M4 \1 M* p( j* {
  许抒淡然一笑。"有一个字,也有意思。" 6 X* {/ z6 u# a' T* K
  "噢,是什么字?"3 ]+ C. x+ `% C+ r8 @1 P$ W
  "卡!"
! P' T$ Q4 z# i# ]  N  "卡?"
) w, _; _5 o$ Z" z9 i  "你说它是"上",那么"下"少了一横;你如果说它是"下",那"上"又少了一横。不上不下,卡在中间,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。"
+ }; Y  W; w- K1 V9 i/ C( r/ A( r  唐帅哈哈大笑起来,这个女人比十年前变聪明了不少。这么快的时间竟然反应这么敏锐,令人称奇。- m( e! r( K1 r  H
  "脑袋瓜子,比以前变聪明了?!"' A# v) ~, N% d
  许抒腼腆的笑了笑,对方的这种赞扬,还是让她很受用。& |: [# o( n2 O6 u# h
  "我订了一份手机报,每天早晚两次。晚报有点意思,里面常常会有一些笑话和小测试题。前段时间我也测了一个,你知道是关于什么的吗?"( j' |. ~* d2 {( o% o, m
  许抒摇摇头,"我不信这个。"  b5 X" J  |# A5 U1 B  p
  "嗯,别不信。这些题目很多是心理专家写得,有一定道理。", T3 U. r$ N3 l1 J0 @0 G+ T6 W, h
  "什么?"$ R1 e+ P; t) Q6 r1 E: \9 F/ h0 o
  "题目是,你的旧情人还爱你吗?"
* h, y# ?3 Q* \9 |' q* d  许抒一听,立刻眉头紧锁,低头喝茶。
- A; B1 h/ p$ L% n- q! A) `- C7 _1 H$ y0 t  唐帅嘴角不自觉得笑了笑,继续往下说:
2 Z+ a2 s7 j8 K) X/ N! T- ?3 @  "结果我选了两个答案,刚好相反。一个答案说: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淡忘了,你却念念不忘;另一个答案却说:对方现在仍时刻惦记你,或许不久之后会回头找你。是不是很有意思?"
. o7 D' k, b4 v& }# x6 ^* y  对方仍然低头不语。
3 j) f' z  t. h$ O' [% Q  唐帅开始抽烟,透过云雾缭绕中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,会有什么反应。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,两人都没说话,似乎都在等对方开口。唐帅知道,其实异常安静的场合更令人神情紧张,无法掩饰自己。' H' v. j7 m0 B2 `- T# a
 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,最终还是许抒挺不住了:"我觉得,天底下所有的爱情故事其实只有一个版本,换的只是演戏的人。"说到这,她停顿了一下,想了想,突然笑了起来,露出脸颊两边的小小酒窝。"戏里大多会有一个人清醒、一个人陶醉;一个人骗人,一个人被骗;一个人理性,一个人感性;一个人付出得多,一个人付出得少;一个人相信爱情,一个人怀疑爱情。你觉得呢?"
: r9 U7 [+ u8 v1 f. B; l5 h  唐帅拍起了巴掌,大声笑道,"好,今天就属这句话最有意思了。"
' y5 c' Z" z1 l+ l: v0 Z" ^6 g- n  "唐帅,十年后的今天,我们俩都不再单纯了,是吗?"许抒的笑看起来礼貌而又疏远,"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
- O% h3 @5 E+ p6 f: o  唐帅的笑声嘎然而止,眼神瞬间变得冷冽,他尽量保持面上的平静。看着眼前这个笑若嫣然的女人,心里的挫败与愤怒,却如排江倒海般的浪水急欲冲出。许抒已看出他的情绪变化,慢慢收敛微笑,眼光冷冷的看着他。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,默默对峙着,谁也不退让。7 |1 m) y# ^, {4 d! F, D7 l
  足足过了几分钟,许抒突然腾的一声站起身来,"谢谢你的晚餐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"也不等回答,翩然离去。唐帅的双手在桌子底下,紧紧握成一个拳头。$ g) v' C4 I: `4 ~* B9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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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7:48 | 只看該作者
46  技术员的心态$ R0 D6 R# u: T
  格图肯自从深圳回来后,一直情绪提不上来。不大爱搭理人,面无笑容地说话做事。同事们都知道德阳银行的事,也觉得他挺委屈。见他心情不太好,每次中午吃饭,常常叫上他。几人随便进了一家餐厅。赫然发现,唐帅和由甲也在这儿吃饭,于是大家就凑上了一桌,进了一个包厢。
/ }5 V$ J4 {/ c! k+ g: x  由甲看了一眼格图肯,见他只跟自己点头打招呼,对唐帅视而不见。不禁心下叹息,这小子心气也太高了点。唐帅不介意,特意指了指身边的位置,让格图肯坐过来。几人点完菜,开始随意闲聊起来。; i' a! K' q  Y- }. b# }
  从时事政治,聊到金融危机,再聊到股市现状,最后聊到附近哪一家餐馆,味道最好最划算。格图肯整个过程几乎不怎么发言,只低着头闷着吃饭。+ D; o7 N- f; |: X- N
  唐帅乐了,"怎么了,没吃早饭?") I- K2 Y1 A* J1 U
   "吃了。"格图肯没有抬头。
* k9 X. l3 y0 j  唐帅又说:"这一桌子菜,我看你一个人干掉了三分之一。"+ i* H& F: V) \2 N& N2 Q/ ~& D
  大家笑了起来。/ G6 U* h) [: `4 @# A) S
  格图肯仍然没有抬头,"多吃是福。"
! e( @/ \" J1 f1 f  "男人嘛,心胸放宽广一些,"唐帅拍了拍他的肩膀,"马上又会新签几个项目,到时你们又得忙起来了。"
% N( X8 G; {: W  o, D  格图肯放下碗筷,淡淡地说道:"听天由命吧。"$ k8 a2 g5 r" Q" x
  同事们看气氛有点不对劲,马上有人说道:"我们听领导安排就是。", I' ?: k- m3 e2 @
  唐帅表情自然,没有说话。
# V& \- V0 k5 B9 ^1 a) R; F  "这小子常常早上不吃饭,到了中午就拼命吃,贼精。"又有一同事打圆场。" j+ r& y7 F9 r3 ^
  由甲看了一眼唐帅,把话题岔开了,"结婚的男同胞,不要去四川啊?"
) }9 G' X" r9 t; k7 J, Q  "为什么?"有人好奇问道。1 \# |( e9 l" r
  "你们没听说吗?许多外地游客到成都,都要做三件事情。第一是欣赏周边的风景名胜,如峨眉山和九寨沟之类;第二是尝尝名小吃,如夫妻肺片、麻婆豆腐和担担面之类;那第三呢,便是看美女。"
( y/ p& K- q. U! B" j3 `$ A  一群人听了呵呵直乐。- M6 u% B" b# N4 J1 G6 `1 _
  有一小伙子开腔了,"是的,我就是四川人。成都大街上都能看到很多美女。"
$ n& X! e3 ~7 n/ G% z' X$ h# E) `  由甲点点头,"人家说,上海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个一个出现;北京的大街上,美女是偶尔冒出几个;广州的大街上,美女通常只能看到背影;但是,成都的大街上,美女是一批一批出现,感觉进了大观园。"
  R0 `; P6 {; w( s5 Q! h$ [  有人忍不住了,"老大,这回有没有四川的项目,我先报名了,兄弟们,别跟我抢啊。"
& M* r0 v+ ~/ l  众人大笑。$ f8 K/ b5 y- ]4 a2 W& K1 [
  唐帅也笑了起来,"你们别听由总忽悠,做销售的嘴,可不是一般的厉害。"
; b, X  d3 s5 D1 n9 [" O; _  大家都讨论得很热烈,格图肯仍然没怎么说话,自顾自的在一边抽烟。: _# A8 j* W2 i1 d6 K6 Y
  唐帅皱了皱眉头。( N- a& {# G& z/ O; ~4 E1 E
  "格图肯,哪回带女朋友过来,让大家瞧瞧?听说长得不错啊。"由甲打趣道。
9 h7 ~# Z. i/ a1 {0 @6 s  "当然漂亮,美女啊。对了,好像就是四川人,对吧?格图肯。"2 r* t' z) Y0 Z. g( m
  "分手了,被气跑了。象我们这样的人,常年出差在外,天天加班加点,又老替人背黑锅,女孩能看得起吗?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。"
9 T  s0 W9 Q; p5 y. k+ c0 S  唐帅突然发难了,"这里没有谁比谁强,想拽得有拽的资本。"
& x3 T* a, {4 [/ ?7 N  e" Y  "是吗?!"格图肯冷吭了一声。
1 j* a, T0 v! ~9 n  B) z2 |+ Y  "不服气?"% k) c* U* K: C, f/ z" {
  "是不服气,怎么样?"
5 l( h) F6 x  u# G  "那好啊,我给你表现的机会。让大家看看,你格图肯,有多牛?"
# Q, C8 t8 a) o) w; G, D; q  "好啊。"格图肯的眼睛里带着挑战。
$ o2 {" W- A, C; f  唐帅表现上看很镇定沉着,其实脑海里却在不停的转。这个下属是他一眼相中的,有潜质,有能力,也很有责任心。但缺点也很明显,韧性不够,心高气傲,沉不下心。有一句老话说得好,剑气伤人傲气伤已。只有先打掉他的傲气,让他服软,心态才会改变,也才能听进别人的意见。今天,刚好趁这个机会,唐帅想狠狠挫挫他的傲气。5 n' ?% A: K- `9 }/ D' n
  看到领导真的生气了,大家都不敢吭声。9 ?* O' o* h& V2 l* m, Q
  有人为格图肯捏着一把汗,性子怎么这么倔?!9 X4 o& G' D6 p2 b
  也有人认为他一根筋,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,没少工资也没少奖金,犯得着冲撞领导,以后还有好果子吃吗?  D: g+ U6 M+ p, c0 E
  由甲也有点疑惑,不知唐帅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?
# p( V$ C" E- w5 _; Q+ Q/ {* q7 }  唐帅朝站在最近的一位女服务生招手,正当大家都以为他要买单时,他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钱,轻轻放在桌子上,然后微笑着对着这个女服务生说道:/ A9 N( x# _& @' m2 q- ]" A
  "小姑娘,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。如果答对了,这50元就归你。"
1 C. R# _$ J% Q: I0 n 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,小姑娘更是不敢相信。0 N* s. W1 ]( l7 J4 [7 V, @
  "我问你一个问题,然后叫别人先回答一遍,你只要把他回答的重复一遍,就可以拿钱了。"4 Y) w$ d0 d. Z6 O( V
  "大哥,您瞧我现在挺忙的,就别蒙我了。"小姑娘一听,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吧,怎么可能呢?笑着连连摇头。
  K  J' Q3 s, |7 j  "我说得是真的,这桌人都是你的证人,只要答对了,拿钱走人,绝不骗你。"0 N) Y8 A+ \0 t8 O$ L* D0 \# G
  看唐帅说得很诚恳,小姑娘半信半疑的答应下来。. c, C) @4 \9 _3 u) x
  "格图肯,我来问,你来回答。"唐帅转过头,看着他,"这个问题很简单,就是我们的职业。你给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,什么叫IT?"
3 j% K3 b$ m# A* u" U8 k0 n  格图肯脸色一下子变了,腾得站起来,这个领导存心想羞辱他。+ p. B! q1 N9 E
  "你是觉得问题太容易了,还是太难了,答不上来?"
$ K0 A' n" q( T$ n) c, K; P$ b  "真的要回答?"
1 y2 R# _7 t; B: ?- H6 ]  "对,只要小姑娘能把你的答案重复清楚,就算你赢。"/ _1 U/ c0 G% S% }2 I) S
  "好,这可是你说的。"格图肯快步走到小姑娘身边,"你听好了。什么叫IT?简单说,就是信息技术。I就是Information,T就是Technology。明白吗?"  R& _# m4 s# e( r  P- i3 e
 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) f! D) v2 m, C: j/ j, ^# o  格图肯一想不对,这小姑娘肯定不懂英文,重复会出问题。. T3 I( z0 t% k1 D  @3 y) S; U# {
  "刚才我说的这两个单词,你记住了吗?"8 P! F1 y2 p: `8 I) _
  小姑娘脸红的摇摇头。
# r' T/ u( T, D; J$ c) s  格图肯想了想,"这样,IT呢,包括三个层次。第一层是硬件,主要指主机和网络通信设备;第二层是软件,比如OA、ERP之类的各种软件。第三层是应用,在各种软件里面跑得数据,流程,分析等各种信息。所有加起来,就叫IT。"
6 L- ?& i. |6 ]/ F; G5 S2 b  说完,格图肯不放心,又重复一遍,然后问道:"三个层次,记住了吗?"
% A- _& p$ I  u, S9 y- a 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。( v$ s, m2 n! i. ^
  唐帅见格图肯说完了,轻声细语地,笑着对小姑娘说道:"好了,你现在把他的答案重新说一遍吧,说对了,这50块就归你了。"
+ }7 W1 S* M7 c& V. T" R8 {0 j5 ^! K  小姑娘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钱,有些兴奋。摸了摸脑袋,一边回忆一边思考,"IT,是信息......,然后就是三个层次......,好像叫什么软件,主机,应用,还有什么....."
( `# p: T! u# t0 Y# V  小姑娘似乎也没想到,自己记忆这么差,回答到后面,脸已涨得通红,然后无奈的看了一眼格图肯,索性摇摇头,"我忘了,记心不好。"说完转身就走。
1 g* ]7 w6 C+ e( d- s9 k8 V4 v9 w  "等等,"格图肯傻眼了。自己重复了两遍,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没记住,不可思议。顿时火冒三丈。"你用过电脑吗?"
( j1 c/ Y& {$ l; X: v4 ~4 L$ K  "没,没有。我刚来北京。"2 ]4 d7 l$ t. K4 |' e  |/ ~5 [
  "知道电脑长什么样吗?"
% X3 E" F8 a- h  ?3 l  小姑娘摇摇头,又点点头,"别人,带我上过一次网吧。") |& Q# r2 S$ N6 r/ ~
  "多大了?"7 [3 n' A: ]' r! J% ]+ \' i
  "16,不,18岁。"
" \" c+ E5 j2 }  格图肯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,心里自认倒霉,碰上一个这么蠢的人。0 L( N8 S9 d3 `4 R
  唐帅又看了一眼由甲,乐了,"由总,来,让我们见识一下,真正的高手。"+ s% W' k8 c) `6 K) V
  由甲连连摇头,"你,就别拿我开玩笑了。"1 B( }5 @+ H  _$ W- T& K
  "来吧,这个问题对你小菜一碟,回答一下。人家小姑娘拿了50块钱,肯定会感谢你。别让她失望了。来点掌声,兄弟们。"大家都起哄,拍掌的拍掌,鼓臊的鼓臊,他们也很想看看由甲怎么回答。/ o. h6 o+ K$ R& {
  对于这些技术员而言,他们内心里更多是支持格图肯的。这个小姑娘答不上来,错不在格图肯,而在于她自己。
* a8 @+ |+ ~# m2 l$ a# f) G% S7 R  由甲一看躲不过,只好笑着站起来。
9 i: ]) e7 A, |" ?  她知道如果按字面上来解释,小姑娘仍然记不住,因为这个行业对她来说太陌生了,就像一个遥远的世界。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,记住一连串从没听过的词汇,是件非常困难的事。不仅小姑娘做不到,大部分人都做不到。
1 n3 `: p, I* w4 u: ~9 O7 ~2 k  唐帅一早就已猜到这样的结果,由甲不禁赞叹这个男人的聪明。
) s5 @1 l4 ?8 P9 X, N! A2 w  销售里有句行话叫"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",很多人都理解为贬义词,由甲更认为是中性词。它更深层的含义是,你要用对方听得懂的语言,或感兴趣的方式说话,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。
$ o9 ~* C" b" j  由甲没有急着回答,而是在包房里绕了个圈,不停地东张西望。大伙都看不懂她在干什么,目光疑惑,面无表情。
( H, }% O7 z! i& s* i1 u  只有唐帅一人微笑着点头。9 y5 l  U/ J. W% M7 p. U+ G3 l" ~; D* y
  由甲的目光最终停在了他们身后的一个咖啡色的茶几上,这个茶几有点旧,拐脚处都掉了一些油漆,上面摆了不少东西。一些干净的碗碟,纸巾盒,也有同事们放的随身物品,还有一台二十九寸的彩色电视机。; K- G* E  z/ {4 A
  她微笑着走过去,自顾自地点点头,这里是小姑娘的工作场所,她应该最熟悉,就是它了。由甲在电视机旁站定,指着它对小姑娘说道:7 n8 ~8 s; Q& |8 `" p
  "你们这儿能看到什么台?"
5 L0 E/ X" u% d6 a* T. j  "很多啊,中央一台,二台、三台、八台、北京电视台,几十个呢。"小姑娘尽管心存疑惑,但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容易多了,马上回答道。
& P* Y9 U  ?) a& U( C* S  "你最喜欢看什么节目?"
8 m, T* ]1 M+ |0 }2 A* N  小姑娘想了想,脸上露出微笑,"韩剧了,还有唱歌。"5 T$ @" q: d3 ], ?6 R: q
  由甲也笑了,"IT是什么呢?这个电视机,就是硬件;不同的电视台,就是软件;电视台里放得各种节目,就是应用。统统加上一起就叫IT。但是它不在电视机里看,而是在电脑里看。明白吗?"
; G/ C' E; u$ C0 \  "我明白了,"小姑娘有些兴奋,"就是电视机,加上电视台,再加上节目,就叫做IT,只是它是通过电脑看的。对吧?!"
  y) u, i$ J. X8 {8 k  "很好。""正确。"6 x/ y5 }( g+ e2 c) i  i1 b
  由甲和唐帅几乎异口同声,看着小姑娘美滋滋地拿走50元,餐桌上的每一个人心里都很震撼。! G1 @$ d/ r% t) n6 v% k
  唐帅看着大家一脸的沉思,觉得是个好机会,开始训话了:4 a3 |, x9 K% n9 L
   "我们做技术的,最常见的有两种心态:
1 h- R1 L4 c' o' h% K   第一种是怀才不遇。我们很聪明,智商也很高,有本事,也有能力,却无法清楚的表达,也不爱表达,我们更注重的是不停地吸收知识,却不懂输出自己的能力。时间一长,因为得不到别人的认可,最后一个个变成孤独的英雄。# ^/ i7 y: r9 ?  z
  第二种是追求完美。总是从自己的技术角度出发,事事追求完美,有着改造行业改变世界的雄心壮志,觉得自己在做一件艺术品而不是商品,所以,不考虑需求,不考虑市场,不考虑客户。最后,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觉得是阳春白雪,而买东西的,却是下里巴人。
* e. x" Y" ^* z. {  今天,我希望大家记住两点:首先,需求决定市场,市场决定产品,产品决定程序员的命运;所以简单地说,就是需求决定程序员的命运,而不是技术。第二点,存在就是合理。怀才不遇是一种现象,但为什么会存在,因为从另一个角度这是合理的。2 y7 z5 K1 F" M! o, Z
  刚才如果小姑娘是客户,那她的钱只会给由总,你们可能不服气,但存在了,合理吗?非常合理。因为由总做了两件我们没有做到的事,第一,她懂得借用电视机来做比喻,这就是输出自己能力的一种表现;第二,她能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小姑娘的承受能力,以及对方接受的方式。所以能得到对方的认可。
4 \' T5 d  i; z# J  格图肯,你一直为德阳银行的事抱怨,觉得不公平,受委屈。因为你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,你从没有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想过,他们为什么这么做?在你看来,觉得很不合理,但对于他们而言,非常合理。
4 P) |, S. G7 \2 A6 m/ d+ C4 C; S! p  就像刚才,你不理解为什么小姑娘记不住你的话?所以你觉得她很笨。但真正的原因是什么,是你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,所以一开始就注定你要失败。1 }9 U" r# T4 R" c. V( _
  德阳银行这件事,对你而言,是一个学习的机会,也是一种考验。你自己回去把我今天所说的话,好好想想。真正想明白了,你会收获很多;仍然想不明白,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"
7 u" m, V  ]" Y( C; s* X  看着大家鱼贯而出,唐帅和由甲两人都坐着没动。$ P2 @; X* u+ j  Y' v
  刚才唐帅教训团队的时候,由甲心里也很感慨。这个男人在管理方面的意识,已经超过自己了,甚至他也在模仿姚祖山,开始识人、培养人。
. ?! g" M/ z/ P: s  "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了?"唐帅问道。
) Z4 {% |' x6 h+ \  h$ g: t  "哪方面?"8 q5 |* R$ l3 k
  "格图肯。"
* E- t8 u* a  ~; t; Z3 R/ l1 S  "你看好他?"
! i# B0 Q8 A$ H! S# y' ~  "是个可造之材,不想浪费了。"' ^3 w: _5 i6 X& {" ~: o* J3 ~: K
  "他不了解这个项目的重要性。以后知道了,也就理解你的一片苦心了。"3 a7 p8 h7 ~! f9 ^& ?
  "但愿吧。"
* t9 G+ F. J& X* v5 v6 s' W. y  Z  两人又随意闲聊了一会,才结帐出来。
- q7 I% ?9 W6 n47  心神不宁
, H: l8 z; [, J# J2 |9 E  唐帅回到办公室,处理完事情,脑袋就有点空。一空下来,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许抒。那个晚上的许抒,既熟悉又陌生,既让人怜爱又让人敬畏。
7 T8 d: }* W; H  "因为,你的眼神变了。"
% U& l3 O# C1 h/ R; R: W  这句话老在唐帅脑里回荡。难道一个人的心思,真的掩藏不住。8 e, E1 I8 G7 A1 p# w5 R+ x
  由甲最近这几天也是心绪不宁,问题出在刘爱民身上。6 l: j* h: \, w' x5 b9 Z
  几天前的一个周末,由甲正在家看碟,突然有人敲门。开门一看,是刘爱民。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大约40多岁的中年妇女,长得很顺眼,看起来很勤快。- j% F, B. L' y7 v
  "张阿姨,你今天认一认门,从明天开始,每天来这儿做晚饭吧。"然后又指了指由甲,"这是由小姐。"刘爱民又转过头,"由甲,张阿姨一直在帮我做饭,手艺很不错。你把钥匙给我。"由甲稀里糊涂,真找了一把钥匙给了他,他转头又给了那个女人。% Y4 c, n) I- k5 @& P" W+ f$ e: S
  两人看着张阿姨客气的告辞,由甲才猛然醒悟过来。
$ U) W# B# _$ R6 e8 F2 Q  "我这儿又不需要阿姨?"
/ ]9 d% W$ a) s9 W- f  "不是给你请的,是我请的。"
# c  i' r# i0 _+ ?8 `: |  "什么?"% j7 r' s: m( i
  "大小姐,我每天都饿着肚子,接送你去医院做针灸,这样下去很容易得胃病的,很可怜啊。所以,我才让张阿姨过来你这儿做,这样一来,我也能早点吃晚饭。有问题吗?"
4 s9 X  i% A0 n% f  "噢。"由甲有些愧疚,也就默认了。
! }6 d, ~0 S9 e6 V& t  结果呢,事情远不是她想像的那么简单。
5 J+ R" w3 u1 d% j  这个刘爱民,从第二天开始,不停地搬东西进来。首先是把她家的冰箱全部填满了,从吃的到喝的,零食买了一大堆。奇怪的是,大部分还都是她爱吃的。
1 T" T' W8 R6 I: B8 m( K/ R  其次,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开始一天一天增多,比如拖鞋,因为他说穿不惯由甲家里的拖鞋,不合脚;比如简单换洗的衣物,因为他习惯饭后简单冲一下凉,这样才舒服;再比如洗刷用品,因为他说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个男士专用品牌,而她家里都是女士用的。每一样东西的添加,刘爱民都会征求由甲的同意。她不能不同意,因为理由都非常的充分。8 x( }8 z1 p/ |: G/ Q. J
  夜深人静时,由甲也会坐起来想,自己到底怎么了?怎么这么轻意就允许一个陌生的男人,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?甚至会想,这个男人值得信任吗?想着想着,突然感到犹豫和害怕了。1 I6 f2 g+ E+ ~1 k  n
  没办法,由甲只好打电话向苹果求救。两人在餐厅合计了很久,不过老同学的有些话,由甲还是听进去了。# F% @& B% b; ~/ g" H' _0 I9 u9 C
  对于刘爱民,她可以当成一个谈得来的朋友,先相处一段时间,找找感觉。如果喜欢了,可以尝试交往;不喜欢就算了。如果刘爱民是真心的,而自己还是找不到感觉,对于一个33岁的女人而言,挑剔的资本越来越少,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,也是一种幸运。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信任与可靠,由甲也有些感觉,那么就一点点放出自己的感情,一点点去尝试,也不太容易受伤害。
) }, r! J/ {% ~" i# O  由甲觉得这方法可行,可进可退,也就坦然接受了刘爱民的闯入。8 M. N4 P  M# K2 T* N& J) D
48  五星级偶遇0 b1 m5 w$ d% z! {* q
  天宇公司周末在一个五星级酒店,开了一个市场活动会。本来不关唐帅的事,由于会场上请来了很多重量级的领导,姚祖山也有意训练他,于是带着他一起去了。
" P* c& b  L% ?) Y4 v  老远就看到由甲在会场上到处打招呼,像一只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。这个女人的活跃程度,跟她的醒目程度不相上下,今天的着装令人耳目一新。黑色打着碎花的旗袍,外面套着一件裁剪贴身的白色小西装,很打眼。
+ r) G1 Q! i4 Q) A2 X. a+ ~  Z% B! _  唐帅微笑着跟她打招呼。) b6 D' N0 n' f
 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,以前唐帅很讨厌这个女人,潜意识里觉得很难相处,但真正接触过后,却发现这个女人原来很好相处。人还是从前那个人,脾气还是原来的那个脾气,变得是自己。
( v# G7 w$ Q6 A1 o# I  市场活动办得很成功,座无虚席,两边过道上都站满了人。三个钟头过去,已经接近五点半了。会议过后,大家开始陆续散场。一些领导和重要客户,均被请去旁边的宴客厅,一起吃晚饭。0 O2 }1 X8 Z6 c. k
  忙里偷闲,唐帅出来透口气,正看到由甲站在酒店一个拐脚处发呆。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去招呼客户,干什么呢?- r' |$ L# t. E( t! O
  唐帅好奇心起,轻轻走了过去。# m" k' r2 i) n- |
  走近了,才发现,由甲面前还站着一个男人。由于刚才自己站在远处,视线被墙壁挡住了。唐帅不打算偷听别人的谈话。正准备转身离去,却突然看到左前方还站着一个人,赫然就是许抒。虽然是背对着他,但这个女人的身影一眼就能辨认出来。许抒的视线紧紧盯在由甲和那个男人身上,丝豪没有察觉身后还有人。
/ R0 W1 n! j" ~  唐帅第一个反应就是,这个男人跟许抒有关系。他挪了挪位置,让自己站在两个柱子中间,即能听到对话,又不容易被发现。. o: m. i! G! _) o& W  K* m
  "欧阳峻,这些年过得好吗?"由甲的声音响起。$ a2 r' e) a% s; E2 `
  "还行,你呢?"' n3 R* T/ L- N& g
  "很好。你知道吗?这些年我一直都忘不了你。"
$ T4 I% _4 ?2 L  唐帅心里一惊,原来由甲迟迟不愿结婚,是因为这个男人,看样子是老相识了。想到这,侧了侧脸,看了一眼许抒,这个女人站得笔直,有点僵。  i7 d8 r( A6 M& {
  "嗯.....呖.....过得好,就好。"男人似乎不够干脆。
8 u! n! @$ I; l. x. j  "还记得12月10日,这个日子吗?"+ @9 S" a8 p$ S( B  u% b, N
  "由甲,过去得事,何必再提呢?"
0 \0 C) e+ r/ ]) `8 }# l  "呵呵,为什么不提。你难道忘记了?"
# D# m1 z2 P( j) |. H1 T, w- i! T  "这样吧,我们留个电话,下次一起好好聚聚。我家人还在等我。"6 Z6 i' J+ e. o+ S
  "你结婚了?") e" M& Q1 |6 C0 w7 W
  "是的。"
3 g% ~# F" b$ z5 v  "幸福吗?"
& c% Y! }2 _5 X9 _) p! s) @/ a; s  "还行。"; [; A& x% m( U) ]# W
  "你爱她吗?"
1 x5 ?7 S' o' b9 d+ t6 G2 s2 c! j  "由甲,下次再聊吧。我走了。"男人似乎不愿多停留。7 \( G  ~; K, |- L, G
  "你害怕了,"由甲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,"晚上有没有做恶梦,有没有梦见小雪?她在天上看着你呢,她和孩子都在天上看着你。你不想她们吗?"
0 S- f# ^& D6 N/ V4 l; \  "由甲,都过去这么多年了,何必呢?"男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凄凉。
# T# }! l$ ~; |4 b1 m6 h6 U- H  "何必?!一条生命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,你竟然没有半点愧疚?!法律惩罚不了你,老天爷会的。你得当心,做坏事的人,迟早要遭报应的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"
+ W4 N; h7 c0 b" k% s. K7 k! a  "我是真心爱她的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。每一个人都会犯错误,那时候我还太小,不懂事,我也没想到小雪会那样做。对不起,对不起......"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,说到后面又越来越低。
, A% X$ O  J& @3 w5 F  "一句对不起就想完事?欧阳峻,你永远不要忘记,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,你一辈子都不会安宁的。"
) b7 Y1 j+ {' ^* [( a  唐帅猛然想起了由甲曾经有一次说过,她的一个女同学上吊自杀的故事,难道就是这个男人。心里打了个寒颤,这个男人跟许抒什么关系?5 R. `, k. v5 M/ k, D
  "再见。"男人声音有点哽咽,急急离开了。
+ g( x3 {! A- V3 |0 @4 n  不一会儿,传来由甲离开的脚步声。; e- y% n# u+ l/ n# i
  唐帅站着没动,因为许抒没有动。他站在她的后面,看不到任何表情。
8 C2 X! k- r' u. c  许抒身子仍然站得很直,头微微低垂,似乎在考虑什么。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灰色紧身上衣,下着一条宽大的白色休闲裤,脖子上系着一条同色系的灰色长围巾,披肩长发。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飘逸的美。
$ x8 e1 N9 `) P4 f& F7 @" N  唐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她同这个男人什么关系?他一边注意许抒的动静,一边暗叹命运对自己的残忍。中国这么大,为什么大家都要跑到北京来。北京也这么大,为什么啥事都让自己碰上?过了好一会儿,许抒才转过身离开。除了脸色发白,好像没有其他异常。唐帅把自己小心藏在了柱子后面,不让她看到。5 m" Q" K) u: _
  唐帅知道这个时候,他不能离开,等下还要陪客户吃饭。可是,自己的双脚根本不受控制,看着许抒离开,他赶紧跟了上去。许抒并没有去找那个男人,而是去了停车场。看着别克车从自己身旁一闪而过,唐帅赶紧也开车跟了上去,一边打电话给姚祖山,撒谎告了个假。" Z( }+ Q; y# `0 s
  许抒的车子很快上了高速公路。这个时候,唐帅才看出问题,因为这个女人的速度越来越快,老在不停的超车。唐帅一边紧跟着,一边给她打电话。响了好几遍,才传来略带沙哑的声音:+ P7 C1 l0 Q( w$ Z! C
  "对不起,唐帅,我在开车。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?"
! ]9 H- N1 b! l( i) h9 f% Z( n7 C$ x  "我知道,因为我看到你了。"
, D7 @" w; o) T# ]  许抒有点讶异,"在哪儿?"0 C( D4 p# B, T: m
  "我就在你后面。"9 A- D  r4 T8 k; t+ X. O
  "噢。"
9 J  {1 q" O- @( m0 Z0 u% k. X. L  "你去哪儿?"
% w- [4 P& w( e, q2 }- R9 q4 G  "嗯.....去,去吃饭。"5 W) i1 e" h  ?' b
  "那找个地方,一起吃吧。我找你有事。"8 b9 Y, Z7 `/ |$ i# M
  "什么事,明天谈不行吗?我有约了。"5 m* q2 [% c% v, \
  "不行,你推了吧。很重要的事。"她越是推脱,唐帅越担心。"听到没有?前面500米左右有出口,不远处就会有餐厅,我来带路。"他的口气非常坚决,不容对方有反驳的机会。放下电话,加速把车开到许抒前面。
. L" x) V3 y8 Q4 E( J  两人在路边停了下来,随便找了一家餐厅进去。& U3 ~6 L; t1 u! d# n# g
  "有包厢吗?"唐帅朝迎来的服务小生问道。4 e5 J. f6 R6 F5 j7 j# h) d
  "有,几位?"
# q( ?0 j. a# @, l& }* f+ P  "两位,带路吧。"8 a. R5 v; \! r* o! D. I
  "请随我来。"
/ t) S& M- ~1 F) P# W9 n6 ^* s* ~4 d  服务生带着两人上了二楼,打开最前面的一个房间。6 h9 K! g' \; f
  唐帅正准备开口说话,许抒的手机响了。她看了一眼号码,脸色就变了。唐帅猜想有可能是刚才那个男人打来的。电话铃声一直在响,许抒没有打算接,而是轻轻把它放在桌上。! C  ]8 Q# B$ }6 \/ O  Q% _. t
  服务生奇怪的看了看这对男女,心里暗暗猜测,是吵架的夫妻?还是吵嘴的一对情人?男女个个都紧绷着脸,一句不吭,手机响个不停,不接也不按。  U) I0 l" N- R5 g8 r/ B
  唐帅轻轻朝他挥手,"等下再点菜,你先去忙。"
& ]6 u# _+ u/ b9 |' u# O% T) i  服务生也很知趣,留下菜单,赶紧关门出去了。
% Z3 C. H, v/ b9 `- f  手机优美的音乐声听到唐帅耳里,觉得很刺耳。在连续响了足足有一分多钟,最终无奈的停止了。
' Z& l8 M7 L+ e" j6 Q  "你跟踪我?"许抒突然问道。- u' ~3 W6 x# q) P) c& f# N# d
  "什么?"
2 U5 V$ }: h& ?4 {9 C( Z( R  "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?"
0 c7 n6 ^& z4 r% M" B- u6 ]9 F  "我......"唐帅迟疑了,许抒也是一个爱面子的人,想想,这话还是婉转回答比较好,"我上高速的时候,发现的。"
" I+ y1 j2 R7 K- o; @1 H  许抒盯着他看了一眼,"我喜欢听真话。"
  a' m1 x5 j( z8 {) E) R9 y  唐帅只好实话实说,"在酒店见到的。"
4 h& Y+ {1 A7 l6 m* v' w9 }  "看到什么了?"
& ~+ F2 z5 x9 b4 t# s  "该看到的都看到了。"- B$ W. B* r6 u5 G- e4 r
  "我怎么没看到你?"许抒脸上有点变色,语气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平静。
/ k$ Q1 M8 y" A: Y6 S0 K8 |  "我站在你身后。"
2 n/ J( h2 U' p; s3 P  见许抒低头不说话,又继续说道:"那个女的我认识!"
. @9 H( T) M" A+ m! r( E9 r  "喔?!"这回轮到许抒感到惊讶了。
  z3 L8 g, ^: u& i  "那个女的是我的同事。"; `4 y( `6 ]" d" v8 Z, R
  "呵呵,"许抒突然笑了起来,"这个世界说大太大,说小太小。"
; q; y+ W5 Q, ]  "我们公司在那儿做市场活动。"  h/ |' Q2 G& ?& w6 e/ H8 C% G
  "点菜吧。"许抒转移了话题,"喝酒吗?来一瓶吧。"
; e; _4 k4 [0 O6 j, M) ]$ y8 J  唐帅点点头,在他的印象中,许抒滴酒不沾。
; k# u5 L8 `* L8 V  饭菜上桌,两个人慢慢吃着。十年过去了,她还是一如从前。一杯啤酒,才喝了不到一半,脸就开始泛红了。
* H* i/ j; h- R' U8 |6 n  "你是不是很想知道,我和那个男人什么关系?"
& {/ \* w3 y# Q4 \' R  "有点好奇。"3 b7 m& G4 j. t& e( {5 H, x6 G
  "还好,你至少不虚伪。"
0 S( Q5 Q2 v4 X1 k, O9 t- E  "在你面前,没必要装。"
* W1 j9 X; T  M+ i; k" }" C  "那你在谁面前,会装?"
! M# c# v2 g; `( H  唐帅一下子噎住了。许抒没等他开口,又自顾自往下说:"听过一句话吗?谎言无处不在,真相需要勇气。不幸的是,我比较笨,选择真相。即使是血淋淋伤人的真话,也比甜言蜜语的谎话强过千百倍。
+ G* B) U$ y" k0 _% m) N  "有人说,钝刀子割肉,越割越疼,用快刀子,还没等疼,肉就下来了。". h* G1 j9 W6 A, m; h2 `, u
  "说得好。"许抒笑着点点头,似乎已经平静下来。"有时想想这人生,其实很可笑,当你想要真实时,伴随的始终是谎言;而当你只想自欺欺人时,真实就是那么轻易的出现在你的面前。"
' g; P; [" q$ p' B2 r+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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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14 | 只看該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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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  真相背后
# A. a, z% f/ X/ A3 @) T  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。0 n; I8 W/ F: o6 }5 T5 p3 a
  "这个男人是谁?"唐帅看着一闪一闪的手机屏幕,问道。1 x) |/ x$ J; D, ~4 p0 X; K# O
  "我丈夫。"
& u# C" V, n& A& j% p/ P  唐帅倒吸了一口气。
! T3 Q8 S9 k6 a# q1 ?0 _& h  "你知道我们今天去酒店干嘛吗?"
& u# ]$ F8 a9 T. o4 ?; O# A0 ?/ f  唐帅摇摇头。
2 \) P5 U& K4 W6 F2 p- O8 ?. t) L  "今天,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。他请我去吃烛光晚餐。"许抒笑靥如花,但落在唐帅眼里,却是备感凄凉。6 ]4 `9 C' e0 }( w* S4 s$ W, u
  "你最近怎么样,忙吗?"
- s2 Q9 [" \6 K2 _( O4 s$ G5 i   她似乎不愿意再继续往下谈,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候,引开了话题。
( _9 ]( v- t0 D8 X$ [# D7 P  "还行,有点忙。"7 m0 B% k" O* r4 k# R9 Y& G
  "公司经常做市场活动?"( n3 s* e3 v3 |* ~. C" `8 w
  "是,一两个月会有一场。"  q0 j( O7 s9 f/ f
  "这两天天气很干燥,常常上火。"
+ c& s+ v6 T* A  "北京气候就这样,确实不太好。"
5 a5 t8 X9 Y  i! C  "......"# x) ?( K6 c5 k) I" J7 g  h
  之后闲聊的内容越来越随意,两人再也没有谈及之前的话题,手机也没再响起。唐帅猛然有一种意识,十年的岁月不仅改变了自己,也改变了这个女人。* b5 i7 G* `) r0 D. _7 R  Z. T
  她和田丽差别实在是太大了,完全不同。+ B+ z/ Q2 b8 b) o1 f
  出了这么大的事,换成田丽,可能会六神无主,第一动作就是去寻求别人的帮助,更会选择倾述,泪眼婆娑地详详细细说出来,然后借着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巾,以及唐帅的肩膀,缓和自己的情绪。: R0 E& t6 j1 N: t
  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一样,她装做若无其事,装得还很像。如果不是知道刚刚发生过的事情,唐帅根本看不出许抒有任何异常,跟上次见面一样,平淡、疏远和冷静。十年的时间已经让她改变成一个心事很重,内心掩藏也很深的女人。
8 c0 O/ E% F9 L% f  可是男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,特别是那种自认为智商很高的男人,反而会对这种女人更感兴趣,觉得有种神秘感,也觉得更有女人味,因为她懂得隐藏,懂得分寸。如果这种女人还懂得在恰当的时候展示,那就更迷人了。吃完饭,两人出来后,许抒礼貌的跟唐帅说再见,然后走回自己的车。唐帅也没惊动她,一直开车偷偷跟在她的后面。幸好黑色别克车满大街上都是,不打眼,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察觉。/ v8 J& K" ]# b/ x+ A$ P0 b
  许抒把车停在了一家酒店门口,走了进去。在酒店大堂停留了一段时间,手里拿着房卡,进了电梯间。唐帅在车上等了大约有半个钟头,才慢悠悠走进酒店,随便撒了个谎,弄到了她的房间号。, q+ o6 Y/ O$ [" h  B) m
  这个女人,这个时候不回家,到酒店来干什么,独自舔伤口,还是另有约人?唐帅看着电梯的液晶显示屏不停跳动的数字,脑海里也在不停的想。+ t3 u7 ]. @  o/ Q# c
  按了按房间门铃,没有人应声。
3 H4 V3 w/ B# T% S) U* F/ Y* j  唐帅等了一会儿,再按。' u4 `+ q. @  Z
  "谁啊?"里面女人的声音传来。
0 t7 L3 e) F: h% h  唐帅用手挡住了门上的猫眼,再按,不回答。
3 D/ E, y  v( y  很快,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。- [( @# ~' Q2 g( z: d! X
  许抒一眼看到外面站着的人,竟然是唐帅,呆住了。
6 P- ?( P- N. k; m% k. s, x  "不请我进去吗?"唐帅笑了笑说。
- ^8 U- e. w6 ]' O& y6 k  许抒侧了侧身,让他进去。
- C0 f- ~( z0 D* j; |) h  一关上门,脸上带着怒气,"你什么意思,又跟踪我?"
8 U/ o- j" Y* X$ ]7 T# p- y! Y/ Z6 X0 k  "你哭了?"看着对方的眼圈有点发红。
# L5 R; e' x2 ?. `  "没有。"许抒下意识的低下了头。" f' c4 i; y& L0 c" R, b3 Z5 f
  "我来,是想问你,想不想知道关于小雪和孩子的事?"
0 r1 l$ s* e+ Y! G8 Y  "你知道?"9 r. ^- p% \/ H, [, ^
  "是的,不多。": m3 m# q  _; g3 [) Q
  许抒脸色缓和下来,请唐帅一边坐着,一边去倒水。唐帅也没含糊,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得告诉了她。许抒一直深深低垂着头,看不到表情,也不说话。唐帅一口气把水喝完,然后起身告辞。许抒还是不说话,只是站起身送他到门口。
2 c* I6 |* s4 p+ R  两人礼貌的道别。
. p7 s+ O3 W3 d/ O) p' y4 X  直到门完全从眼前关闭,再也看不到唐帅的身影时,许抒这才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,慢慢挨着门滑下去,泪如泉涌,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寸一寸往上漫延。
6 P, O$ M" {+ s4 \* Y3 C# f% g  突然门铃又响了起来。
5 `+ b- I) M7 k  许抒不理睬。门铃响了一遍又一遍,格外刺耳。无奈,只好去开门。一看,又是唐帅。许抒满眼通红,气不打一处来,恶狠狠的甩出一个字:"滚!"
9 q8 L7 ^, C5 d  E. C3 g: H6 G8 X  唐帅用手死死撑住即将关上的门,把许抒狠狠一推,强行进屋。) k6 D# S3 o1 f0 @( ^! H7 y
  "在我面前哭,很丢人吗?"  q  U. H) {' ^6 v3 Z2 |, W$ s; j
  "你什么意思?"5 f9 }  U8 G" t! Z) [3 p- q
  "你用得着这么虚伪吗?不就是心里难受,想哭吗?那就哭吧。在我面前藏着掖着,犯得着吗,你这样装着不觉得累吗?"; A# _! L! S# ]1 z( ]: l
  "关你什么事?"许抒也生气了,这个男人一点面子都不给,一定要当面拆穿她。; \1 `& w, j$ [# s; q
  唐帅心里也很难受,特别是看到许抒防他象防陌生人似的,拒于千里之外,让他又急又担心,狠狠戳着胸口,"关我什么事?!我看着你这样,心痛,知道吗?这里痛!") T  H8 j8 Q! @4 k+ z+ B) T
  许抒愣了一下,随即转过脸去,轻轻饮泣起来,那是一种深深压抑的哭泣声音。很低很沉,透过空气传来,仿佛象一只受尽委屈被人丢弃的小猫一样,悲咽哀鸣。在那一刹那,唐帅突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她,理解这个女人此时此刻的哀痛欲绝。6 @! m* M% M& ]) ]+ }% W
  
' a. O; I" u9 f+ A- |/ q50  爱情重现6 H9 Z* s% _9 q
  唐帅猛得走上前,把许抒紧紧搂在怀里。许抒不让,想奋力挣脱。她越是挣扎,他抱得越紧,"哭吧,哭过就好了。一切都会好的。"/ I+ {* I* m% y6 Z
  唐帅在许抒耳边轻轻低语,慢慢安抚她。如果说,以前他是抱着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,来接近这个女人,甚至揭露欧阳峻的动机也不单纯,但这个时候,性质已经悄然改变了。& p, W5 l  m, S
  眼前的许抒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,一个遭受不幸还要维持自己面子的可怜又虚伪的女人。然而,正是这种弱小和不幸,甚至虚伪,给了唐帅极大的心灵冲击。恍惚之间,他只觉自己压抑很久,对许抒深入骨髓的爱神奇般的死恢复燃了。- _$ O% g6 t, o6 }( k. Q# T1 p+ |8 Z
  刹那间,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喊道:保护她,保护她。唐帅不由加紧双手的力量,死死拥住许抒,他希望自己的这种决心,能给到怀里的这个女人一种信心,一种勇气,甚至一种天塌下来,他来为她承担一切的豪情和怜惜。
7 D% ]% `9 n" o7 ~  不知是没力气了,还是心灵感应的作用。许抒的身子从僵硬慢慢开始变软,最终无力的靠在他怀里,紧紧回抱他,泣如雨下。正当两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中时,唐帅的手机响了。声音猛地惊醒了许抒,她像个受惊的小鹿,赶紧站直身子,擦干眼泪,走到一旁。
9 X1 ^8 b1 m- `& K$ @5 R  唐帅有点恼,掏出手机一看,是田丽,再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。下意识地,他抬头看了一眼许抒,马上他就对自己的这个动作后悔了。5 S, @3 e$ U6 g/ A
  许抒是个非常敏感的人。
9 t6 h# o( Y+ o& G  唐帅这个简单的动作,让她立即意识到,电话那头的人是谁?见他拿着手机不接,想必因为在自己面前不方便说话。许抒知道,自己现在的身份很尴尬,于是立即转身去了洗手间,并且轻轻关上了房门。许抒一连串无声的动作,让唐帅更恼。
9 i9 ~; C9 I  G9 o2 A( |4 {  深夜时分,一个男人在宾馆里被妻子查岗,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意识到自己不光彩。这么多年来,在感情上一向自负的许抒,绝不可能接受。
/ J7 a3 E$ U. t- g9 j0 W! |  唐帅知道,今天如果接了这个电话,他和许抒的关系就会回到原点,甚至比以前更差。这个女人可能再也不会为他打开心房,他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敲开那个硬壳。
0 t9 M  t; g  a* `/ ^1 D  一想到,心象被刀割似的剧疼。转念之间,他毅然做出了决定。但他并没有想到,这个匆忙之间做出的决定,改变了自己、许抒和田丽三人的命运。
3 J/ D, ?- y% M' ]& M) ~4 g2 a  唐帅坚定而又快速地走到洗手间门前,轻轻拧开房门,在许抒惊讶的目光下,把正在响个不停的手机,当面卸下了电池,整个过程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犹豫。# o4 J6 O# ~8 R5 ^+ e/ P
  "不要!"许抒上前想去阻挡。
; Z8 o+ `0 `  v' A; u; P9 o7 U  "我不后悔!"唐帅答道。- A9 H4 s$ f% W: [8 m" d
  许抒呆呆地看着他,半晌没有说话,然后一行清泪,延着眼角慢慢流淌下来。唐帅心里大为感动,走上前去,用大拇指轻轻擦试,女人脸上的泪水,"是为我流的吗?"
& V8 M- K8 j( ?  许抒缓缓闭上眼睛,无声的靠进他的怀里,相拥良久。
5 T9 f. ?& r0 h% l! i0 F  两人直到都站得乏了,才又回到卧室。
7 M4 M5 a, k$ q: t9 x# t2 o  "他对你好吗?"
: Q$ p1 B  t8 O: }7 ]; }% ?4 V  唐帅想知道他的情敌,欧阳峻的情况。
( \. j: x, H, U- C* ]6 P  "不是一个'好'字可以形容。"许抒神情痛苦,摇摇头,"是非常非常好。"说到这,抬头看了一眼唐帅,叹了一口气:"我相信,即使是你,也做不到他的那个份上。"
2 w. b4 \% }, `) x9 q) X  他皱了皱眉。
( ^' K# ?: N  T- [( U: V  许抒继续说道:"欧阳是一个非常细心非常体贴的男人。在没遇到他之前,我从来没有想过,一个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妥协到这个地步。我们俩这么多年,从没吵过架,从没红过脸。我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答应,甚至是无理取闹,耍小性子,闹脾气,他都能完全包容我,宠溺我。"
) b, G4 P% m& V1 b  唐帅拼命压住不断往上冒的酸水。
5 w$ q* O% E: z9 j  "我睡觉习惯非常不好。半夜要喝水,这么多年,每天晚上必定是他起床,为我倒水端水。清晨容易惊醒,尤其害怕闹铃声,他为了能及时叫我起床,迫使自己养成了自然醒的习惯;我体质虚弱,一到冬天就特别怕冷,全身冰凉,他总是把我的手脚放进他怀里,先捂暖了才去睡觉。一年365天,天天如此,年年如此,这份毅力你能做到吗?" 2 a9 M7 _" g# \1 g2 Y1 I
  唐帅摇摇头,别说做到,想都不敢想。9 t( w& t4 q0 p& W6 X" z. v  ^
  "这还不算,这个男人花了很多心思了解我,只为哄我高兴,说他是我肚里的蛔虫一点都不为过。我的一句话,一个手势,一个皱眉,一声叹息,他都能准确无误地猜中我内心的真实想法。如果一个男人,不是深爱着这个女人,他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?"
& V5 N$ ?& P+ N  许抒说到这,嘴角带着笑,眼泪却开始往下流。
- Y) F! r4 l  O1 E+ _$ U  "这么多年,我能从很多生活上的小细节,感受到欧阳深沉的,源源不断的爱。我一直都很感谢上苍,感谢他如此厚待我,让我嫁了一个这么好的丈夫。可是,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原来这个男人,对我的好,不是爱而是赎罪,对另外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在进行自虐式的赎罪。"
: ^3 I+ y- |$ C2 n* f  "我们不说了,好吗?"! a5 t7 ^: j& A) D# U/ O& l
  "不,唐帅,你让我说完,好吗?求求你!"
. W, g4 Z2 `& T7 V, }  看着许抒哀求的目光,他唯有点头。9 R( \. P, s0 m  A
  "欧阳一直说不喜欢小孩,有了小孩就会分散他对我的爱,影响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,所以我们决定做丁克家庭。今天我才知道,他不是不喜欢,是害怕,是深深的厌恶。因为曾经有一个小孩毁了他的幸福,也害死他真正所爱的女人。这才是事情的真相,多么可怕的真相啊!"
5 F) g8 h, n0 \  许抒的神情越来越激动,唐帅赶紧上前抱住,安慰道,"我们不说了,不说了。没事,一切都过去了。" 8 N2 l: c" b  a( n4 ^! x
  "如果不是你的同事,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知道。在这个男人精心包装过的,虚情假意的感情里,成为别人的替身,过完凄惨的一生。" 说到这,许抒已经泣不成声。"你替我好好谢谢你的同事,这辈子我都深深感谢她。"
, |8 P" O% b" X, Z& x& J/ J& J  "好,好!"5 Y  j7 s! f5 a; s9 o4 t
  对于任何女人而言,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成为另一个女人的替身。唐帅此时的心里,只有同情和怜悯,以及心痛。这种让人从云端高处直跌到谷底深渊的事情,换成男人,也很难承受。何况,这个女人本来就比平常人要心高气傲,这种打击更让她无法承受。9 }$ S! W5 B$ K( ]- u' M# \" ?
  看着唐帅站起身,许抒惊恐道,"你要去哪里?"2 U" r3 v8 M" s; ~8 T! s
  "我没走,去拿块毛巾给你擦擦脸。"5 x" z/ O; s" G
  "不要,不要。你别走,好吗?"
& J# v3 \+ ~, q" D: ?# [3 N: R5 n% Q  唐帅没再动,只是紧紧搂她在怀,用行动给她安慰。过了一会儿,许抒突然抬起头来,问道:"你是爱我的,对吗?"
0 R, E( P8 W$ M% o- B# ]) a% T/ H2 ?  "是。"
2 `2 z( n$ X2 S7 I( G- t9 l  "真的吗?"& K' h$ z4 f0 A: q2 R9 Z, {1 e
  "真的。"
7 x3 i; |+ E0 O! t  "你爱我什么呢?"# I$ X+ t6 z+ S
  唐帅想了一想,摇摇头,"我也不知道。"
5 \  n3 `8 }- O! B  V- A% x4 X0 |  "你都不知道爱我什么,又怎么知道是爱我的呢?"
9 P1 z8 n% _: B8 W+ `  x& D; T  许抒的话让唐帅一时都不知道回答了。" S0 {% k% A8 h- L
  "唐帅,不要骗我,好吗?你可以告诉我,你不爱我,但千万别骗我。"! X  h" a8 m& R- j& E/ b* e! Y
  "我答应你,绝不骗你。"4 w0 d' k0 l( Q1 b
  许抒终于停止提问了。( N# t2 e5 L, X- o5 Y( i
  这个女人,已经陷入了否定与怀疑一切的思维中去了。看样子,欧阳峻给她的打击比较重,可能留下了心理阴影。两人沉默了一会,谁也没有说话,被唐帅抱在怀里的女人,身体仍然有点紧绷着,并没有放松下来。唐帅想想,这样下去不行,首先得让许抒完全安静下来。于是再次起身,准备下楼,买点镇定的药,让她能好好休息一下。) ]1 O$ y! K2 S
  "你要走吗?"许抒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,"噢,对了,你要回家了,现在很晚了。还有人在家等着你呢。"
) T( g0 h2 t# D5 U  她赶紧站起身来,"你瞧,我都忘记了,真是对不起啊。实在是抱歉,抱歉!我不耽搁你时间,谢谢你!我没事了,哭过就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"& I. C2 E7 C, ^0 W8 s% R) }7 p; }
  看着许抒语无伦次的说个不停,唐帅心痛不已,忍不住朝她大吼一声:"我说过,我不后悔!"2 M" Z! Q  P6 ]# S" Z
51  狐狸和狼
/ f& i$ a, h  P! ~  W  后来的事情,关于细节,唐帅已记不清楚了。
9 g. O. r' ]" o0 \7 L+ x' M  不过,可以用一个最通俗的词来解释那晚所发生的一切,那就是"出轨"。这回,不仅是心灵,连身体也出轨了。$ d2 ^: ]6 K! n9 L* g
  早上醒来时,唐帅睁开眼的第一眼,看到的并不是许抒,而是天花板。床上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,整个房间也没人。许抒什么时候离开的,他一点都不知道,睡得实在太沉了。不过,被子上,衣服上,甚至自己手上,仍然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。
5 N/ \" R1 |9 _  唐帅稍做洗刷,赶紧去上班。" C, X  m* S: v; w8 g2 D6 ]1 Q
  路上又给田丽打了个电话,男人彻夜不归,想要解释清楚不太容易。这是他第一次对田丽撒谎,本来还以为自己难以启齿,结果却大吃一惊。唐帅发现自己的谎话说得特别顺,特别理直气壮,一点都不含糊,好像动物天生的一种本能。
( O. C2 W$ o* M. g* }" v  田丽丝毫没有怀疑。4 m4 E0 ~  G9 A7 M" s* |* O
  由甲一上班,就急忙去了姚祖山办公室。
' D. `. M4 \/ Z% L: p3 `. Y$ l  "老板,耀龙那边有动静了。"- b, j8 f8 x/ D- y* B
  姚祖山显然才刚到公司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在忙着其他活。
7 H8 l1 O- l7 D- b9 G+ E0 A  "耀龙怎么了?", d3 `8 J) |$ u+ q1 y- O
  "严锐有动静了。": ~1 E; ]( p  f8 K
  "什么动静?"这回,姚祖山终于停下手里的活,专心致志地听由甲的汇报。
' Y9 |6 e$ F- q7 p. G2 @2 r' I6 Z  "他见了我们的人。"- L3 V. c2 T; P
  "谁?"4 \$ _2 C2 S) C' a( G6 q
  "格图肯。"0 H  Q+ F3 N+ O
  "什么时候?"
! Q1 I* i3 ~; A7 A! S  "昨天。"
- ?/ A* L5 m) y  姚祖山沉默了片刻,随即拨通了唐帅的电话:"现在有空吗?过来我这儿一趟。"此时唐帅在椅子上还没坐热,大清早被老板叫去,肯定不是小事。% D2 {% ^  b3 `' T, X! x0 L
  一走进办公室,看到由甲和姚祖山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,唐帅心里咯噔一下,看样子不是好事。
& q5 S( `' p' _( a! Z# V, C  U, ^) V  "格图肯最近表现如何?"姚祖山问道。' G) E; o8 L! O0 f  M
  "有点情绪不稳。"( {0 F) @: e6 u9 I
  "为什么?"8 N# Y2 ^1 Z- y* w2 k
  "还是为了德阳银行项目的事,觉得受委屈。"4 f, ^" z2 c4 d6 h3 W
  "你知道,他昨天去见了谁吗?"
1 X% v( X, q  T4 d: u  "谁?"
/ d, A( e$ e2 s  "严锐!". v' E6 b4 F( C9 w4 M
  唐帅倒吸一口气,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" }8 s; X2 l# _5 D7 Z$ p+ G- j  "对不起,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。"
$ \1 ~& D, _$ S! d8 {5 k# Q( z  "好,"姚祖山看了一眼他,"唐帅,做为管理者,如果竞争对手无法从你手里抢走人才,说明你在用人识人这方面,做得不错。这些年来,只要我姚祖山看中的人,他严锐是撬不走的。我相信,你也有这个能力。"! n# e" @! e" v3 f  N8 h: J8 I, B
  唐帅赶紧点头,"您放心,我知道怎么做了。"
7 ~# |$ |6 s4 _2 v$ a- V  由甲知道姚祖山在生气。这个老板,平常对于高级下属一般都很和蔼,极少发脾气,说重话。今天这番话,应该算比较重了。言下之意,是在责怪唐帅处理,格图肯这件事情上,出现了失误,才让对手有可乘之机。
: c% t/ ^1 O: U  "严锐的行动,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快。"由甲说道。
8 B/ v0 R- W" b0 S" P  "他应该已经关注很长一段时间了,"姚祖山摸了摸额头,这是他一个习惯性动作,一旦遇到比较棘手,或较难处理的事,他就会不由自主去摸额头,"从他动格图肯,就可以看出他已经研究过我们,也研究过市场。"$ B& K4 j- z5 U. B! D
  "这是头狼!"唐帅说了一句。
+ ]$ h5 z% z/ u/ h5 R. n9 F  "是啊,"姚祖山点点头,"被狼盯上,不是件好事。你们俩从今天开始,做多留意了。另外,唐帅,时间仍然宝贵,重中之重。同时,你也要开始注培养一批售前顾问,和项目经理了。这个项目一旦全国推广起来,一线人员需求量会比较大。"
% P+ Q5 N6 Y/ F- }* E& X, c' p  "是。"
% }; h( N, ?% u# R8 y) l  姚祖山又转脸,对由甲说道:"监管机构和德阳银行的高层关系,你还得再确认一遍,别让严锐在里面捣乱。还有一点,跟唐帅一样,你也要开始培养一批销售人员,等市场活动一召开,这批人能立即冲到前线去打仗。"6 _% ?& ]: z: v
  "好。我明白。"
4 E2 J7 o: f! ~% F  两人走出老板办公室,由甲突然朝唐帅问道:"你觉得狼和狐狸,哪个更厉害?"1 Y) P7 q  N7 \; D% M
  唐帅苦笑,"两个都厉害。"
& B" {" d& P% _$ U3 a0 n  "看高手过招,真是一种享受啊。"9 ?; R6 a# ], |- I$ s
  "陪着高手过招,也是一种痛苦。"3 R" P4 e- C, m0 o1 s
  由甲以为他还在为刚才,老板的责备不痛快,"没事,格图肯这个人,应该没有问题,只是没想通。你出马还怕搞不定?" ; a$ H  X* W8 W2 ?1 s$ T
  唐帅摇摇头,"我在想,严锐既然盯上了咱们,他动格图肯,应该只是第一步。我担心的是,不知道后面,他还会打什么牌?"
/ l( s+ q' [9 p8 E3 m  "我们的水平还没到那个份上,让老板去想吧。"4 w% D2 [; q7 z% t6 U' F
  唐帅没说话,盯着由甲出神了,眼前的这个女人,肯定没想到自己那天无意中说的一段话,可能改变了另一个女人的命运。
5 C0 i/ ?- _' i6 E7 n8 q. N  "我脸上有什么吗?"女人对容颜有着天生的敏感,由甲见唐帅老盯着自己的脸,一边问道,一边用手摸了摸。7 k# y( K3 o  z* v0 B
  "没有,你今天气色不错。"唐帅随口说道。
# t5 ~7 {8 q- x  "哪儿啊,昨晚没睡好,今天化了点妆。"由甲信以为真,解释道。
3 d, J+ t% U  B  w: m  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,就各忙各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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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8:50 | 只看該作者
52  留人留心, l4 p$ ~) T3 e; r+ Y* u4 q
  回到办公室,唐帅心情很不好。
) u( t# b, `! n: F" ^8 I5 V  一个是因为格图肯,这个下属他是比较看好的,也花了不少精力,想着力培养他。结果出现了这种状况。另一个原因就是许抒。经历了昨晚的事,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。接下来怎么办,这个女人又会怎么想,这些都让他头疼。特别是早上,许抒静悄悄独自离开,代表了什么意思?  J# `5 }9 Y/ z2 L% u9 N6 \
  唐帅强迫自己,先静下心来处理格图肯的事。坐在那里想了半天,总觉得思路不对,解决方法也不对。更严重的是,脑袋老是不自由主脱轨,许抒的面孔在眼前不停的晃动。没办法,只好妥协,先处理感情的事。7 c/ {* G8 a$ @7 J) W" }
  想了想,打电话不方便,还是发了一封短信。
% v6 T& W+ ~1 ]$ d  ]2 G   "昨晚对不起。今天能见面吗?"
* {8 s) N+ X; E9 ~* R  O/ V3 p  过了一会儿,对方回了封短信。
' J  F7 y8 @6 K  g4 _7 G  "昨晚的事,我已经忘记了。": T! X4 g8 K* i( b4 ~
  唐帅憋在心里的怒火终于爆发了,挂掉电话,往地上狠狠一摔,发出"啪"的一声响,手机立即四肢分离,彻底报废了。人站到窗前,吹一下冷风,抽了几根烟,火气才慢慢压下去。没手机不行,唐帅立刻开车出去,直奔商场。他在手机柜台前面转了几圈,最终还是买了款原来的手机,连颜色都一样。倒不是这款手机有多好,而是唐帅懒得编谎话,应付田丽寻问换手机的原因?
2 n9 ]6 N, f. F, Y8 ]7 h0 o  经过这么一折腾,唐帅的心反而平静下来。他约了格图肯晚上一起吃饭,然后开始思考该怎么说?严锐会开什么条件?格图肯又会怎么想?
# c/ x' q1 s: F/ M* _! X& S- c  这个时候的格图肯,心情复杂程度并不比唐帅低,尤其是在见了耀龙的人之后。耀龙开出的条件有两个,要么人过去,年薪在天宇的基础上翻一倍;要么一次性花钱购买,德阳银行项目的全部资料。( X1 a! E5 J6 A$ K' K  B# {+ v* r
  格图肯很矛盾,一方面钱的诱惑还是很大,同时也有赌气的成份。另一方面,他从毕业就到了天宇,人都是感情动物,呆得时间长了,就会有一种眷恋,而且天宇的工作氛围还可以,特别是唐帅,也很照顾他,碰到一个好上司不容易。
7 n3 b5 ?! n3 D 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餐厅。/ @' T$ v+ z2 x" S+ V
  唐帅一开始只是聊家常,并没有进入正题,酒喝到差不多了的时候,才说道:8 f/ n1 E0 b& i4 j1 P* r
  "格图肯,喜欢听故事吗?"
( {8 B2 W7 ~2 a4 j. @; z* [  说完这句话,唐帅自己愣了一下。这些年跟在姚祖山后面,潜移默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,现在连跟下属谈心,也喜欢学他讲故事。; A8 |( V  `3 ?7 c4 _
  "好啊。"格图肯忙不停地点头。
& W' X& n7 g! G) R: ?- P; q6 |' ]/ P  他心里也是有些忐忑,唐帅不会无缘无故请自己吃饭,想必有重要的事情要说,听听故事也能缓解神经。  L9 Z5 q- {5 j! J
  "有两棵苹果树,同时栽种,经过几年的成长,风吹雨打,终于结果了。第一年,它们都结了10个苹果,可是都被人拿走了9个,自己只得到1个。
2 a* e: H1 _( K+ [# s- {  对此,其中一棵苹果树非常愤愤不平,又气又委屈,于是自断经脉,拒绝成长。- T& L, Q# @4 l" X6 k
  第二棵苹果树,却哈哈一笑,还行,自己有收获,得到了1个苹果。! B4 \5 a% v2 f9 d& E7 H1 ^* x
  到了第二年,第一棵苹果树由于经脉受伤,身体机能慢慢在枯萎,只结了5个苹果,被人拿走4个,又只得到1个。第二棵苹果树,结了20个苹果,被人拿走15个,自己得到5个。
* j. a' S7 s9 y  就这样,五年以后,第一棵苹果树已经接近枯死,结不出果子了。第二棵苹果树却长成了参天大树。每年结得果子挂满了树枝......"8 m" L( E$ _2 r# n3 M/ q; b
  见对方还沉浸在故事当中,唐帅笑了笑,"你有什么感觉?"- V$ k4 {: W% B
  格图肯想了想,"是不是说,做人不要太在乎一时的得与失。"* ^/ w! N4 A& D* {
  唐帅点点头。"对的。人在不同的年龄段,对事情的看法有很大不同,也许你今天非常在意的一件事,过了两三年再回过头来看,根本微不足道。"! G) \* r) ?  _9 O. O) y" {% I
  格图肯没说话,低着头,很仔细在听。  l2 e+ @$ o' p
  "我在你这样的年龄时,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。感觉自己才华横溢,意气风发。可惜很快现实敲了我几个闷棍。为公司做了大贡献却没人重视;工作上有突出表现,只得到口头重视得不到实惠,当时非常郁闷。有愤怒,懊恼,也会发牢骚。
3 t/ j) n/ e6 [, [  这是很多人在职场上的一种常见的现状。有的人因为受打击,所以决定不再努力,觉得拿多少钱就做多少活,那样才叫公平,也才解气。慢慢地,几年过去,时间就消磨了他的激情和斗志,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。
& U' [- l& T6 l$ X4 T  幸好我当时的心态调整比较快,没有懊恼下去,因为我想通了一件事,跟一时的得失相比,自己的成长才是最重要的。"7 O6 |% J8 N2 A
  "领导,我是不是太在乎德阳银行的事了?"1 ~3 a( I( s" E2 ]0 p
  唐帅点点头,"有一点。不过,这也说明你在这个项目上,确实花费了很多心血,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。"
$ l, m8 i, e' q  这句话说到格图肯心里去了,连连点头,"是,是。我太想做好了,这个项目是我花费精力最多的一个,就像孩子看着她一天天长大,这是我的心血。可是,我却因为别人的过错,不得不离开。你觉得公平吗?"
4 ^/ k6 x7 e$ B7 @# f  唐帅乐了,"知道比尔•盖茨说过一句什么话吗?'生活是不公平的,你要去适应它。'"
) `0 \/ {  _+ n$ k# v, u  对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
$ ?- G1 ^9 g& m/ b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,然后各自离开。
6 i/ s5 n4 c) u2 y+ |$ Z  唐帅一直到现在,仍然对格图肯抱有期待。他希望今天晚上的谈话能让他有所改变,更希望能听到,格图肯主动说出他见严锐的事。
6 }# e" g# Y6 ?" s; x0 {" T. `; ~* z  如何留住这个人,唐由有好几种办法。来软的,可以采用加薪或升职的方式留住他;来硬的,提醒他泄露商业机秘是要吃官司,但这几种方式他都不愿意采用。
/ z' Y6 H0 g1 y% h9 B; B6 d  唐帅一直希望能学到姚祖山用人,识人的这个本事。留人最重要是留住这个人的心,身在曹营心在汊,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如果事情演变成,不得不用上面这几种方法,那他和格图肯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二字了。正因为如此,他告诉自己给格图肯两天时间考虑。0 _0 o% d* `+ L
53  男人的出轨7 [6 I6 J* F$ q
  走出餐厅,唐帅开车往回走,接到老同学陈海树的电话,让他过去三里屯喝酒。看看时间不算晚,于是就过去了。+ d0 d' r) b/ J0 F
  走进酒吧,刘一伟和陈海树正跟一姑娘在打情骂俏。唐帅慢悠悠走了过去,坐下来。两哥们连眼角都没抬一眼,继续嬉皮笑脸地跟那女孩子说话。/ o  B& T+ T; ?+ M
  唐帅有点奇怪,仔细一瞧,这女的长得还真漂亮,容貌不比当年的许抒差多少。模样很端正,浓眉大眼,眼睛又黑又亮,二十五、六岁的样子,个头比较高,身材很好,目测看起来将近有170CM。一看身高一听说话,就知道是北方姑娘,性格爽快大气,说话干脆利落。
0 p# C7 L1 L$ {' L' ~. ~6 a  女孩上完酒,又说了一些话,转身去了另一桌。
$ x* b- ?+ y, Y: a( ]8 O  "你们俩日子过得挺畅意的,找我过来干吗?"! u9 M3 L- h6 V; j% D  B5 l  e. y
  "刚才这女的,怎么样?"刘一伟问道。
7 o  g/ P8 D3 L1 E5 R- e. F- I  "不错。"
1 S: I6 l" e2 ?; x* o7 k& k  "知道干嘛的吗?"3 a7 Z; J4 e$ d3 \8 R6 d
  "不知道。"
' ]2 |2 r) r& h5 f, a& I8 ?6 [) v  "这家酒吧的老板娘。"
7 S, f# _- Z0 G: E$ X$ P  唐帅挑了挑眉,确实没想到,还以为是酒厂的推销员。"怎么了,看上了?"
( [: W  H; Y8 C2 S( f+ e/ p2 R  "呵呵,有这心没这胆。"陈海树捉狭道。  q- `' b; q; f; Z) P8 ~
  "你还真说对了。这家店,生意非常好,天天爆满。可是,这么漂亮的女人,却很少有人找碴,顶多象我们这样嘴巴上过过干瘾,知道为什么吗?"
: d7 \! L: |9 a% n' l$ w. k7 e+ Z  "别把我们当井里之蛙,不就是后面有厉害的角色罩着吗?"陈海树扔出一个白眼。. O* l8 Y* M, b% N! g( k
  刘一伟点点头,"所以啊,男人,一定要赚钱,赚大钱。有钱有势,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。"
9 L% `; _  ]5 C8 t  唐帅跟他俩在一起,难免也暴点粗话。"你丫这样,跟做鸭有啥区别?"一边说一边拍了拍他脑袋。! [8 y8 }7 Q! f. Z
    "他妈的,受刺激了。做生意的一帮朋友,凑上一起老在比来比去,没面子,烦。"( z6 k3 f3 B/ w# L4 M3 X
  "比什么啊?", I* n& H; R: M/ H3 e/ W
  "这群兔崽子,能比什么,还不是女人和车。看谁的女人更漂亮,看谁的车更值钱。"2 M% N6 H- `( R6 ]3 ~+ l
  "太不公平了。"陈海树摇摇头,连连叹息,"汗得汗死,涝得涝死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实现共产主义,按需分配啊。"8 [4 |! d+ `; o: T& }) {7 k9 G+ F) B
  "说说你的事,怎么样了,许抒?"
1 L+ ]2 C0 |: L/ a  "就那样。"% G0 Q! [6 ~# t3 R# G  B
  刘一伟看着唐帅的神形,猜测到,"得手了?!"
% Q, P  w" D) f4 J  "你们认为呢?"' p; Q0 Q2 m; C: F* \1 P+ X
  "我操,少来这一套,还想吊胃口。快说。"
3 Z3 g) W1 y$ u' d- U( f' e5 G  "算是吧。"
6 B7 q3 g4 j! \- B% {  两人同时欢呼起来,"厉害,唐帅,你追女人还真有一套。", I# b8 Y) \2 ~$ h! U9 V0 L
  "兄弟,说真的,我现在心里不好受。"
" a2 W* \/ A# _* v  "怎么了?"
+ Y! N# x* j) ^" X( y4 ?$ l+ w  唐帅把许抒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。
& r$ M/ ~( w+ j( G  "那你打算怎么办?"
0 \" J/ Y( ~8 A, p6 |  "我也不知道,只是很想见她。"1 y9 V% \  m9 j9 r( B. s
  "浑小子,你可别犯傻啊,又一头栽进去。"刘一伟看他的神态有点不对劲,"我可告诉你,我们哥几个都很羡慕你有个好老婆。家里替你操持好一切,外面也不管你。"
- J# u) r& K: ]/ J5 j  "是啊,唐帅,家庭的繁荣稳定可是一个男人成功的标志之一。你看刘一伟老在外面寻花问柳的,老婆可一直都没动过。"
5 R; E  a$ O8 g2 s! I6 D; u  "许抒可能会离婚。"唐帅低着头,叹了一口气,这个女人那晚激烈的反应里带着一种绝决。
* D! P& X9 ?8 [. G, W2 U  "她离婚,跟你有啥关系?我看,你们俩最好别再见面了。就你这样,还想弄过来做情人?悬。许抒可不象田丽,这么听话这么容易摆平。"刘一伟拍了拍唐帅的肩膀,"这种女人,傲得很,性子又烈,人又聪明,你搞不定她。"
  @9 K+ D* p) N  "凭你现在的条件和收入,养个情人不是问题,让刘一伟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,还是残花败柳......"
$ p* [' g0 W) h5 D  还没说完,陈海树被唐帅凌厉的眼神扫过,连忙咽下了后面的话。
- Q( p) a; N- U( W) p  "好了,散了吧。唐帅,这女人就算过去了,也别再想了。你和她该干嘛还是干嘛。以后你们俩,大路朝天各走半边,知道吗?听哥们儿的话没错,我们不会害你!"3 _0 a5 z3 T) h+ x3 p, f: D9 R
  "我知道。"唐帅狠狠掐掉烟头,带头往外走去。
& H3 I4 A6 K2 a, s- U" u# u  
9 @3 U/ W3 Y$ ^+ I5 z2 L54  乌云压顶' h2 w# B/ g8 m
  第二天一上班,格图肯来找唐帅,一五一十地把严锐的事情说了出来。唐帅一边听着一边微微笑,心情很愉快。
/ ~3 e# Q" y9 ^. U  "你知道严锐为什么愿意开高价吗?"+ S( l  O5 N0 U7 @, [& d
  "不知道。"
% M6 p! z9 w$ Q* a# [& I0 [  德阳银行的项目现在已经不再是秘密了,或者说是一个公开的秘密。唐帅把真相告诉了格图肯,看着他张圆着嘴巴,一脸惊讶的表情,心里更是受用。
. N/ z3 f+ B9 K( v: C$ d  "你只是他用来打击我们的,一颗棋子,利用完了你也就完了。"2 V; q% J& @1 \$ w: }. t" b
  格图肯点点头,"我明白。"
" t1 F3 ~( v$ z6 h4 @  "好好干,我很看好你。"3 i: V; j6 v7 w, s5 w3 q1 y. a+ K, w
  格图肯有点受宠若惊,连忙站起身来,"领导,我一定会的,谢谢您的教导。"
- D1 m( _) b* O9 `) Z  唐帅点点头,"过几天有一个重要的项目,我已跟陈辉商量过了,我们的意见很一致,让你来挑头干,你觉得呢?"
" e8 Z9 \+ W" t9 a4 q9 [5 X6 a  "谢谢,谢谢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"- j  G" d$ E' M/ l; M
  看着下属较为激动的表情,唐帅突然想起了姚祖山,给一个大棒子再给一个葫萝卜,自己多年来不也被他迷得团团转。今天用到格图肯身上,效果也不错。这只老狐狸,无论是做市场,还是做管理,都值得自己好好学习。! f- r( A1 m: w, t- h
  他走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,"去忙吧。"
4 _8 G: B3 G( S3 A7 |  格图肯一扫刚进来的颓废模样,精神抖擞的出去了。唐帅相信,这一回,严锐再出高价,小伙子应该都不会为之所动了。. R! N2 B" _- G+ Y8 D
  结果就像唐帅预料的那样,两天之后,耀龙得到了格图肯的答复就是,拒绝。尽管价码又往上加了不少,这小伙子口气很坚决,丝毫不为所动。
3 H$ _& l# I% j$ Z  消息传到耀龙。下属硬着头皮给阎王爷汇报情况。* j% K% E5 e0 x& W
  严锐听完汇报之后,没有说一句话,陷入了沉思。) T7 _7 j3 j0 d' J: j
  这个时候没人敢说话,也没人敢走动,他坐着,下属们站着,屋里陷入了一片寂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严锐终于从椅子里站了起来,走在屋子中间,环视了几个心腹,开口说道:
9 c: I! c/ [1 V- K8 u. I% e8 c  "本来想悄悄进行,不过,现在已打草惊蛇。既然这样,那就索性把水搅浑了,俗话说,浑水才能摸鱼。他姚祖山想神不知鬼不觉,一个人独吞这片市场,能耐还差了点。"
8 q4 L) g4 e3 X  t5 U, C' G  说到这,严锐突然笑了起来,"这回,我们也来陪他好好玩玩,还是老祖宗的招术更实用啊。我们要用的这一招就是 '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'"。
: I: m' ?3 K$ C  众人一听阎王爷笑了,都松了口气,看样子今天不会挨骂了,也说明他已经胸有成竹了。
( @* ^8 m6 l* E, |8 J  "韩智?"* R! D/ o9 U$ k( T' ~' ~
  "在。"销售总监赶紧应答。& O5 Z5 u3 S& k. C$ p* I8 m% U
  "德阳银行,谁具体负责这个项目?"; z  u$ V; W8 N6 p3 \7 @: W
  "客户关系方面是由甲,技术把关的是唐帅。"; W* e( Z6 G$ t. r) m4 J+ T8 ^
  "都是姚祖山的心腹,很好。他不是常夸自己,很会识人用人吗?那这浑水就从这儿开始搅吧。你赶紧去查查这两个人的资料,越详细越好。"
$ }  D8 x( M( X/ ~7 v  "好。"
6 r; Z* \4 H" A/ R  "左膀右臂?!好一个左膀右臂啊!嘿嘿。"$ u) n) s$ X2 h6 F: @
  严锐一边口里念叨着,一边挥手让大家离开。
% [9 `1 P' n5 i7 ?) P$ I  韩智回头看了看阎王爷,这位领导冷笑起来常常令人胆颤心惊,幸好通常只是用来对付敌人。老板这么看中这两个人,看样子,自己的调查不能有半点马虎,小心仔细才行。/ ?( l( ^1 w3 ^6 W: |! f* U: a
  韩智隐隐感觉到,老板的这次出手,应该是大手笔了。7 L4 G+ f: F' g+ u( Z; f5 T
  如果说之前对付格图肯那毛小伙子,是老板的小试牛刀。那这一回,要对付唐帅和由甲,打击姚祖山,就应该是真正展现他实力的颠峰之战了。) N+ e9 Y- ~  k5 ^
  想到这,韩智也有些兴奋起来。连忙收回了目光,急急往前走,赶紧忙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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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5  婚姻的成交
: O/ V2 i% L  g/ k  唐帅整整半个月,忍住没给许抒打电话。自从那天摔手机之后,两人也没再联系。0 m3 F. t# [! q; x# @
  又到了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天,那个固定的约会。唐帅比其他任何时候都盼望着这次约会,无论是过来人,还是智者,这两位老师应该都能给他不少好建议。
1 f1 N2 |5 k3 V1 M4 q  秦勇看起来还是老样子,眯眯笑看着唐帅,摇摇头,"今天,你的气色不好。"
8 e8 M9 ~4 b0 Z) |  吴玉珍换了一身衣服,穿了一条连衣裙,奇怪的是,左手上却套着一个网球护套。. c# H5 G* r+ ]9 \
  "你这是什么行头?"秦勇说完唐帅,又说吴玉珍。
1 j7 m3 m  M) R- c  "手腕受伤了,敷了药,套上这个美观点。不过,小唐,你看起来有点憔悴,最近工作很忙吗?"
) `6 e' ]7 y0 j& W. u% M6 a  唐帅喝了一口咖啡,"一言难尽。有个事,想请教两位前辈。"% B( i; g/ y# `
  "说吧。"
$ M% @7 `! x% }; A/ Y9 B+ d  "说出来,你们可别笑话我。"
6 k: N6 _, V1 c  "啥问题?"秦勇乐了。, o- n' x# O0 _0 n7 x" Y  c
  "我想请教两位老师,如何看待婚姻和感情?"7 G" _! x& m$ b8 s4 b8 R4 A& @
  话音刚落,秦勇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"你最近怎么了,桃花运还是桃花劫?!上次从深圳回来,神彩飞扬,为了女人;这一次,没精打彩,又为了女人。"
' F' S! u/ [1 d( E  唐帅脸皮有点薄,被笑的略显尴尬。" v+ `1 f  s  o: A
  "你这话题太大了,发生什么事了吗?"吴玉珍提示道。
4 r, k3 c8 `$ a; h8 y$ a) T  唐帅把自己和许抒的事,挑重点的简单说了说。"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,想请教两位,给我一些主意。"  Y9 b: v0 S- l2 c2 V* d
  "唐帅,你如果问我的答案,只有四个字:不再见面。因为田丽比许抒更适合做老婆。"秦勇收敛了戏弄,略有沉思,"我比你年长十来岁,年轻过也遭遇过感情。我的经历可以给你做借鉴,我离过婚,然后又复婚。现在,外面也有情人。"
1 }! D$ f! s' m  "为什么?"; E8 c( O8 c  t# S+ W9 `/ c9 T: m
  "关于感情,我想世人不外乎三种看法。有的人把爱情当勋章、有的人把爱情当零食,还有的人把爱情当事业。对于第一种人,爱情是成功的奖赏,只需努力争取成功,爱情就可以手到擒来。对他们来说,爱情只是一种锦上添花的点缀而不是人生目标;对于第二种人,恋爱的时间和对象都是随机的,喜欢了就尝尝,不喜欢就抛弃。每一次都可以投入,但丢弃时也毫不手软;对于第三种人,爱情就像南方人的米饭,菜可以花样翻新,饭却永远是一种,即使它营养不如面包、口感不如饺子,仍然是一顿不吃心慌慌。前两种更多属于男人的心态,第三种属于女人的心态。"- D) u) D/ F& t& y( u$ [
  "说得不错,我来延伸一下,"吴玉珍笑了,"很多事业型的男人,他们通常需要一个安全,稳定,温暖的家庭环境,最好是简单,轻松,乐观。希望妻子不干涉,不左右,不要求,这样的婚姻在现实中,通常很稳固,也长久。你呢,之所以离婚又复婚,归根到底,你的妻子应该符合以上条件吧。"
8 G7 p9 w0 j9 n  "我有点怀疑,什么样的男人能罩得住你,做人看得这么透,有意思吗?"
9 {) j) Y. W' I0 w2 M0 i" Z& F  "害怕了?"
4 a: [1 \" m; u8 `9 U  "我有啥怕的,"秦勇翘起了二郎腿,调侃道,"你又不是我的女人。", h) h; M" f2 u: L' ?  v' [0 o3 S) f8 q
  "男人的衡量标准从来都是有两套,严以待人宽以律己,没的道理可讲。年轻的时候对人生如戏愤愤然,因为那个时候是配角,到了中年了对人生如戏津津乐道,因为这个时候是主角。"3 i8 C$ P4 R0 b
  "有道理,"唐帅点点头,"我以前对很多人和事看不惯,可是,最近这几年,却觉得很正常。难道是因为慢慢入戏的原因?!"" ^3 f# Q4 [( f
  "小唐,关于感情我是这样认为的......"
* S2 g4 f3 j1 p: Y! Y2 q; D  "吴教授,如果你是讲人性,我来补充看看对不对?"吴玉珍还没说完,就被秦勇打断了," 男人对待感情,有一个人说得很到位,知道是谁吗?胡雪岩。他发迹后一下子娶了十几房姨太太,被人质疑有钱就变坏。结果他说了一句话,'不是我胡雪岩有钱就变坏,没钱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,只是没有资本罢了。'这是什么?男人喜新厌旧的本性。"
3 O2 B  K) e; @# Z  "确实,男人被社会定义为,占据更多社会资源并创造财富,成功之后呢,再去占有更多享乐资源,女人又成了被享乐的对象。这种现象生活中是常见的,但未必是所有人接受的。"
( a9 {2 d  `# ]0 ]7 H4 y) M8 l  "有例外吗?"
2 E% `. g, d5 @' y6 k# h  "秦勇,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脸上刻了两个字,知道是什么吗?"
5 p) z+ }, S( ]  n& t. T3 a  "说说看。"; E" L. r  c( w+ T$ D# ?0 |# V
  "孤独。你在感情上很孤独,对吗?这辈子,你从来没爱过人,对吗?"
' h8 R. Z: `7 y  U  秦勇干笑了几声,没有说话。) _7 h, t" L8 M) C2 q
  "你如果真爱过一个女人,你不会这么理直气壮。"- s0 E  j; u# y
唐帅突然对吴玉珍有了更深的敬佩,这个女人太强大了。她的强大不同于强势,前者给人震憾和启发,后者给人反感与距离。吴玉珍继续说道:) i/ N) [* V: g
"我一直认为,男女之间存在的是一份关系。这份关系叫做恋爱,或者同居,或者婚姻,或者家庭,或者出轨,呵呵--都是一份关系而已。你能控制你自己的作为和关系的这一部分,另一半的关系和她自己,还属于她自己。所以所有的关系都是一种合作,需要配合,有一方不配合,关系就会改变。没有谁可以负担别人一辈子,婚姻也只能装下一段关系,它可以只有一天一夜,也可以走一辈子,但其中甘苦冷暖只有两人自知。对自己负责任,才是真正的对这个世界负责任。"
1 E) Z! R2 G+ ?2 j  "打住,这话我不赞成。"秦勇双手,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手势。"照你这样说,男女关系就像合同买卖一样,同意了就在一起,不同意就分手。如果真这样,这个社会还需要伦理道德干嘛,还需要责任良知干嘛?"; A: ~$ i# M4 r4 Y
  "我承认,从人性的角度讲,我提倡心灵的归属,人性的自由,任何外在的东西都是一种束缚;如果从社会学来讲,积极提倡仁义道德,社会责任感。然而,很多时候,我们会发现,这两者经常存在冲突与矛盾。其中婚外情是一个很典型的案例,《新婚姻法》加强对伦理道德的保护和引导,现实生活中第三者现象却越来越多。这就是两者之间的博弈。"+ a, u" C" u! O+ S" d
  "是的,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,很矛盾啊。"唐帅叹息一声。
9 z& R5 D1 M; s8 ]& \6 M  "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,再精明再智慧的人只要是入世的,都会遇到困惑的。唐帅,没有关系,一切都随缘吧,不必计较。出轨也好,不出轨也好,爱也好,不爱也好,聚也好,散也好,都由它去吧......无论你做什么选择,都有人说你好,也有人说你不好。关键是爱和真挚还在,善和亲情还在......"/ c' d  p# ]8 o) H5 D7 y; O
"要我说,男人,别玩感情。小唐,你的毛病就是太感性了。"
, `- D# U4 }. T"感性认识越丰富,越有利于对事物本质的认识。人生最美妙的从来不是金钱所能带来的,而是发自自己内心的一刹那感动和共鸣。", K. x9 V( F7 S9 R( [
  秦勇自嘲的笑了笑,"人生在世,长短不过几十年,能简单就别复杂过,能开心就别痛苦过。就看你怎么想?": z5 C( ?+ G6 z. I/ ]0 t
  大家一时无语,继续喝咖啡,很快,话题转为轻松闲聊的生活细节了。
. y+ z" n' O% e2 u7 T2 ]56  深陷其中
$ X* S0 A; _8 d* t, Y- b  唐帅从咖啡馆出来后,心情仍然没有平复,应该说更激动了。吴教授的一些话,让他对自己的决定又有了一些信心。在内心深处,其实早已有了一个判断,只不过希望通过别人的口,来肯定自己。1 }- Y3 M' c7 d) T+ M& x9 O( E& q
  不知不觉,把车开到了许抒家的附近。* X/ i* l$ @) @5 d3 z
  "我在你家楼下,有话跟你说。"
* ~2 w( @& a& ]1 ^  许抒的声音带着惊讶,"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?"
4 T6 ]+ _7 h9 Q( b/ a  "你下来吧。"
. @. y  X0 B' q- p" b  "我现在忙,改天吧。"
) K3 L3 W% R# i  "你不下来,我就上去。"唐帅的口气很硬,不容半点商量。" B+ e5 u: E4 `  N9 |
  许抒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"我不住那儿了,另租了房。"' M9 n( s8 ~5 r
  唐帅吃惊不少,看样子许抒处理事情来,速度比他想像中还要快。+ p( h9 }, G+ z3 C6 t+ x
  出租屋离西直门有点远,到了东边国贸那儿了。虽然是周末,路上仍然有些堵,车子总象蜗牛在爬似的,走几步停一停。唐帅心里有些着急,却也没办法。北京这两年,地铁已经修了好多条,连通跨越了城里八个区。再过两年,几个县郊区也都全部修建到位。也许交通问题会得到较大的改善吧。
6 \) l& G, n# o" J9 P6 j) X  等到唐帅爬到四楼时,许抒已打开了房门,短短十几天的时间,这个女人看起来憔悴很多。见到唐帅也没说话,只瞟了一眼,低头转身让他进屋。0 D, d+ k/ [, ~! ~8 _
  这是一套一居室的房,装修还比较精细,看样子比较新,东西有点乱。
% z4 A" y# g4 ?' ?+ E  "随便坐吧。"许抒指了旁边的沙发,又转身给他倒水。
, i6 B2 E6 h8 q( n  "你有什么打算吗?"唐帅问道。
) l9 P, W3 Z# g9 m8 B  "我的事情我会处理,跟你没有关系。"
/ C0 \: G* n5 r8 W& I1 n  "那他同意吗?"
& \& m& R! R8 t6 B. A) b# R  "差不多吧,幸好没小孩,比较简单点。"许抒说到这,稍做停顿,接着又补充了一下,"其实欧阳人挺好的,他没有为难我。"
' g  ?8 v/ K9 P+ I9 H+ M7 Q  "需要我帮什么忙吗?"
. Z: N. k& ~: y! }% Y2 z8 w* a  "不用。"
  k* s& K# J; l5 V1 S  许抒干脆利落的两个字,让唐帅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. P' C- l! W* ~4 y, R  两人沉默一会。许抒看唐帅阴沉的脸,想想或许有什么话想说,于是问道:"找我什么事吗?"唐帅定睛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,站起身来,慢慢走到许抒的面前,半晌没有说话,只是看着她。
2 R& K7 x4 E9 H; v# b& \  "怎么了?"6 _) o3 y7 X5 ?) ~6 L1 c
  "我来,想要你的答案。". `% b8 R* B* Y$ H% u' y' A
  "什么?"/ f4 W7 V& s9 ~1 D+ @
  "给我力量,也给我承诺。"4 c# `' M4 x+ n) |/ v
  许抒莞尔一笑,又开始用手卷头发,"承诺的东西可信吗?"
$ \5 Y+ ?4 h4 O9 c  "你的承诺,我信。"
6 w& l8 Y4 A5 U8 y$ z+ M  许抒不说话了,眼睛有些闪烁,转过脸去,往旁边退了几步,靠在沙发边,不知道在想什么?+ Q2 H, J* w) M
  自从那晚之后,唐帅一直很自信,许抒对自己有感情。这个女人极其骄傲,又很有主见,意志力也很强,绝不会随随便便屈服于一个男人。那天晚上的出轨,除了极度伤心之外,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,就是这个女人的心及感情发生了偏离,偏离的对象就是自己。平日里,这种心灵深处的情感被道德和责任感压抑住了,但那晚的机缘巧合,让这份感情得到了释放。) B. m1 X& n$ F2 t- y6 j; t" F
  那晚许抒在不清醒的状态下,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个男人的名字,就是"唐帅"两个字。这种无意识的言语,更能指向一个人的内心。唐帅决定逼一下她,
5 D  R- b1 A5 b7 g' Z& n' I+ n  "你,并不爱我,对吗?"
* }0 ^1 {! |" z. q) U; D  "不,"果然,许抒猛地抬起头,"你不应该怀疑我的感情。"4 e9 _4 r0 c  r  l  k3 p1 M
  "那,还有什么理由吗?"
2 S) |& {0 y+ {0 F, N# v3 ^# Y. ?  许抒再次沉默。5 |1 @$ ^5 q% ~; Y1 O/ E* s' B
  "我要你的承诺!"唐帅追问道。
# K, ^; k( j+ X3 {1 p! B+ J0 S  s  良久,她终于开口道:"唐帅,当年我来北京,其实是因为你在这儿。"许抒皱了皱眉头,似乎不想回忆过去,"可是,那个时候的你,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女人。"
4 W4 ~0 B! [: N6 K5 c  "你难道不知道,我对你的感情吗?"唐帅有点恼。当年他根本不知道这段往事,以至于听闻许抒结婚,还去大醉了一场。& n/ d' [0 K% L1 |
  许抒摇摇头,眼睛瞟向了窗外,盯着某处一动不动,"我从小是在单亲家庭长大,确切的讲,是私生女。那样的年代,这种身份很丢人,也被人看不起。因为这个,我和我妈一直生活得很艰苦,直到她后来再组建家庭,我才有钱上高中,上大学。"  f5 W- x4 a  @% }1 e# A' p
  唐帅还是第一次,听许抒讲这个故事。
8 o' s! n( H- o- ^   "说真的,小时候我很恨我妈,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男人,偏偏要去喜欢结了婚的。长大以后,明白了男女感情的事,才能真正理解她并体谅她。从那以后,我就暗暗发誓,这辈子,绝不跟别的女人,去争一个男人。"
3 h  p0 M( k1 V: p- p1 K: p  这个时候,唐帅才意识到,自己对这个女人了解太少了。他爱了她这么多年,结果看到的更多是她的表面,她的漂亮、她的骄傲、她的聪明以及她的冷血。他很少去考虑这个女人的害怕、恐惧和渴望。
9 d7 E" T1 i  P% Z0 |4 T8 E0 ]# S  "这是为什么当年我不去找你的原因,也是今天我义无反顾离开欧阳的原因,即使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,我也不愿意跟她争,这辈子我也没有机会争赢她。": h; E1 v% f9 Y  n1 |- C) S1 d
  说到这,许抒哀怨地看了一眼唐帅,悠悠地说道:"同时,也是我不能给你承诺的原因。"
; Y) Q' Z) h$ r* G. O6 d  就这一眼,让唐帅的心砰砰直跳,因为他看到了希望。
" i( V7 @, L' i  A% R+ o  "你想我怎么做?"5 N2 M8 \" ?* ]
  "我相信,你不忍心,让我去做这种选择,对吗?"
/ U! g$ |. D/ \! v% [  看着许抒双眼慢慢蒙上一层水汽,更显晶莹剔透,又楚楚可怜。这个时候的他,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女人,其他任何事情都被抛之脑后了。
) b& h- @! X2 I( u, U  "我明白了,"唐帅双手轻轻捧着许抒的小脸,重重点点头,"我会尽快处理完事情,恢复了自由之身再来找你。"9 m6 j# }% B0 X; G8 k8 A- K" j6 P
  她猛地扑进唐帅怀里,哽咽道,"谢谢你。"  d& r1 U: P" g1 \+ m
  许抒一直把唐帅送到楼下,看到这个男人准备上车,突然倾身上前,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。唐帅非常理解此时此刻她的担忧和顾虑,马上反转身把她抱在怀里,"相信我,很快,等我,好吗?"
' x, D/ E5 Y/ w( ]- d7 o  许抒轻轻点点头,两人相拥好一会儿,都沉浸在心灵交融的喜悦中,舍不得放手。1 Y; E  g2 }! n" p5 i0 D+ j
  + z. B/ p% p) p/ K% B# C& B1 u) O6 ~
第七篇 敌人的三张牌4 U, I8 D  \6 s- m- a
57  打前战% b7 [9 D. b  D- _& T
  周末,由甲突然接到严锐的电话。对方约她出来一起坐坐,聊聊天。由甲想了片刻,很爽快的答应了。挂完电话,她马上又给姚祖山打了个电话,告知这件事。
( S0 u$ N( h" z2 [4 A6 b  姚祖山沉疑了一会儿,问道:"你打算怎么做?"% H/ R3 L% V; N
  "老板,我去替你打前战,会会他吧。"8 }& o% R. m9 |& D# O* T( m+ d
  "也好,说话小心点。", n  r4 J" F3 B
  "我知道。"
/ l: {  B  R8 x7 i+ P3 [3 m  由甲赶紧回去换了一身衣服,又收拾了一下自己,下楼开车前往约定的地点。这个时候的由甲又回到了准备作战的状态,全身处于兴奋当中。她特别喜欢跟高手过招,觉得那是智者之间的较量,无论输赢,对自己而言,都是一种收获。
9 a( }( d5 J" z9 G  饭局安排在一个很僻静的胡同里,俗称私房菜。! S7 u8 j- E' P3 V% }
  这里人非常少,隐秘性很好。8 G. c# t& o- Z/ y( N  S" g
  严锐今天穿着一件桔黄色上衣,白色休闲裤,一边等着一边看财经杂志。由甲这个人他以前也认识,偶尔行业内的大型活动能遇上,但并不十分了解。听下属们说是天宇公司的TOP SALES,深得姚祖山的喜爱,很强势的女销售,善长心理分析。
0 E( H! n9 n  o' w" v2 H  说实在话,即使到现在,他对由甲仍然不感冒。女销售,再怎么厉害,也就那样。她们因为性别的原因,在商务活动中有很多局限性,这是她们无法克服的弱点。再有,女人容易情绪化,在关键时刻感情波动比较严重,特别是忍耐性不够,沉不住气。
( p4 D/ d! f) r: S: J( Y, ]  由甲在服务员的带领下,跟严锐见面,握手,然后双方落座。5 _% G; H7 h6 W6 q+ h6 L$ b" C
  "严总,今天看起来,满面春风啊。"由甲笑着说道。# }8 W& c5 n! M' x3 |
  "是啊,跟美女见面,有点激动。"严锐调侃道,"怎么样,路上堵车吗?". ~( C" @1 @6 ~! b# m9 z4 N
  "周末还行。". ^+ M+ z4 w& w3 c7 b: h( F
  两人随意聊了点行业内的事,一边等着服务人员上菜。
* @5 R- k+ k  h, b" Z" l/ P  J  吃了几轮菜,由甲开口道,"老前辈招见,真是受宠若惊。"
3 h- w! ?2 I: k) d1 E6 D% y: t/ h  "呵呵,大家都是朋友,随意闲聊。"
1 h0 f  v# A% ]% V" o0 y  "那今天,多给晚辈一些指点吧。"7 r+ v8 [1 d8 d/ T: J
  "指点谈不上,只不过听说了一件事,也不知道真假?"
/ \! R+ `! M+ R/ R& O% O  由甲嘴上随口问道,"什么事?"。心里想,这头狼终于出招了。* Q+ z9 }# b& l8 q$ ~% \
  "我听别人说,唐帅已经被姚祖山推荐,参加你们的'千里之足'的培训班了。道听途说啊。"严锐一边慢慢说着,一边观察对方的反应。
6 x& U, z% x3 J7 w4 {( |; ]6 l! a  他这话还真让由甲愣了一下,她从来没听到任何风声。4 Q. F( s' H1 |# ^$ V& C$ X
  "唐帅,也是年轻有为啊。参加完培训之后,应该就要得到提升了吧,这个小子,前途无量啊,水平应该很不错吧。"
: G/ C% a& K6 e$ A. d5 p4 }  要说由甲不介意,那是骗人的。人在职场上,无不想得到提升。如果严锐的话是真的,那就说明姚祖山更看好唐帅,而不是自己。
; N6 [1 M  H' U; y  v* W. l  "我没听说。"由甲表面上淡然一笑,"严总,您的消息可真灵通啊。"  D* b3 }5 F. X  ?& F: A# V* j
  "唉,天底下哪里能藏住秘密啊。"严锐微眯着眼睛,看了由甲一眼,"想必,姚祖山也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吧。你不知道也是理所当然。"; t% [$ L' r) h2 z! l) [1 h
  "也是这个理,多谢了。"
' d# W9 o) H. l  "你的名声可是传播在外了。前几天我问几个下属,你们认识的最厉害的销售是谁啊?他们异口同声答道,由甲。"$ b0 u; k; a* ?7 j6 ^; }# t1 d! |
  "呵呵,您手下高手如云,我哪排得上号啊。"5 N+ ?  v3 G- ^0 Z" L: ^6 P& g' w# `* ?
  "唉,真正有用的人不多啊。"严锐吃了一口菜,叹气道,"人家说,书到用时方恨少,我呢,人到用时方恨少。"9 \0 m3 X" Z& C& A1 {& ?
  见由甲不答话,他又继续说道:"我以前招销售,一定会问他一个问题?你猜是什么?"
' h- G: [1 \& u" |1 v( j  由甲笑而不答。
7 T  x2 A/ l! ~- f/ ]& \  "我一定会问,'你为什么做销售?'如果他跟我说,'因为钱,来钱快。'我会留下这个人。这种人通常有很强的斗志,同时目的性极强,有狠劲。如果他跟我说,'销售能锻炼人,我想多学习。'这种人我通常不要。销售的岗位不是让你来学习的,而是让你来流汗流泪流血的。"
7 j( D, }6 b+ @) ?6 F  由甲点点头,严锐确实是个老销售了,不过也有些偏激。+ q+ n8 j# h: b# B2 P+ z4 x
  "我觉得,带销售就是带兵。知道吴三桂和周培公吗?"
1 D/ I5 r% u" C4 T6 c  "吴三桂知道,周培公没听过。"由甲想了想,回答道。* K4 P4 D" ?! O5 T+ q( t
  "呵呵,没关系。那我就来说个故事吧。"由甲的回答早在严锐意料之中。女人对历史很少有喜欢的,谈得上研究的人更是凤毛麟角。
# E) t# J! B8 p/ v  "好啊。") \: [6 }1 Y5 s$ @
  "吴三桂反清时,把八旗子弟打得落花流水,结果打得没人敢上战场。康熙一看,没办法了,满人不好用,那就只有重用汉人吧,于是周培公就这样出山了。周培公接了帅印,才发现,朝庭分给他的根本就不是正规军,而是一群乌合之众-,三千家奴。更糟糕的是,没钱没粮。所有人都不看好周培公,然而,这个人却创造出了奇迹。最终他带着这一群完全没有斗志的弱兵,却打败了气焰高涨的吴三桂。你知道他用得什么招术?"
' R0 ~' T, H! {( k  由甲愣了一下,不知如何作答。" f0 Y% o7 v! J- z
  正如严于宇猜测的一样,由甲对历史一点都不感冒,那个吴三桂的名字,还是因为"冲冠一怒为红颜",跟个绝世美女陈圆圆有关,才被她记住。女人在历史人物的研究方面,远远不如男人,因为她们根本不感兴趣。她们感兴趣的是,吴三桂与陈圆圆的爱情故事。
- z6 y: P2 m: @6 V' L( }  严锐一看由甲的反应,心里已了然。他并不想让她感到难堪,于是赶紧接过话,自问自答起来:"他的方法其实很简单,但很少人能够想到。周培公只做了一件事,他告诉这三千人,只要能攻进城内,可以随意抢钱抢粮抢女人,完全纵容。"
6 ?+ g( d1 D8 K; R3 [0 ?" t  由甲听到这,心里不免感叹,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真是有巨大的差异。这种方法,只有男人才能想得出来。$ n" q3 q$ Z4 I! x$ H1 J/ {
  "人性就是这样,这三千人内心的贪婪与凶狠一下子被激活,就这样,周培公轻轻松松的一段话,一个彪悍异常的战队神奇般的诞生了!"
7 ^% D! P% a4 D, o  "是啊。"由甲点点头,"的确是好办法。"4 g& S. F6 @8 k: j. g9 m
  "在咱们IT行业,也有一家知名企业,采用的就是这种招术,又狠又准,效果也非常不错。我个人非常推崇啊。"" q. k$ H# T* u; F
  由甲知道对方说得是哪家公司,做通信行业,全国非常有名,他们常常以狼自居。她又低头想了想,是有几分道理。再看着严锐说得忘情的样子,由甲再一次确认传说中他的特点,喜欢用钱,用人性的弱点去控制手下,且毫不掩饰。
' Z. I" k( n6 A/ U% y! ?9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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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樓主| 發表於 2015-4-10 12:29:56 | 只看該作者
58  管理风格9 [4 v2 \- `! @0 f( q" @7 E
  "钱,是个好东西!"由甲笑着答道。+ ^# |  Q5 Z4 D% g: F2 _, J. J
  "是啊,"严锐眼睛里闪过一阵惊喜,"由甲,有缘的话,我期待有一天,我们能并肩作战。我很喜欢一句话,'财散人聚'。条件随你开,怎么样?"
6 L% F0 Y* V( `& q  r; D0 Y  由甲没有接话,脑海中却汹涛波涌。虽然才接触短短一两个钟头,她对严锐的认识有了很大的改变。眼前的这个人跟姚祖山差别实在太大了。
: Q( ]- s0 `- M/ n4 @" Q3 { 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管理风格。
7 f4 h1 f, q. x! X, U( x  姚祖山对高级人才的管理,采用个体区别对待。有点象中医看病,用得是望、闻、问、切的原理,先了解病情和症状,再了解病因,然后再对症下药。优点是能医治到根本,缺点是见效比较慢。# M/ L+ C7 ?0 A5 j
  严锐,则象西医。他喜欢寻找,一种能医治大部分病人的方式。更看重的是快速有效,又准又狠。同时讲究的是适者生存,能适应他管理风格的下属留下来,不能适应就滚蛋。
+ H# v" W" B' v* M+ Q% x  "谢谢您的青睐。不过,我现在有合约在身,也签了竞业保秘协议。"/ B4 t; j7 i! `
  严锐微笑着倾身上前,低声说道:"你觉得保密协议跟手纸有区别吗?"/ K3 N# |' f# Z7 ^9 {
 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。5 P/ Q: ?( `% R
  "由甲,我很喜欢你的性格。特别是强势,爱钱这两点,很合我的心意。我现在这儿有个空缺的职位,营销副总经理。猎头给我推荐了好几个,我一直都不太满意。就看你的意思了?". j1 j3 R6 F9 Q. U5 Z0 l; x# @$ w
  "您真看得起我,非常感谢。能让我考虑一下吗?"' z6 g, `5 t( Z: F$ h- Z: y
  "没问题,哪天想好了,哪天给我电话。我的手机一天24小时开着呢。"
; @1 i0 A5 {4 \" H+ A  "严总,"由甲一边想着措词,"我听说,当然只是听说,您并不喜欢用女销售,为什么这次会改变呢?"
2 C! A6 Z6 g4 k9 Q$ R# J' f" ]. M( @  "问得好。"严锐乐呵呵的说道:"我之所以不用女销售,有两个原因。其一抗压力不够,容易退缩。其二眼界不够开阔、心胸不够宽广,对大项目没有把控能力。但有一种例外。我特别看好你,除了别人的评价与推荐之外,还有一个判断标准,就是时间。做了十年以上的女销售,本身就能说明一个问题,她一定要克服前面我说过的两个最大的问题,她才能走到今天,否则这条路她会寸步难行。"
* f8 J  Q' Q) c* E  由甲不禁点点头。
5 t9 O" P8 }2 W8 n% j8 ^. {' Y- G  "有时间,到我办公室坐坐,感受感受一下环境。无论来不来耀龙,都没有关系。做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。当然,我更希望你能来。". @7 B& t. L, i+ b  N
  "严总今天的诚意,我很感动。我也会认真考虑的。"1 c5 ?+ z$ h) _' w6 p
  饭后,两人礼貌分手。由甲把车开出一段距离,找了个路边把车停下来。刚拨出电话,立刻传来姚祖山的声音,"吃完饭了?"
) ?1 j8 Q* _5 l0 _8 t  "嗯,刚出来。"由甲边回答,边感叹,老板对他自己也不是那么自信啊。1 L: O( p3 d: h+ I+ ?
  "怎么样?"0 n8 i1 i1 J& m) s, }* p# J" F
  由甲详详细细地把谈话内容都告诉给了姚祖山,但到最后仍然隐瞒了一样,就是唐帅读'千里之行'的事。她之所以隐瞒,除了自己的原因,也是不想姚祖山太过尴尬。+ a& y- m/ o7 V* n6 C
  回到家,没一会儿,突然有人按门铃。快递公司的人。一个大包裹。刘爱民寄来的。由甲心里纳闷,这个男人玩什么花招,天天接送去医院,有什么东西直接给不行吗?干嘛还要寄快递。3 W) F  S& J% v. k) Q( g
  打开来一看,傻眼了,竟然是一套运动装。别的男人追求女人送礼物,常常是花、巧克力、名牌化妆品,甚至是钻石等名贵首饰。这个刘爱民却送她一套普通的休闲衣服。盒子里还附着一张纸条,字写得很刚劲,龙飞凤舞的一行字:"医生说,你太少锻炼了,以后每周末,我带你去打乒乓球。"由甲拿着纸条,站在那儿半晌没动。这个男人倒是真上心了,上次无意中说起工作中要打乒乓球,他竟然就记住了。
# n+ i: [# n% ^# K5 K4 q, [  与此同时,严锐也正在回家的路上。这个中国古老的大都市,四季并不分明。它没有春天,秋天也很短。给人印象最深的是冬天。而夏天,好像是从冬天一下子跳跃过来的。! E, W. Y9 E8 e  @6 z/ u
  严锐趁红灯停顿时刻,眼睛朝外面四处瞟了一下。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绿树从荫,一片春意岸然。在他的印象中,好像几天前还是光秃秃的树枝,今天突然就变成了一片绿色。不禁感叹,时间的稍纵即逝。总是在不经意中,就这样悄悄溜走了。
0 V. ~& W6 K! x5 B  他对于今天的见面效果,比较满意。由甲在他面前还是嫩了点,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镇定,但严锐相信,有些话她还是听进去了,并且在意。如果说,上次格图肯属于第一轮较量的一张牌。那么,由甲就是第二轮较量的第一张牌,今天严锐打出的这张牌,目的就是敲山震虎。他要让姚祖山也神经紧张一下,或者说,找点事情让他去想一想,去琢磨琢磨。给竞争对手安排点事干,还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。
; [1 e. q3 K6 }- b9 I% E1 J; u  V  而唐帅,将是他打出的第二张牌。% e' o- p' |2 t$ m
  严锐估计,到了下周一,唐帅的妻子将会收到一份意外的礼物。那么,他们家可能就要忙碌起来了。格图肯这件事的失败,让严锐对唐帅不敢掉以轻心。一直在想如何动他?不曾想,这个男人自己把弱点暴露出来了,这回也找点事情给他忙一忙。
6 l; r9 h. g6 A/ o* S  这方法虽然有点卑鄙,却会很有效。"隔岸观火",也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计谋。既然唐帅感情很丰富,那就让他好好享受一下吧。男人在工作中思路清晰,果断有力,然而处理感情问题,就不一定灵了。想到这,严锐不由自主的笑了笑,打完这两张牌,估计这潭水应该开始要变得浑浊起来。对他而言,钓鱼的工具早已准备好,就差火候的问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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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  后院起火
& r5 Z2 m( j8 K/ ?! z8 s' p  虽然唐帅在许抒面前,信誓旦旦,但真面对田丽时,几天都开不了口。这个女人,这些年来,为了他,为了这个家,付出了自己的一切。, F7 ^  c# [% _9 Z8 c
  唐帅决定先实现田丽多年来的一个愿望,再来摊牌。3 B8 I6 A# t6 }+ E
  那就是欧洲旅游。
0 j  V7 B1 H, E8 K  唐帅已有好几年没休过年假了,趁德阳银行项目还在开发阶段,有点空闲,赶紧处理完自己的家事。想到这,他很快向姚祖山请了一周的假,同时又定好了旅行社。这才告诉田丽,准备给她一个意外惊喜。& X9 ~8 v0 \7 j: p' f8 V6 F
  两人坐在桌上,默默吃饭。
3 m% p. T5 @, s% Y( M' X  {  "我有件事,跟你说。"田丽无精打彩的扒了几口饭,轻声说道。  r/ q" Q) s5 Y( X1 W9 \' m9 o
  "我也有件事,跟你说。"唐帅不等田丽说完,赶紧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旅行社的欧洲旅游资讯广告。
) w- x, S% k- O6 a! g. a1 X  "这是什么?"* u* x+ ^- _" m" R) m- t
  "你说呢?"
; F! P0 W4 n; Y3 F9 e7 t+ `& Y  "你打算去欧洲?"
8 ?! ]+ i  b: \1 D  "不是我,而是我们。你不是一直想去欧洲吗?明天你就向公司请假,我已经请好假了。我陪你一起去玩玩。"8 ]7 J) w) L1 g
  田丽的反应,并没有唐帅想像中的欢喜雀跃。相反,她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唐帅,意味深长的笑了笑,"谢谢你还记得我的愿望。"/ l9 q$ `5 T  K! [& a
  "高兴吗?"
# }9 C8 _/ j. q7 a. t- t% ^  "很高兴,真的。"田丽起身走到唐帅面前,"可惜我去不了了。"
( ?0 `0 ~3 G! U0 {; g3 y# _  "为什么?"唐帅很讶异。
8 w, q! x2 E, E4 |  _" r  "因为,我们的身份马上要改变了。"
) W+ b8 n1 }, R  唐帅心里一紧,难道田丽知道些什么了吗?
/ I- v, m, a. W! V- g. D) ?7 j* z  "老公,我怀孕了。"
2 f7 U3 |8 }: E" q  ^+ z5 q  刹那间,唐帅只觉脑袋一片空白,口里不禁问道:"你说什么?"
- J# |/ |6 `+ t) i5 h# n  田丽又笑了笑,转身回到自己座位,"你要做爸爸了。而且,我已经告诉了爸爸妈妈。他们高兴坏了,准备明后天马上来北京,照顾我们的宝宝。老年人经验丰富些,有他们在,我也就不怕了......"
3 s0 x6 r+ d, M% o  田丽后面说什么,唐帅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千算万算,田丽可能会哭会闹会搬救兵,唯独没想到这点。
+ `: h- C: R' h4 s% f0 I( j) Q2 w, I  "不是做了措施,怎么会怀孕呢?"
- \$ O1 q* v* z$ t  "避孕药也不是100%有效,这说明孩子是上天赐给我们的。"田丽已经瞞着唐帅,停药有一段时间了。
3 h/ q) a7 h& ?' o9 |  "老婆,避孕药对孩子是不是有影响啊?". _$ V: i; x/ Y
  "我也怕,特意问了医生。她说没什么问题。"
7 t9 q; @& m$ ?7 p( `  事情发生实在太过突然,唐帅一时脑袋转不过弯来。一想到有可能失去许抒,心如刀绞。到了这个地步,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。7 v2 f$ z6 c* V
  "这个孩子,我们能不能不要?"
3 i4 O; S+ v) A8 g) B  "为什么?"% V$ _% b! x8 e. z% g8 R
  "我,我们不是说好,这两年暂时不要孩子吗?等我事业再往上走一点,一切都稳定了,再要孩子也不迟。"
. m* y% v: V) i" R7 h  田丽没有说话,默默起身。# ]1 B: O8 w) O. |& Y
  不一会儿,从卧室里出来,手里拿着一张照片,轻轻放在桌上。5 S: a: D" B- x; J8 c8 P; c6 h
  "是因为这个女人吗?"# e1 T/ t# t4 Y" a: s+ {3 X) Q
  唐帅一看,赫然就是自己和许抒在停车场紧紧拥抱的场景。
" q2 {# u& Y% R# T  "你跟踪我?"他急了,只觉热血往上涌,有点恼羞成怒。% f8 m1 L1 _6 P* t) `! q
  "你高看我了,"田丽惨然一笑,"我从来没怀疑过,从来没有,一直只知道傻傻的付出,我是那么信任你。可你又做了什么......"
* C0 `* v8 S1 `& {( M3 n  唐帅见事以至此,索性把话说开,"对不起。田丽,我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你。我们离婚吧。条件随你开,房子、车子和存款,都给你。这件事,确实是我对不起你,我可以净身而出,以表示我的歉意。"& A% C* @: o% H
  "呵呵,"田丽站起身来,笑了几下,然后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夺眶而出,"你不用跟我说,明天爸妈来了,你跟他们说吧。医生说,孕妇要多休息。我先去睡了。"9 V6 U) O1 n) ^
  说完,也不等唐帅回答,自己一个人往卧室走去,转身,轻轻锁上了房门。0 I# g( i! ?* v; F+ a
  唐帅呆坐了一会儿,也悄无声地上了楼,坐在阳台的吊椅里,抽了一个晚上的烟。整个晚上几乎没睡,直到凌晨时分,才靠床上微微眯了一眼。
" i8 ?3 ]9 J3 ^& d, X% D  天一亮,就下了楼。' c$ j% n( \) O
  田丽早就醒了,听着唐帅下楼,换鞋,开门,然后关门,直到脚步声音也完全消失了,才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。9 V, z# y# i# V2 W% {" _1 ~! n- ^
  唐帅一直把自己处于很忙的状态中,不停找下属谈话,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。直到下班,才开始头疼起来。人像机械了一样,没有大脑的指挥,身体仍然可以准确无误的下楼,走去停车场,开车门,上锁,交停车费,出地库。+ e. x6 G7 c; M$ V- w$ n$ B, B
  唐帅直到把车开到大马路上,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,大脑才感觉正常运转起来。走到半路上,突然掉转头,朝许抒家方向开去。
$ H) k9 L* i. H7 c  许抒正在做晚饭,一开门见是唐帅,有些惊讶。1 C) \4 S# w- B# |) X" S: u. g
  "我昨晚一夜没睡,我在你这儿睡一会儿。"8 W( R) D! I% @) b
  也不等许抒回答,脱下鞋径直往卧室走去,看到一张床,衣服也没脱,就躺上去了。许抒默默跟在他身后,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上前替他收拾了一下被子,看着唐帅闭上眼睛要入睡,于是轻轻走了出去,关上了房门。
8 }3 B  Q( z! j, }/ G  很奇怪,唐帅竟然睡得很好,像婴儿一样连梦都没做过。坐起身来,看了看手机已经将近9:00了。不禁心里叹息,他生命中的女人就是许抒,这个女人在他身边,就能让他心安啊。打开门,许抒正在看电视。6 X5 B% k! q3 [( Y9 L% p$ ~
  "在这儿吃饭吗?"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。7 A- G8 w: l3 L: H$ A
  "好。"
+ c1 g' _: X  {' B; }  许抒于是去收拾碗筷,唐帅去了洗手间,稍微洗刷了一下。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,唐帅一看是家里的座机号码,不太想接。许抒见手机响个不停,唐帅却置若罔闻,于是说道:"接吧。是不是她在家里等你?", U& y' g% y( m; A7 V3 _2 _  L# Q
  唐帅按下接听键,田丽的声音很平静,"你加班结束了吗?爸妈他们都在等你吃晚饭。早点回来吧,路上开车小心。": P- u+ e9 R% {8 U  n  y- P6 Q
  许抒就站在他旁边,田丽的话,她也听到耳里。6 U+ z( A0 e0 ?* o# M. l* a- j
  "你还是早点回去吧。"2 `) c1 c/ \8 q* `& O/ u1 X5 o" w4 }
  唐帅上前,轻轻把这个女人抱在怀里,温柔地说道:"我已经跟她提过了,很快,一切都会结束了。等我。": ~- r2 u: V8 L$ x( y
  许抒点点头,然后默默把他送到门口,看着他离开,才慢慢关上门。! h' g  w4 C) r( g
  唐帅回到家,爸妈的脸色有些难看。他不知道田丽是否已经把话挑明?微笑着上前打招呼。5 T5 g+ ~5 e2 Z( Y" E% q5 l
  "我们吃饭吧。"田丽说道。3 U6 p, m- H% z" [$ |
  两位老人欲言又止,最终仍然选择沉默。6 T9 g; g8 Z' a
  四人在餐桌上随意聊了聊家里的一些情况,比如哪个亲戚出国了,哪家儿子娶媳妇了,谁又身体不好,谁家生小孩了等琐碎的事情。唐帅很认真的听着,时不时微笑点头。' Y* G1 i( P+ j; a$ w0 ]
  "我和你爸一听你们的事,立马赶过来了。这可是我们盼了好几年的大喜事啊。"说话的是唐帅妈妈,叫徐淑萍,是个家庭主妇,因为家境不错,一直都没出去做事,保养的不错,即使这样的年龄,皱纹不多,脸上仍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丽。5 u2 d! }8 y* v, G
  徐淑萍属于典型的相夫教子型,为人也精明能干,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。对田丽也比较喜欢和满意,多年来婆媳关系处得还不错。
6 S+ s! ~- D) t3 C6 y( K2 C! L  唐帅的爸爸叫唐辉,身体已发福,从外表上看有些老板派头。唐辉一直经商多年,虽然做得不是很大,但也算小有成就。多年的商场生涯养成了他不动声色的习惯,面上看很和蔼,总是微微笑,即使人年龄老了,仍有一丝儒雅的商人气质。
9 W0 ^; ], \6 @$ y: Z/ N' P, E* L" R  "是啊,这下好了。有了孩子,家里就会不一样。"唐辉答道。
  a& e: \3 T) `2 |# ]$ G  唐帅只笑不答,继续喝酒吃饭,招呼二老。6 @7 _6 a: [4 J7 G
  "唐帅,田丽是个好儿媳妇,我很喜欢她。你可不能亏待她啊。"徐淑萍又逼紧一步。
! s9 C7 F8 C8 w# X  "妈,吃菜,都有点凉了。"! u$ G3 X: X/ Q9 e5 \
  "这个孙子是我们的心头肉,我就打算在你们这儿住下,直到孩子出世。"9 s) M; m  s# o/ \; s, D
  "你怎么就知道是孙子,也许是孙女呢?"唐辉笑着对老伴说道。+ s' M  Z; W* Y" U
  "孙女也一样,我都喜欢。"3 F/ O0 q! D- e. ~9 q
  田丽看了一眼唐帅,见他没有接话的意思,怕冷落了两位老人,连忙说道:"是啊,只要孩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就是福,是男是女,都无所谓了。"
! {5 y4 {. z' W* {( X) G* ]2 n  "嗯,这话在理。"徐淑萍笑了笑,"今天的菜也很合我的胃口。"! ~% t1 |6 F% Y: B( a
  "妈,你夸奖了。"田丽又夹了一块鸡肉给唐帅,"你多吃一点,最近好像瘦了。"
# P2 v. d4 d: U9 a! X, \  唐帅赶紧给爸妈夹菜,"你们也多吃一点。吃完饭,有事跟你们商量。"
& }* ]" d- ~' }9 L) e8 ^  这话一说完,餐桌上立刻陷入了一片寂静。3 F% x  z8 g9 K) z
  二老愣了半晌,好不容易晃过神来,徐淑萍首先发火了,"吃什么吃,吃不下了。要谈,现在就谈。"8 [: K: d/ M6 ~& O2 b+ F; y
  "我也吃饱了。"唐辉也丢开碗筷。3 w4 r% r( j  \! ?. l1 H
  "那行,我们上楼吧。"唐帅又转身对田丽说道:"麻烦你先收拾一下,我跟爸妈聊点事。"
7 l8 V! f' s& [$ l* ^8 }; }  三人上了楼,刚一关上门。徐淑萍怒气汹汹地指着儿子脑袋,说道:"你吃错药了?!好好的家庭不要,这么好的老婆,马上要出生的孩子,你干嘛呢?"
0 p  j: D6 u# U2 E6 `1 Q. j( f  "爸,妈,"唐帅神情沮丧,"对不起,我要离婚。"$ K( I; W# ~' D' `) b1 s- u
  "那孩子怎么办?"唐辉问道。5 b4 M; {( `+ {; ^7 f: f* T
  "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,孩子出生也不会幸福。既然这样,何必让他来到这个......"
1 R- L! @* e/ P1 k( P  "你敢?!这个孙子是我们两老的,不是你的。你没有权利这么做?"徐淑萍差不多跳了起来,"为了外面一个女人,你就闹离婚?!你要我们老脸往哪儿搁啊?"# N  b1 W4 W6 O2 l2 _
  "唐帅,知错能改,我相信田丽也不会再追究。作为男人,还有一份责任感,对家庭的责任与义务。你都已经三十多岁了,做事情应该要考虑全面,不能再这么率性而为。"唐辉接着说道。
2 q# m# B- h) J  Y  "爸,妈,我和田丽之间没什么感情?"
+ J2 R* }. d2 ~( j: `' h$ W: e/ F0 a+ p  "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,你们俩都已经过了五年,之前怎么不提没感情。明显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,也不知使了什么招术?"9 @: X) B5 B- s* P# s* Y
  "许抒不是那样的人。我们俩曾经好过,在大学的时候。"
3 D) g# p2 n3 s  t& d( @: o; e  "你们俩就不应该再开始,"唐辉拍了拍他的肩膀,"算了,让它过去吧。作为男人,要提得起放得下。毕竟我们除了男女感情之外,还要考虑很多。结束吧。"
$ R  t/ W: c& n1 b  "我,做不到。". G, n; H4 v5 P1 S  {
  "你想离婚,也做不到。"徐淑萍性子有点急,一听儿子仍然执迷不悟,一意孤行,索性摊牌了,"你这辈子,就死了这条心吧。瞧你这出息,那个女人有这么好嘛?"7 l2 }* e" h; L& \$ F
  唐帅痛苦的甩甩头,恳求道,"妈,许抒人挺好的,你看见她也会很喜欢。"
. R& K0 K9 U7 c  "唐帅,你是我的儿子,田丽肚子里可是我的孙子,他比你更金贵。为了这宝贝孙子,我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,你如果再这样,我明天就去找这个女人理论,我倒要看看,她脸皮有多厚?"9 v: q3 P+ A6 W/ `% w9 O) u  q% V
  "不要,"唐帅急了,他根本不敢想像这两个女人见面的情景。无奈之下,只好妥协。"不说了,你们也累了,早点休息吧。"5 f2 f  J4 O" y( N+ i
  双方谈话,最终不欢而散。" t* G1 V+ Q& [7 l& _; j  \
  唐辉因为家里生意的事情,呆了几天就回去了。徐淑萍留了下来,同时又请了一个保姆,一同照顾身体不便的田丽。事情,就这样僵直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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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`9 J7 w; c3 t$ A60  第三张牌
% Q9 C0 F3 I  A% r  姚祖山冷眼瞧着,总感觉自己的两员大将有点不对劲。5 @' |* Q/ ]7 s! Y
  由甲这些天,一直有点情绪低落。看见自己,说话也不如以前那么自然和随意。而唐帅,更是精神不济,火气又大,好像谁欠了他的钱似的。
5 R+ N8 I; A7 i$ j  到了中午,他给唐帅和由甲分别去了一个电话,大家一起吃个饭。- c+ @8 F0 x. g$ H& ~6 R( h4 W( [
  三人在公司附近,随便找了个餐厅坐了下来。3 B9 b1 z: [& c
  "德阳银行项目怎么样?"; m9 n- l" g# d  G
  唐帅赶紧回答道:"进展不错,客户也很配合。"
- H! e* R0 @( r* f6 @( f  "嗯,那就好。"姚祖山又转脸对由甲,开玩笑地说道:"你点菜吧,不过,别老挑你自己喜欢的点,也要照顾照顾我们!"! L3 [4 |* U: j1 W  b- i; b
  如果在平时,由甲一般都会伸手接过来,然后顺便开开老板的玩笑。今天,她却摆摆手,指着唐帅说道:"还是你点吧,我随便吃啥都行。"; z7 |5 _; z5 n3 Q: ~
  "别,我的水平远不如由甲,别点得大家都不喜欢吃。还是你们点吧!"唐帅摆摆手,笑着说道。3 H* k6 ?  M/ ^; A
  姚祖山首先看出了由甲有问题,她对自己确实不如以前随意了。"今天怎么了?平时怎么没看到你们这么谦让。算了,还是我来吧。"
3 u8 T# o) b- f9 r4 U  很快,饭菜上桌了。
' n( O/ E. ]6 U  Z. p7 z  姚祖山决定再试一次,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:"由甲,你觉得严锐是个什么样的人?"' D( x. [; k7 e; T! T
  由甲想了一下,回答道:"这个人真的像狼,目的非常明确,管理风格很强硬,永远不满足自己的成绩,永远处在进攻的状态,永远不掩饰自己的贪婪。他应该崇尚人性本恶,无论是对客户,还是对下属,他喜欢采用一种赤裸裸的交换来达成各自的目的。"
, K' [" [4 `. f: `  "没看出来,你这么了解他?"唐帅有点惊讶。
, ]: F# U4 e* m& g8 \/ ~, T  "前些日子,严锐约由甲见面了,想挖人。"姚祖山微笑着,说道:"没想到,他这么快就把主意打到你们头上了。唐帅,我猜他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你了。"1 k& F9 j+ G4 I! L
  姚祖山的话,一下子点醒了唐帅。他猛然想起田丽手里那张照片。看样子,他和许抒在停车场拥抱的照片,极有可能是严锐派人干的。想到这,不禁惊出一身冷汗,自己原来被人跟踪很久了。5 ^- p* X$ O7 ?
  严锐为什么派人跟踪自己?到底想干什么?许抒会不会有危险?唐帅满脑子都在想着这件事,以至于后来姚祖山和由甲又说了什么,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。7 F5 J: ]) g" J- C+ W
  姚祖山一看唐帅的脸色变了,就知道这个下属也有问题。表现上不动声色,心里有些懊恼,这个对手还真不简单,他已经开始打起自己身边人的主意了。
6 E$ O: C; x5 g5 R$ Z  三个人坐一块,表面上看很融洽,其实却各有心事。
/ Y4 l6 j4 P% Y& m( v  唐帅一回到办公室,做得第一件事就是,要许抒搬家。9 _* h; N3 {0 c( C" O. `
  他要尽全力保护这个女人,既不能被对手利用,也不能让自己家人找到。这个时候,他突然意识到,自己开始有软肋了,许抒就是自己的软肋。
7 }* K7 H+ _, t- V: q+ W) R7 Z  下班后,他约许抒出来吃晚饭。自己没敢开车,而是打的,换了几次才去的餐厅。许抒对于唐帅提出的突然搬家,感到很惊讶。唐帅不想让她担心,只好撒了个谎。谎言并不高明,只要稍微追究就能找到破绽。出乎意料的是,许抒竟然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。
4 _4 k3 F: N, |) |. D  难道恋爱的女人,智商都会下降?还是因为完全信任了自己?唐帅有些高兴,也有些感动。忍不住伸出手去,轻轻握住这个女人的纤纤玉手,"已经跟她说了,问题不大。现在在过父母这一关。") |9 a7 G' T# N$ z& Q% J
  "很难吧?!"% m, Q" l( z% _. I" z7 O
  "为了你,值得!"
3 u" K) b3 q. v  ]% I  许抒也感动了,反握住唐帅的手,慢慢拉到自己脸旁,然后再把自己一张精致的脸埋进这个男人的大手里,轻轻说了一句:"谢谢!"
: [3 s( X. W  O! d, |  那一刻,唐帅觉得很幸福!9 ]8 t9 X; m; L. V4 D
  就在姚祖山为了手下两员大将,集体出状况,而伤脑筋的时候。他并不知道,耀龙的严锐已经开始启动他的第三张牌了。4 R" \8 T1 V0 R9 s2 z
  耀龙的大厦很漂亮,金碧辉煌。严锐就在30层的办公室,坐看外面的风景。他的办公室很大,背面是整墙玻璃,转过椅子就能看到大全景的北京城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,非常壮观。他的人事总监默默站在一旁,等着领导发号司令。* X1 a$ \  o& X$ [* e2 N8 D
  "是时候了,"严锐口里叼着烟,脸上带着微笑,似乎胜券在握。"你立即悄悄动身去深圳,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动向。找猎头公司出面,把天宇公司德阳银行项目组全部过一遍。要钱的给钱,要职务的给职务,只要他们肯提条件,一切都可以谈。"
/ F$ d4 K+ f. m  人事总监一边快速记笔记,一边也有些兴奋,要有大动作了。1 v7 S3 }9 Y& r) A
  "你无法做决定的,随时问我。我要的是整个项目组,全部策反成功。一窝端。明白吗?"% E: E2 g: B- V4 q6 p. r1 H' f- U( o
  "知道。"人事总监点点头,"领导,你放心。等我的好消息吧。"/ K# d9 U. `0 l* ]
  "好,就看你的啦。"6 i' J8 Y$ c3 @* H
  看着人事总监已经消失的背景,严锐的视线仍然没有收回来,他的眼光并不是看向他的部下,而是紧紧盯在门上,似乎那条门上刻着"姚祖山"三个字。"狡猾的狐狸,想吃独食?!小心噎死!"他嘴里低咕着,脸上不自觉带着一丝嘲讽。又看了好一会儿,才收回目光,关上房门,走向窗前,好久没动。# Z. P9 d9 w0 Y6 I0 m" n
  坐在严锐办公室外面的几个职员,一直处于神经紧张的状态中。一见门关上,立刻互相看了看,轻轻抒出一口气,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做事了。0 s& w/ Y' h" \- J# `$ F
  姚祖山一直想找个时间,跟由甲好好谈谈。结果两人常常碰不上,不是姚祖山回总部开会,就是由甲出差。9 }8 c  X# q7 A; N* ?
  姚祖山也找唐帅私下聊过几次,感觉不出有问题,但上次吃饭时这个下属当场变色,却让他还是有点心存疑惑。唐帅知道老板的担心,除了表忠心之外,只有更卖力的工作。对于男女感情这种私事,无法开口对外人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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